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房東,那會是誰?
我突然想到了王洪心……
可這時候,
“怎麼回事?!”
王洪心和日本鬼子從302號房間跑了出來,兩人都睡眼迷濛的。
房東那雙眼睛刀子一般盯着我和鬼某人,也不回頭看一下站在他身後的王洪心和日本鬼子。
“特麼誰讓你們進這房間了?!”
房東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你們都給我滾,錢我不要你們的了!滾!”房東張大了他那張臭口,大吼着。
“貴叔,您看現在三更半夜,您就不能通融……”
“不能!滾!”貴叔噴了王洪心一臉口水。
鬼某人這時候卻冷笑了一下,說:“你就這麼讓我們走?嘿嘿……”說話間,她眼見帶着寒光,瞥了一眼貴叔。
貴叔一愣,隨即看向我們身後的的那堆還帶着火星的灰燼。
“你們……”他還沒將話說完,便快步走過來,從我和鬼某人的中間穿了過去,走到灰燼面前,“你們燒了什麼?!”
“紙呀。”鬼某人輕描淡寫地說。
我想說這些東西並不是我們燒的,可這時,鬼某人卻低聲對我說:“要想弄清真相,就別開口說話。”
我笑了笑,心裡倒是想知道,這回鬼某人會耍什麼鬼把戲。
“紙?什麼紙?!”貴叔慌張了。
“這個呀。”鬼某人將那張燒得只剩下“協議書”三個字的殘紙扔給貴叔。
鬼叔接過紙張之後,一看,立即大驚失色,然後怔怔地看向我和鬼某人,“你們……”
“我們怎麼了?”鬼某人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
“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
“你心知肚明,小賤同學,你說是吧?”鬼某人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心裡苦笑,沒想到貴叔活了這麼把年紀,竟然也會被鬼某人這小把戲給糊弄,實在是老糊塗了。
我點了點頭,說:“是呀,你自己清楚,何必讓我們說呢?”
“等等!等等!”這時候,日本鬼子卻突然出來攪局了,“喂,我說你倆,夫唱婦隨,不,是婦唱夫隨的,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聽着越來越矇頭轉向?”
我和鬼某人立即掩面嘆息,過去痛扁他一頓的心思都有了。
貴叔這時狐疑地看了看日本鬼子,思索片刻,隨即便平靜了不少,嘆了一聲,說:“看來我錯怪你們了……”
接着他又說:“可是,我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將這事兒的責任攬在身上?”
“我們解釋能起作用嗎?”我聳了聳肩,摳鼻不已,說:“解釋就是掩飾,如果我們解釋的話,沒準你會立即拳腳相對呢。”
貴叔呵呵苦笑幾下,說:“燒這協議書的人哪裡去了?”
我說:“從窗戶跳下去了,逃走了。”
鬼某人這時說:“貴叔,我知道你有困難了,而且這困難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
“哼,小毛孩懂個屁!”貴叔將那殘紙揉成一團,往窗戶外面狠狠砸過去,本來他想將這紙團扔出去的,可是由於用力過猛,歪了,結果砸在窗戶的鋁合金上,彈了回來,“他孃的,一張紙你也敢和我作對!”貴叔氣急敗壞,走過去對着那紙團便狠狠地踩。
我看着有些好笑,心想這貴叔原來是如此暴躁之人,簡直就一個魯智深。
鬼某人不露聲色,這時又平靜地說:“貴叔,我想,這協議書,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現在它毀了,那麼對你而言,形勢就不太妙了,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貴叔一愣,隨即冷笑一下,說:“毀都毀了,還能怎樣?難不成你能把它變出來?!”
“能。”鬼某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王洪心,日本鬼子和我,聽了這話,都不禁驚訝。
而貴叔,則一愣,隨即看向鬼某人,眼裡滿是疑惑,還多了幾份警惕。
鬼某人這時又平靜地說:“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像這份毀掉了的協議書那樣,不過,前提是你得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貴叔聽了這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屑地說:“小孩子把戲!”隨即臉突然陰下來,對我們大喊:“滾!現在就滾!”
我們被貴叔這陰晴不定的情緒搞得很不自在,一直沒說話的王洪心這時恭恭敬敬地對貴叔說:“貴叔,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原諒,只是,這三更半夜的……”
“特麼走就走,低聲下氣地求他幹叼?別以爲死了哥哥跑了老婆就可以把我們當出氣筒,沒門!”日本鬼子一臉不爽,說:“我就不信武漢那麼大的地方,難不成只有你這死老頭家裡有地方住?老子不住了!”
鬼某人看了一眼日本鬼子,臉上微微皺眉,嘴上卻平靜地對貴叔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給我們的304的鑰匙,根本就打不開這304號房間的門的,貴叔,恕我冒昧地說一句,你哥哥的死,不會是你……”
說到這裡,鬼某熱特意停頓了下來,看貴叔臉上的反應。
鬼叔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說:“你懷疑我殺了我哥哥?”
“沒錯。”
“那你去叫警察來呀笨!”
“好呀。”鬼某人立即掏出手機來,作勢就要撥打110,可這時,貴叔卻一手扇過去,“啪”的一聲,將鬼某人的手機扇落在地。
“我的地盤,誰敢亂來?!”貴叔瞪着充血的牛眼,對我們大吼了一聲。
日本鬼子和王洪心都不禁往後退了兩步,一時間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這中年大叔,竟然如此蠻不講理。
我也對貴叔這反應感到意外,不過,更多的是對鬼某人的行爲的不解。
鬼某人爲什麼要對貴叔如此冒犯呢?實在是犯不着呀。
這時,我一愣,突然想到,難道,鬼某人在試探貴叔?
再看鬼某人,她不害怕,也不生氣,依舊一臉平靜。
這時她微微笑着,說:“貴叔,您生氣也沒用,我們走就是了。”
隨即我們收拾包袱,走人。
話說回來,住房住着住着大半夜被房東轟出來,這麼奇葩的事兒,恐怕也就我們這幾個奇葩的人能夠遇上吧。
臨走之時,貴叔收回了鑰匙,然後對我們說:“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我們四人,都往樓下走,很快便下了樓,出了這棟樓的大門。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那304號房間鑰匙上的藍色劃痕,於是轉身對貴叔說:“貴叔,304號房間的鑰匙怎麼會有一條藍色劃痕的?”
貴叔一愣,我身旁的王洪心也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