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有些朋友不爽,覺得豬腳巴結高迎祥李自成了,但是大傢伙也考慮一下,當前陝西的局勢,以肖天健一夥人,單獨行動的話,面對着四面八方涌來的官軍,他們可能有生存下去的機會嗎?所以他必須要選擇和一些義軍結夥,一起行動,然後再找機會另謀出路!倒不是他樂意去、舔高迎祥或是李自成的屁股,另外一個就是有些書友擔心高迎祥和李自成吞了豬腳!但是這一點我也是很同意,畢竟都是幹這個的,他們在車廂峽新敗不久,正需要聯合更多的力量來壯大自己,不可能一見到肖天健,便直接翻臉幹掉豬腳,吞掉豬腳的手下,那樣的話,他們的名聲可就壞大發了!更何況這裡是肖天健的地盤,他們即便是想翻臉,豬腳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不見得就一定會吃虧!大傢伙說是不是呀?)
“原來是顧先生呀!久聞大名,失敬失敬!”肖天健趕忙站起來對顧君恩拱手見禮到。
顧君恩也趕忙起身還禮,笑道:“肖將軍客氣了,顧某也只是剛剛投效李闖將不久,何來什麼大名呀!倒是顧某看過貴部將士之後,對肖將軍十分欽佩,有時間的話,還要多向肖將軍討教討教!”
顧君恩說的不錯,他確實在義軍之中現在沒多大的名氣,他投效到李自成手下,也只有不到幾個月的時間,是李自成途徑河南的時候,他才碰上李自成,跟着李自成當了他的謀士,而直到現在,他也只是在車廂峽一戰之中,出了一些主意,買通陳奇瑜的左右,使得義軍詐降成功,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故此也談不上什麼名氣,所以肖天健說久聞他的大名,他無論如何也是不能相信的,只當肖天健這是說的客套話,起身客氣了幾句。
接着李自成對肖天健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侄兒,大名李過,人送外號一隻虎,快快給肖將軍見禮!”
“原來你便是李將軍呀!肖某早已聽聞過李將軍的威名了!幸會!”肖天健趕緊搶在前面對這個被李自成點到的青年將領說道,心道看來今天見到的名人還真是不少,不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能不能見到更多熟悉的人物。
李過年紀其實眼下也不大,和肖天健年紀相仿,人顯得很精幹,舉手投足之間,還帶着一絲儒雅的氣質,剛纔進來的時候,便引起了肖天健的注意,肖天健暗想,盛名之下果無虛士,李自成史上失敗陣亡之後,李過便繼承了他的衣鉢,繼續領兵於清軍交戰,這樣的人物要說沒一點本事是不可能的,所以肖天健對李過顯得更是客氣。
李過也站起來趕忙還禮,笑答道:“這裡哪一位叔叔都不比我李過要強呀!有諸位叔叔在,我豈敢提什麼威名!倒是讓肖將軍見笑了!”
肖天健認識過了這些人之後,也將自己的幾個部下介紹給了這些人認識,而這一次高迎祥也不再託大了,一一對閻重喜等人還禮,這才坐下開始飲宴。
雙方這會兒都算是初次見面,所以酒宴上說的也都是一些客氣話,相互拍馬吹捧一番,氣氛倒是也算是融洽,而且交談之中,肖天健也感受到了來自高迎祥那邊的濃厚的善意,很明顯高迎祥已經收起了對他的輕視,轉而開始婉轉的向他傳達想要邀他入夥的意思,而李自成也在旁邊不時的說話,雖未直說,但是也表示了想要請肖天健跟他們一起行事的想法。
和肖天健這邊的情況有所不同,大廳之中只有羅立那一桌,氣氛有些不太好,羅立一開始飲酒,便對上了這個翻山虎,而翻山虎也不是瓤茬,抄起碗便和羅立對飲了起來,一罈子酒其他人還沒喝多少,大多數便很快被他們兩個灌到了肚子裡面。
肖天健還正在和高迎祥以及李自成寒暄的時候,那邊便已經喝的興起了,羅立和這個翻山虎又幹了一碗之後,翻山虎一口喝乾了碗中的酒,面紅耳赤的對羅立說道:“這他孃的也算是酒宴?連個女人出來伺候都沒有,你們刑天軍也太小氣了些!
老實告訴你們,別看咱們高闖王對你們掌盤子這麼客氣,老實說讓我看來,你們刑天軍也不過爾爾!說起來裝備不錯,但是讓你們用了實在是糟踐了好東西!你們這些人才見過多少陣仗呀!跟咱們這些人一比,你們不過就是繡花枕頭罷了!哼哼!”
噹啷一聲脆響,一隻酒碗便被羅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羅立一下站了起來,坐的板凳被他帶翻在了地上,起身指着這個翻山虎怒道:“你這廝簡直無禮到了極點,說不好聽了就是你這廝給你臉你不要臉,難不成以爲咱們刑天軍沒人了嗎?居然讓你隨便蹬着鼻子上臉了不成!告訴你,老子忍你多時了,有本事的話,就出去跟老子練練,老子讓你看看到底誰他孃的纔是繡花枕頭!”
而翻山虎似乎等的就是這機會,騰的一下也站了起來,一下便把面前的桌子掀翻到了地上,盤子碗筷叮叮噹噹的摔了一地,大廳中雙方的人都頓時站了起來,有人立即便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而在聚義廳外面的兩方人員聞聲也都衝了進來,頓時聚義廳的情勢便緊張了起來。
正在相互推杯換盞的高迎祥和肖天健都立即被那一桌傳來的喧鬧聲干擾了,一起扭頭望去,高迎祥一看到又是他手下的翻山虎在大放厥詞,惹惱了肖天健的手下,當即便有些掛不住了,將酒碗重重的朝着桌子上一頓,酒水當即便潑灑出來了不少,而李自成也露出了慍色,但是畢竟翻山虎不是他的部下,雖然他有些怒意,但是也不便出面呵斥,於是帶着歉意望向了肖天健。
“放肆!翻山虎!今日過來我等是客,肖將軍如此不吝贈與我們這麼多急需的物資,我等感激還來不及,而你卻屢屢駁肖將軍的面子,給我滾出去,回山外呆着去,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高迎祥實在是掛不住,終於大聲對翻山虎呵斥道。
肖天健對這個翻山虎的異常表現真是不解,這廝從第一面見到他就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而且入寨之後更是屢屢駁自己的面子,現在卻乾脆直接便罵自己的人都是繡花枕頭,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今天要是再沒有一點表示的話,肯定會讓自己手下大失所望,保不準便會有人認爲他怕這高迎祥了,以後人心離散也說不定。
他雖然敬高迎祥乃是義軍中知名的人物,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便怕高迎祥什麼,雖然刑天軍實力確實不如高迎祥不假,但是今日人家欺負到自己頭上了,如果再退讓的話,反倒會讓人小看於他,肖天健本來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氣,到這會兒早就忍不住了。
於是肖天健笑着攔住了發怒的高迎祥,笑道:“羅立,不得對這位朋友無禮,暫且退下!闖王息怒,我看這位張兄也是性情中人,有什麼說什麼罷了!
今日的招待確實有所不周,但是在下也實屬無奈,在下的刑天軍自成軍之日起,便沒有收容歌姬,故此也無法弄來什麼歌舞供諸位賞玩!”
“說來誰信!你們也不過就是股杆子罷了,難不成連這種事都”那個翻山虎冷笑了一聲,又打斷了肖天健的話,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錯!我肖某不否認我們是杆子,但是我們爲啥要幹這個?想來在座諸位也大多都是受官府欺壓,沒法活了才走這條路的,我們不過就是求活罷了,現在周圍強敵環伺,朝廷官府還有那些富豪劣紳無時無刻不再想着將我等趕盡殺絕,我們又何來時間來享受這些呢?
既然張兄覺得這酒宴對你來說索然無味,那就不妨今日來點花樣供諸位樂樂如何?我看張兄能成爲高闖王麾下大將,這一身功夫肯定不錯,我們天龍寨只是個小地方,不過也有尚武之風,今日正巧張兄說我們都是繡花枕頭,那麼不如張兄便給肖某的弟兄指點一二如何?
我肖某願拿出二百兩銀子作爲彩頭,如果張兄和在下這位羅兄弟切磋一下拳腳,又能勝了我這羅兄弟的話,這二百兩銀子張兄便可拿去便是!不知張兄可願賜教呢?”肖天健不等這個翻山虎的歪嘴話說完,便截住了他的話頭,接着說道。
高迎祥馬上便看出肖天健現在已經被這個翻山虎給徹底激怒了,說是切磋一下拳腳,其實擺明了就是要替他的部下向翻山虎挑戰,趁機想要挫一下翻山虎的銳氣。
現在肖天健既然提出來了,如果他阻攔的話,就顯得他這邊有些服軟了,而今天高迎祥也不太痛快,剛纔他和肖天健雖然推杯換盞說了不少的話,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想要肖天健投入他的帳下,但是肖天健卻一直都沒有吐口答應,很顯然,這個肖天健並沒有因爲他的名氣,便有投奔他的打算,而今天又提出了要跟這個翻山虎較量一下,擺明了並不打算因爲翻山虎是他的手下,便賣給他這個面子,於是他也很樂意趁着這個機會,讓翻山虎挫一下這肖天健以及他麾下部衆的銳氣。
“哦?呵呵!如此甚好!大家都是造官家的反的,這軍中尚武乃是好事,既然肖當家如此大方願意拿出二百兩銀子作爲彩頭,那麼我也湊個份子,也出二百兩銀子,讓這彩頭大一點,誰要是勝的話,這些銀子便歸誰,翻山虎!既然肖將軍已經說了,那麼你就不妨跟這位羅兄弟切磋一下拳腳好了!但是切記,點到爲止!莫要傷了人,大家都是朋友,就不好說話了!”高迎祥站起來哈哈一笑說道。
兩邊的人頓時都來了興致,高迎祥這邊的頭領們其實也都並沒有真的瞧得起這刑天軍的人,今天雖然這肖天健主動示好,送給他們了不少的物資,但是他們其實也並不算是很承情,在他們看來,刑天軍雖然看上去很威風,但是畢竟見識比他們要少得多,這威風也就是面上的東西,花架子多一點罷了!
而翻山虎今天雖然表現的很異常,處處都在跟這肖天健過不去,但是畢竟他們之間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他們內心還是向着這翻山虎的,像這樣酒宴上切磋武藝的事情,在他們之間也很常見,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倒是也希望通過這種切磋,見識見識這刑天軍之中到底有沒有能撐得起檯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