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顏別看是跆拳道教練,黑帶四段,但是爲人實際上卻很溫順,或者可以說是溫柔,有點兒日韓女人那種獨特的萌。
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易合他們有幸去金美顏的家裡做客,吃了一頓地道的江南菜。易合是北方人,江南菜還是第一次吃,給他的感覺就是有酸有甜,不太合口味——當然比起泡菜來說,這個已經好的太多了。
下午的時候,易合他們還有拍照的任務,就直接告辭了,找了風景點擺造型拍照,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天黑了以後一羣人才是拖着疲憊回到了旅店。夜半時分,月朗星稀,半空中一道晦澀的青芒閃過。
就如同拖拽了尾巴的流星,卻顯得太過於細弱,就好像是一線光一般。在如今物慾橫流,人類視力普遍下降的今天,根本就不擔心有什麼能夠發現這麼細小的光芒——更何況那光芒來得快,去的也快,近乎於一閃而逝!
“孽畜,哪裡走?”
晦澀的青芒過後,卻又是一道紅光追來。
紅光上是一老道,頭上是一個疙瘩一樣的髮髻,被一根玉簪子插住。那老道手掐法訣,一臉正氣凌然,但其中卻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猙獰……兩股惡風呼嘯而出,擦着前面的青光掠去,青光一陣搖曳。
那青光上是一女子,看起來也就是雙十年歲,正是青春年少,美貌無比。那女子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眼中碧幽幽的恨意奪目而出,幾乎化爲實質……
“我會記住你的,我一定會記住你的!”
這女子,卻是一個可憐的妖怪。
剛剛化成了人形,就連最普通的罵人都不會,氣極到了這種程度,也不過纔是說出“記住你”這樣的話來。那老道在後面連連施法,惡風呼嘯不斷,這個女子眼看就要堅持不得,一頭就朝着下面的首爾撞了下去。
偏偏好巧不巧的是,她撞向的地方是易合的房間——
危險!
恍惚中入靜的易合心中突然警覺,剛一睜開眼,窗戶玻璃就發出了“咔嚓”一聲,大片的玻璃碎屑夾着勁風潮自己呼嘯了過來。易合第一時間裡在牀上一個驢打滾,落到了一個角落裡,將自己藏在了牀下。
“砰!”
一道綠影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掙扎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易合抽抽鼻子,小心翼翼的從牀底下爬出來,就看清楚了砸在地板上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個女人,穿着綠色的古典宮裝,模樣很美,此時卻已經昏迷了過去。易合低聲嘀咕道:“媽的,還以爲是隕石砸下來了呢,原來是小妞……”
眉毛一挑,易合古怪的笑了……“感覺有點兒奇怪,恩,是妖怪啊。妖怪大大的友愛,我喜歡,而且還是美女,那就來者不懼了。要是說砸下來的是一個男的,我一定把他給扔出去,可是女的,不一樣!”
易合抖開了牀單,連同玻璃碴子一起兜起來扔到了地上,然後,他將那個女人抱起來放在牀上,小心的將她身上的衣服褪去……雪白的肌膚上,血痕點點,幾塊頑固的玻璃碴子還紮在衣服上。
易合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妖怪!
他現在能夠感覺出對方是妖怪,那顯然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給這個美麗的女妖怪將身上的玻璃碴子取出來,易合可不是什麼君子,美女當前不摸摸都對不起自己的手——更何況,這個女人還需要他馬上去撫摸,她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頂着一個偉大而光輝的旗幟去做一件十分齷齪的事情,顯然是一件非常具有成就感的事情,易合咧咧嘴,雙手開始在女人的身上輕輕的遊動起來……
細碎的玻璃渣子一片片的取出,遠遠的扔到了地上。沒有了這些礙眼的東西,那個女人臉上痛苦的神情也少了許多。可是也許剛剛撞進來的時候衝力實在太大了,所以直到現在,這個女妖怪依舊處於昏迷之中。
易合搓搓依舊殘留着一些滑膩和清香的手指,感慨道:“哎,原來哥的豔福不淺,可惜了,哥已經有女人了,不能始亂終棄,不然我會死的很慘的,哎,悲催啊……”
易合搖着頭,想着自己應該怎麼處理這個光溜溜的女人……扔大街上?太過於不人道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妖怪,易合記得妙妙姐和他說的,妖怪之間要有愛,要互相幫助,只有這樣才能夠生存——
原則性的問題他不能犯!
當然,更主要的一點是妖精雖然是人類的祖先,但是卻畢竟不是人,所以,似乎……大概也許蘇小茹那裡有規則的漏洞可以鑽!
易合的心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不得不說,很邪惡,很富有壞男人的齷齪智慧……但是有些事情易合卻沒有時間去完善,這個齷齪的念頭更無法在他的腦海中停留太久,一道紅光突然降下來,速度快的就好像是一輛跑在高速公路上的大貨車,直接朝着易合房間的窗戶衝了進來!
“我日!”
易合的心臟重重的一跳,拼命的抽噎了一下。
一股濃稠的近乎於黑色的血漿粘稠的從心臟中泵了出來,然後霍然之間就傳導到了易合的全身的各個地方,他全身的血管似乎一下子粗大了三倍,好像蚯蚓一樣鼓了起來,他的眼睛更是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
野獸一樣的直覺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毀滅性的危險即將來臨,也許早一天,易合都不會有這麼奇妙的感覺。
瞬間的危險的直覺,直接下意識的主導了易合的身體做出最爲正確的行動——他突然間抓起了一盞檯燈,扯斷了電線,然後助跑兩步,狠狠的將之扔了出去。
“嗡!”
瞬間的高速飛行直接將那盞檯燈的罩子撕扯成了碎片,其中一些金屬骨架竟然被空氣摩擦的泛紅,然後狠狠的砸在了那一片紅光之上。
紅光一陣劇烈的搖曳,處於紅光之中的道士手中法訣連變,一連變換了上百個手印,纔是將那個異物格擋了下來。可是接下來他卻只能哭了……大衣櫃就好像是一個黑色的怪獸,奮不顧身的朝他撲來!
在大衣櫃阻隔住的視線之後,則是被當成了標槍投擲出來的衣服架——
易合大口的喘氣,用力的擡起頭,猩紅的似乎要流出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的紅光,一眨不眨,喉嚨中則是發出一陣如同骨頭震動發出來的獨特聲音,如同野獸一般。
大衣櫃突然被一團雷光劈成了一團火球!
道士自己的失策讓他品嚐了惡果,燃燒起來的衣櫃帶着濃煙撞向了紅色的護罩,護罩內瞬間就被一陣濃煙入侵進來,而後卻更是防備不住,一個晾衣架竟然高速從他的胯下飛了過去,直接將他的兄弟給擦沒了。
一陣熾烈的疼痛讓那個道士的劍光一陣搖曳。
一見對方的紅光似乎不穩,易合就抓起一臺電腦,狠狠的分批次將顯示器當成了飛盤飛了出去,然後主機當成了重武器投射,這兩樣東西一砸在防護之上,那個道士的眼睛都綠了,顯示器更是削掉了他的半個耳朵……
“妖孽,貧道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貧道要將你挫骨揚灰,魂魄煉成法寶,讓你受盡萬世輪迴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可惜,他這句話卻挽救不了自己。
飛劍的護身光圈一破,登時天空的惡風就撲面而來,旋即身體的劇痛又讓他無法集中自己的精神控制住飛劍,於是他整個人竟然就那麼直挺挺的藉着地球引力的巨大未能掉了下來,來了一個完美的自由落體。
那是一條瀟灑的拋物線,青佈道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裹緊了身體。
道士已經睜不開眼睛了,風幾乎吹破了他的臉。
“噗哧——”
也許這個世上巧合的事情太多。
他的身體竟然是重重的砸在了首爾電視臺的電視塔的塔尖上,塔尖正好穿過了他的心臟,道士的整個人抽噎了幾下,就不見動彈了。
他就好像是一塊牛排,被叉子叉了起來,讓世人把玩和嘲弄。
但是,他卻已經不知道這一切。
這世上最公平的莫過於死亡,對於一個死了的人來說,什麼也都不再重要了。易合不知道自己居然殺死了一個修士——他以爲對方的命運不會比牀上那個小妖精差勁——但是實際上,卻恰恰如此!
他運氣不好,沒有遇到一個易合這樣的好心人,反而是遇到了尖酸刻薄的電視臺的塔尖,那東西看起來就好像是西方擊劍用的劍一樣,人都穿上去燒烤了,能夠活下來的機率大概只有百分之零點幾。
身上粗大的血管兒一點點的回覆了原狀,易合的精神鬆懈了下來,身上頓時就出了一身的毛毛汗,一股子痠麻從肌肉裡滲透了出來。
剛剛那些看起來簡單的動作,已經大量的消耗了易合的體力和精神。
扔東西,看起來很簡單的意見事情。
可是要將這些東西準確的命中天空中的那個修真者,首先就必須要打得準,這樣的瞄準消耗的就是精神,而精神的依託卻是肉體——再說了,易合扔出去的那些東西,可是用盡了全力的,否則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可以說,他剛剛是超水平發揮,將力氣打透了!
只有穿透性的,凝聚的力量,才能夠對修真者的護身光圈有效果,普通人的那種分散的力量根本就可以無視了。
“呼……吸……”
就好像是古老的風箱被劇烈的拉動發出來的聲音,易合一隻手支撐在地上,身上的毛毛汗變成了大汗,然後汗水匯聚成溪流,弄的他身體一陣溼漉漉。而易合卻感覺到自己的嘴裡一陣乾渴——水,他要水。
這近乎於就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易合直覺的去打開了自動飲水機,一杯接一杯的喝水,一杯接一杯,一直喝的自動飲水機都空了。然後他就跑進了洗手間去接自來水喝……
易合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水。
反正最後的是,他纔是感覺到一種心滿意足,喝飽了水,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身上的汗卻早已經自己蒸發幹了,根本就不用他去洗澡。易合心滿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水是生命之源,這句話真經典啊……”
從來沒有一刻,讓易合感覺到水是這麼的可愛的。
易合絲毫不感覺到疲憊,他的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放剛剛自己的那種感覺。似乎在感應到了危險的一瞬間,他的體內有什麼東西釋放了,然後就全身充滿了力量,運用最爲本能的技巧做着一切——
那一刻,易合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旁觀者!
一個對自己的身體本能袖手旁觀的人。
難道,那就是所謂的人體潛能?易合想到了這個吸引人的東西,心跳再一次不爭氣的加快了幾分。牀上多出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小妞,易合爲了自己的純潔,自然是不可能上牀和那個小妞擠的!
而房間內的各種電器,傢俱卻已經全沒了,都被易合當成了武器扔了出去。
處於興奮期的易合暫時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將自己戰鬥的過程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最後得到的結果是自己依然是一個幸運的小菜鳥——這個答案讓他很惆悵。
悲乎哀哉!
緊跟着,易合就發現了另外一個讓自己很頭疼的事情——
他似乎又要對酒店方面做出賠償了。
因爲易合理虧的原因,所以他賠償的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而且酒店方面對於這麼好說話的人也沒有太多爲難,畢竟你東西值多少錢,易合就給了多少錢。
易合糾結的問題只有一個,今年的錢算是白賺了。要是這樣的烏龍事件多幾次,說不定那三百萬連墊底都不夠,他還要倒貼!
易合鬱悶到了極點,看看一片狼藉,空蕩蕩的房間。再看看華麗麗的從外面撞進來的小妞,易合很痛苦的搖了一下腦袋,心說:“難道這個就是賺多少錢,就相應的要有多少消費?這個也太扯了吧?”
頭疼不能解決問題——但這個理由卻治不好易合的頭疼。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凌晨四點多,牀上赤身裸體的女人突然尖叫了一聲:“啊……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這個臭男人趕緊滾開!”
易合一聽這話,就怒了,直接從地上蹦起來,叫罵道:“閉嘴!”
“要不是你從窗戶外面撞進來,玻璃會碎嗎?老子會扔傢俱嗎?你看看,這裡都讓你弄成什麼樣兒了?”
“你給老子帶來了這麼大麻煩,還叫?叫屁啊?”
“閉嘴,在我發泄完之前,你不許說話!”
“……”
易合咆哮體的大罵讓那個女人忘記了自己還是赤身裸體的,一手虛掩着自己驚訝的張大了的嘴巴,驚愕的蹬着易合……咆哮體,太咆哮體了。
易合的咆哮還在繼續……
“你說,我現在都賠錢了,纔是兩天,有木有辦法?有木有?有木有?”
“這裡的麻煩怎麼解決?你解決?”
“你有錢解決嗎?看你光溜溜的也沒有——沒錢怎麼解決?”
“你說話,要怎麼解決?”
“一上來還叫,叫毛啊?連老子的牀都霸佔了!”
“日啊,我日你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
半個時辰後,易合短暫的停了一會兒自己的咆哮,倒了一杯水潤喉。傻眼的裸體女人依舊處於呆滯中,易合心疼自己的錢啊——他容易嗎?
三百萬,那可是他穿着褲襪掙來的!
不說這年頭一個男人穿着褲襪招搖過市是多麼大的心理壓力,需要多大的勇氣,就說大熱天的,他都比別人多付出許多的汗水,乾熱着沒辦法,在海南差點兒就脫水了,三百萬容易嗎我?
來了韓國這個地方纔是三天功夫,好嘛,這就要對酒店進行第二次賠償了——做人怎麼能敗家到這種程度?
“恩……恩公!”
一個綿軟的,粘連的好像是糯米一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易合楞了一下,回頭一看……哦,原來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此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了一套易合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不過卻顯然不知道衣服怎麼穿,弄了一個亂七八糟。
但不可否認,別有風味。
易合沒好氣道:“幹嘛?”
女人道:“奴家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奴家實在不知道,剛剛居然給公子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
“奴家?公子?你從古代來的?”
易合差異了一下,自己不會遇到了古董了吧?
那個女子道:“奴家不是從古代來的,奴家是三里屯人氏,姓蘇,名小玉……”
“蘇……小玉?”
易合不可置信的好好瞅了那個蘇小玉幾眼。
難怪了易合要這麼看人了——誰讓他未來的老婆名字叫做蘇小茹呢?易合心說難道這個就是緣分不成?
蘇小玉道:“奴家就叫蘇小玉,有什麼問題嗎?”
易合臉蛋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噎了一下,說道:“沒事兒,就是感覺到你這個名字很有愛……對了,三里屯在什麼地方?”
“三里屯就是三里屯啊!”
“暈!”
易合被徹底打敗了,見慣了那些精明的,緊跟着時代的潮流的妖怪們之後,再一次看到如此古老的古董級別的,什麼都不懂的妖怪美女,竟然是如此的萌……
最後,易合問出了一個很邪惡的問題:“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