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看着自己的對手,一個銀色的鐵疙瘩,也感覺有點古怪。他貴爲大周國金吾衛指揮使,帶着金吾衛剿滅五國,斬殺無數危害百姓的妖怪,但也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對手。
雖然關搏一再保證說這鎧甲的防禦能力驚人,但裡面那個是真正的凡人,所以張遠山並沒有按照關搏說的那樣,上來就使出神劍御雷真訣這種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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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山抽出長劍,這是關搏從虛肚鬼王的肚子裡面帶出來的天府奇珍。這些年在張遠山的法力溫養之下,漸漸恢復到了鼎盛時期的威力。
一劍之下,摧山斷嶽可能還有點不夠,但長安城那種城牆,砍出來一個豁口還是很簡單的。
法力灌注寶劍之中,張遠山遠遠對着趙驚風斬出一道璀璨劍氣。這一劍,花了三分力,但憑藉法寶威力,也足以將鋼鐵鑄就的柱子一分爲二。
不過這道劍氣落在那鎧甲之上,只是劃出了一道火花。劍氣消散,這鎧甲也只是留下了一道不算太過明顯的傷口。
“那個誰,你什麼感覺?痛不痛?”關搏關心地問。
“還……還好,沒什麼感覺。”趙驚風回答了一句,然後又驚呼道:“又有字出現了,修復什麼的。”
趙驚風一臉懵逼,看着眼前出現的漢字信息:“胸甲受損百分之三,是否啓動修復功能?”
“那是修復能力,你選是。”關搏提醒說。
選?怎麼選,趙驚風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其實不存在的虛擬影像。
但手臂還沒有動用,檢測到趙驚風的目光鎖定,系統就開啓了修復功能。然後大家就看到趙驚風胸前那些受損的甲片一陣移動,從最前面被置換到後面,被完好無損的甲片替換了位置。
“咦,只是將受損甲片換一塊?不能自行修復?”關搏問道。
時臣對關搏道:“時間太緊,這個功能以後會補上。”
“好吧,遠山兄,不用猶豫了。這玩意皮實得狠,直接用你全部的本事。”關搏吩咐了一句,然後有對趙驚風說:“那個誰,你將防禦盾打開,不然等下被雷劈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防禦盾?在哪?”
趙驚風有點手忙腳亂,鬼知道這防禦盾究竟是個什麼功能。
不過還好,這鎧甲還能語音控制,鎧甲的甲片伸展翻轉,讓原本光滑的鎧甲變成了刺蝟般的模樣。
絲絲縷縷的法力在甲片之中流動,然後迅速地沿着設計好的路線構築成一個個符篆,然後形成一層半透明的防禦罩,將整個鎧甲都包在裡面。
張遠山看到這麼神奇的一幕,也放下心來,開始凝聚法力,使出他最強的一劍。
九天玄剎,化爲雷霆;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關搏所傳的神劍御雷真訣,乃是從方寸山的顛倒五行劍法裡面拆出來的一招,變化雖然有點不足,但威力卻堪比絕頂劍術。
關搏直接在張遠山的腦袋上面開了一個空間通道,幫他直接連接到大殿之外。從外面看,議政殿的上空突然烏雲密佈,無盡雷霆如瀑布落下,穿過了空間通道纏繞在張遠山的寶劍之上。
要不是關搏早有準備,光是這凝聚法力的前戲就已經將整個議政殿給毀了。
無盡雷光,收斂在小小的一柄劍上,那耀目的光芒完全收斂,只剩下絲絲縷縷的電光纏繞其上。原本喧囂的聲勢像是一瞬間消失無蹤,張遠山的這一劍非常非常的——低調。
但武媚娘看了卻點點頭道:“張遠山確實是個可造之材,這神劍御雷真訣已經被他練到返璞歸真,這樣下去度過天劫凝聚金丹應該不成問題。”
關搏與聶書桓也點了點頭,他們修爲遠超這位金吾衛指揮使,自然也能看出這一劍的不凡。
這能夠直接毀掉方圓數十丈的雷光收斂到極致,一旦爆發出來,那威力絕對比之前的雷霆還要強上百倍。
但是關搏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光顧着看戲,這鎧甲擋得住麼?”
只是現在也已經晚了,張遠山這一劍遠超關搏之前的預計,也是張遠山的超常發揮了,因此根本無法完美控制。
寶劍一揮,一道璀璨劍光就噴涌而出,直接撞到這半透明的防禦層上。
在劍光發出的一瞬間,趙驚風感覺自己死定了。這世上不可能有東西可以擋住這樣可怕的一件。
他的預感也不算錯,雷電劍光落在防護罩上,本來圓潤無暇的防護罩馬上就佈滿了裂縫。雖然沒有馬上破碎,但看着也是岌岌可危。
萬仙大陣馬上被觸發,無數法力被這鎧甲抽取,不斷補充着這一層薄薄的防禦罩。
要是張遠山直接與萬仙大陣對抗,那以他的修爲還不足以與整個陣法對抗。這一劍落在法陣之上,怕是最多出現一些漣漪。
但趙驚風身上的這件鎧甲只能算是一個法力的轉換器,有着法力轉化的極限。法力源源不斷,就像是三峽大壩的水量,但鎧甲能夠支撐的法力使用效率就跟大壩上面開一根小水管。
就算壓力再強,短時間內出水量也大不到哪裡去。而且每一個剎那轉化的法力數量還相當有限,否則直接就將整個鎧甲給撐爆了。
這種情況下,鎧甲的防禦層是怎麼也不可能擋得住這一劍的。而沒了這一層法力防禦,神劍御雷真訣的威力就能直接透過金屬鎧甲,將趙驚風給燒成焦炭,或者說,燒成灰燼。
看到防禦罩上面的裂縫越來越大,趙驚風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快走到盡頭了。
後悔麼?
要是當初不是傻乎乎地在大周國裡面玩俠以武犯禁的遊戲,自己就不會被抓住,也不會面臨現在的生死危機。
但還是不應該後悔的吧。要不是來到大周,自己也不會見識到這個地上神國的種種情景。或許自己去混江湖能混出一些名頭來,然後在幾十年之後死在某一場決鬥之中,甚至悄無聲息地死在牀上。
而這樣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看到眼前這麼燦爛的風景。與死在牀榻相比,能夠被這掌控雷霆之人殺死,似乎也不枉此生了。
既然如此,死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