範劍現在最想做的是殺死大當家劉秀,一舉定下乾坤,可是他還是耐着性子,先把身邊忠於大當家的山匪嘍囉們給清理了個一乾二淨。
他怕,他怕這些山匪嘍囉們會成爲攪屎棍,萬一趁着他對付劉秀的時候,去抓住了老孃她們,那就糟糕了。
所以範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殺了個乾乾淨淨。
範劍砍下了最後一個山匪的腦袋後,一腳踹開了劉秀院子的大門,然後慢慢走進了劉秀的住處。
他走的很謹慎,畢竟在劉秀手下待了這麼多天,他對劉秀還是有些敬畏的,就算自己有把握,也還是不敢太過大意。
“大當家。”
範劍看着盤腿坐在牀上運功的大當家劉秀,喊了一聲。
劉秀睜開眼睛,他看着範劍,好像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範兄弟怎麼會來我這裡?”
“嘿嘿,大當家又何必明知顧問,今日你我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範劍一步步靠近。
“範兄弟此言差矣,今日是你死我活纔對。”劉秀突然變了臉色,雙目中寒光閃過,冷冷盯住範劍。
“嗖…”
範劍擡起手瞬間射出了三把飛刀,他無論是說話還是慢慢靠近劉秀,都只不過是在迷惑對方,他現在最強的武功是6級的小范飛刀,對付大當家劉秀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會舍長取短,選擇貼身近戰。
“噹噹……”
劉秀擋住了兩把飛刀,可是終究沒能擋住第三把,儘管他從沒有放下防備,可是肩頭和背部的傷勢卻讓他顯的有心無力,明明第一時間發現了範劍出手,卻還是沒能擋下來。
“哈哈哈………”
被一刀射中胸口的劉秀,不僅沒有露出痛苦的神色,還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有些得意,有些癲狂。
然後他一把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穿在裡面的金絲軟甲,範劍的飛刀此刻正插在金絲軟甲上,沒有傷到他分毫。
“範劍,你以爲我對你就沒有防備嗎?還記不記得我請你喝的那些酒,每一罈酒裡我都加了些微不可見的小東西,這些小東西平時會安安靜靜待在你體內,可是一旦經過引動,就會十分變得十分暴躁嗜血,恐怕你現在體內已經痛如刀絞了吧!”劉秀得意之下,侃侃而談,說出了自己的底牌和算計。
範劍悚然一驚,然後仔細感受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絲毫不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後他也不管劉秀是自己傻了胡說八道,還是故意要詐唬他,手裡的飛刀彷彿不要錢一般射了過去,一把接着一把。
“噹噹噹…………”
劉秀一邊擋着射向自己的飛刀,一邊驚恐的說道:“你怎麼可能沒事?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說完,就看向了自己的牀頭,牀頭櫃上的香爐里正有一把紅香在燃燒,此香是特製而成,最是能引動範劍體內的螟蟲發狂,只是此時似乎沒有了絲毫效果。
“噹噹噹……”
劉秀又擋住幾把飛刀,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射成馬蜂窩,也不見範劍臉上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出現,終於確認自己的底牌不知爲何失效了。他眼神閃爍幾下,也顧不得臉面,一個驢打滾躲開剩下的飛刀,開口求饒起來。
“範兄弟,只要你今日肯繞我一命,我可以立刻離開這黑龍山,把什麼都給你,你看如何?”
“既然什麼都願意給我,那又何妨連命都一起給我。”範劍自然知道打蛇打死的道理,像劉秀這種記恨着他的人,他怎麼可能放走,他倒是不怕劉秀對付自己,就怕這劉秀繞過他直接對他的家人出手,畢竟劉秀這個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範劍,你不要欺人太甚,別忘了,沒有我,你們一家早死光了。”
劉秀怒吼一聲,他現在真的是隻求留得一條性命,然後再徐徐圖之。螟蟲沒有起到作用,他自己又受傷嚴重,翻盤的希望渺茫,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範劍能夠念在以往自己收留他們一家的情分上,饒過他了。
若是今日栽在別人手裡,劉秀斷然不會如此低聲下氣求饒,畢竟這龍山寨中還有幾分人情味的不多,求了也白求,可是範劍不同,他應該是龍山寨中最心軟的一個,要不然也不會劫道的時候連人命都不傷。
正因爲範劍心軟,他才肯去求,有這一分希望,總比選擇直接逃出去要好,先不說能不能逃掉,逃掉了又能去哪裡?他這一身血腥味,在這已經被夜色籠罩的黑龍山亂跑,很可能會被妖獸們當成點心。
可惜他還是算錯了,範劍不殺過路的路人,不是因爲心軟,而是他老孃不許他這麼做,如今他自己下定決心要殺劉秀,就絕不會因爲劉秀的三言兩語輕易停手。
“廢話不要多說,受死吧!”範劍根本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飛刀一刀接着一刀。
劉秀雖然有金絲軟甲,但卻耐不住範劍總射那些金絲軟甲保護不到的地方,沒過多大一會,就已經的非常的狼狽。
他眼看着求饒不行,只好用出了下一個保命的招數,只見他又是一個懶驢打滾,然後往牆上一拍,屋頂上立刻就撒下了大量的白色粉末。
這些白色粉末是迷蛾身上的粉塵,最善迷人眼睛,一旦鑽進人的眼睛裡,眼睛立刻就會劇痛流淚無法視物,若是不及時治療,眼睛很快就會徹底瞎掉。
範劍猝不及防之下,自然是被迷了眼睛,然而他根本不慌,無論是他練的八方步還是飛刀術,裡面都包含有聽聲辯位的本事。所以他乾脆就閉上了眼睛,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起劉秀的位置。
劉秀其實也被迷了眼睛,只不過他早有準備,從兜裡拿出準備好的透明膏藥抹在了眼睛上。眼睛上抹了膏藥,再眨眨眼睛,眼睛立刻就不痛了。
劉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範劍還站在原處,即便是閉上了眼睛,眼淚也還是不停的流下來。
他在心中冷哼一聲,拿着自己的兵器向範劍衝了過去。前面他想的最多的是先保住性命再說,按說這一刻該趁機逃走纔是,可是真到了要逃走的時候,他又實在捨不得這黑龍山上自己一手打下的基業,更何況此時也不是全然沒有翻盤的機會,即便他身受重傷,但他覺得自己對付一個睜不開眼睛的範劍,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