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老蔣憋屈了這些年,雖然一晚上賠了少說百萬,但他卻舒坦。
“留着錢幹什麼?要的就是他們睡不着覺。”老蔣意氣風發。
“看你這幅模樣,怪不得小紅和你生氣。”譚曇嫂子嗔怪。
老蔣笑着看我:“小暖,你今天別走。”
我回過神來:“可是已經很晚了,顧擎也許回家。”
提起顧擎老蔣耷拉了臉色:“流連於兒女情長,像什麼話。”
我一聽可就不樂意了:“你好意思說我?”
老蔣撇了一眼譚曇嫂子輕咳:“反正你今天不許走,晚上和我去看貨,一會就有老傢伙們聯繫我了。”
話音剛落,就見老蔣的電話響了。
老蔣哈哈大笑:“喂?老張兄弟!”
電話那邊也是大笑:”老蔣兄弟,你能復出,老夥計們都開心啊,我這晚上有一批老坑來的貨,來看看?“
”一會就去!”老蔣哈哈掛了電話。
隨後看向我:“走,跟師傅走!
“額……”我認命的起身。
思來想去,還是和老蔣走了出去。
第一,我的身份被高力識破總是不好的。
第二,多一重身份好辦事。
畢竟,張家的案子靠一個風暖可接近不了核心。
和着老蔣往外走,上了車。
過了半個小時往西開,竟是南樹林的方向。
“去哪?”我問。
老蔣才介紹起他的老哥們,姓張,單名一個迭字,命運也所謂是跌宕起伏。
他之所以能發家,也全是因爲老蔣。
“我當年受難,他想幫我,被我拒絕了,我今天主動說需要貨源,他能給我打電話,也在意料之中。”老蔣笑的開心,“只是這傢伙住的有點偏僻。”
我撅嘴,的確偏僻。
但車子到底沒過南樹林,離着好幾公里停住了。
這一處也屬於t市開發範圍內,只不過在邊界,住戶散。
“星耀五洲,度假區,平時沒人來。”老蔣解釋着,找到三號樓,101,敲了敲門。
不一會門開了,露出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和老蔣倒是精神頭很像。
兩個人見面互相捶了下肩膀,道了聲老夥計。
張迭才注意起我:“這就是你徒弟玉無雙?”
老蔣點了點頭:“得意門生,幹掉張家。”
這話一出,張迭猛然緊張起來,連忙將我們迎進去,關了門:“老蔣兄弟,你這話可當真?”
“當真。”老蔣點頭。
張迭卻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最後對着我招了招手:“無雙,你進來,看看貨。”
“我?”我指了指自己。
老蔣示意我進去。
張迭的屋子不是別墅,只有兩室一廳,一間是臥室,另外一間稀稀拉拉的放着幾塊毛料。
他隨手指了一塊黑黢黢的:“老坑的料,有些特殊,灰皮,你看看。”
我蹲下,裝模作樣的拿起地上手電筒亂照,學着老蔣的模樣:“莽帶偏淺,灰中帶黃,應該是帕崗的料。”
“繼續!”張迭說。
老蔣這時候咳嗽了一聲:“無雙,不必瞞着本事,覺得是什麼就說什麼,自己人。”
“嗯?”老蔣話外之音我是聽明白
了,既然決心幹大,石閣自然不能單幹。
他叫我無雙,是說我的身份不能泄露,但本事可以。
當下站了起來:“三彩,紫色,綠色,黃色,豆種翡翠,但不均勻,有三個拳頭大小。”
說來也奇怪,這塊毛料也有兩個水桶大小,但我觸摸的時候,是一觸到底,完全沒了以往的釐米限制。
難不成是得到傳承後,限制也被打開了?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改變呢?
我覺得新奇。
張迭卻瞠目結舌:“這本事!”
老蔣得意:“放心吧!”
“放心,放一百個心。”張迭大笑,然後推開角落的一塊大型毛料,掀開下面的木板,陡然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密道。
“走,下去看貨。”張迭拉着老蔣。
我也跟了下去。
然後密密麻麻整齊擺放着的毛料就映入眼簾。
大概有五百平米。
我驚呆了:“地下室的面積這麼大?”
“這裡離着中心遠,動工也不會被發現,一層都是咱的,不過平時沒人住,毛料都住底下。”張迭開玩笑。
我隨手摸了一塊毛料,溫潤的紅色氤氳而出。
好料!
“我隨便在裡面拿十塊,毛料的出翠率都在五五開,我能力有限。”張迭說着,“老蔣兄弟挑挑?”
老蔣擺手:“你這裡的毛料我買了,價格好商量。”
張迭樂開了花:“跟着老蔣兄弟做生意就是爽快,還是老規矩,八折。”
“給我送去石閣。”老蔣說完呼朋喚弟的和老張喝酒。
把我晾在了一邊,最後老蔣直接將車鑰匙給我趕我走。
我一陣無語,眼看着半夜三點多了,也真是困了,就想着回家。
估摸着老蔣這次把我帶來唯一的用意就是給老兄弟露兩手。
等回了家,已經快天亮了。
顧擎沒回家。
睡到早晨八點多。
黃處的電話催了過來:“小暖,你給我的那張特殊材質的地形圖,出結果了,是南樹林附近。”
“南樹林?”也是是從南樹林剛回來,聽到這三個字一陣頭大。
“對,你來一趟第九處。”黃處說完急匆匆叫我過去。
黃處辦公室。
辦公桌後是大屏幕,縮小倍數放了攝像頭,分成九個平面。
“這裡是南樹林附近的監控,新安放的。”黃處指着南樹林的地形,將那塊地圖鋪在上面,“這塊地圖不知道年份,但很明顯,南樹林的範圍擴大了,以前只有這一小部分。”
黃處畫着圈圈:“而譚宗銘死亡的地點也是在這個範圍內,是巧合嗎?”
“這個先不說,你的意思是南樹林後來被擴張過?”我問。
黃處點頭:“我也是從老人口中打聽過來的,說是風家大戶建了南樹林,修葺也應該是後人。”
風姓大戶修建南樹林這事兒我打聽過,但後人修葺確實不知道。
“應該?”
黃處點頭,說對方也不確定。
“地圖海囊蓋着周圍的建築,也都是老建築了,所以這份地圖,應該是1900年前畫出來的,至今最少100年了。”
我沉思:“所以,並沒提供道任何線索對嗎?”
黃處笑了笑:“
目前來說只能顯露出譚宗銘死亡地點的奇怪,其他的沒有。”
我有些失望:“譚雅亭和譚西如何了?”
黃處說起譚雅亭倒是欣慰,直誇只是個懂事的姑娘,對於第九處的安排表示絕對的服從,但卻一直要求再見我一面,黃處給的答覆是她出國前一定安排。
我估計着是問譚宗銘的事情,只是譚宗銘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至於譚西……上過一次當,拒不開口,說非要見一下譚夫人。”黃處問我,“譚夫人是鬼?在你手裡?”
我嗤笑:“他癡人說夢,譚夫人現在還是怨靈,讓她倆見面,不過受控制了,咱們都得死。”
“其心可誅!”黃處咬牙。
我擺了擺手,又問起譚宗銘故居。
黃處說沒有着落,還沒問全,倒是我的住處有了着落。
我一愣:“什麼意思?”
黃處嘿嘿一笑:“萬輝到今天都沒動靜,可萬輝的母親今天回國了。”
“嗯?”我還是不明白。
“她回國第一件事是去哪裡?”黃處壞笑,“當然是去顧家和裴琴鬥嘴打架,如果兩個女人的戰爭突然出現了顧擎,萬輝會不會回去?”
“額……”我是聽明白了,“所以你擅作主張讓我去顧家住?”
“是和顧擎一起,等到引出萬輝,引出那位,就能順理成章整頓顧家和高家合作了。”
黃處的意思是,於情於理,我座位顧家少奶奶都應該回去。
雖然衆人都知道,顧擎姓顧完全是因爲習慣了。
我撇嘴:“剛過幾天舒服日子,又得回去看宅鬥。”
黃處好死不死的插話:“是宅鬥,不是看宅鬥,華清也在。”
“……”我,“黃處,你拿了我家這麼多錢,不知道什麼叫拿人的手短嗎?”
黃處鷹眸笑的燦爛:“所以萬幸沒吃你家的,不然嘴也短了,手短不要緊,嘴短就不能指揮了。”
我:“第九處的人殺人犯法嗎?”
“犯法。”黃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差點憋出內傷。
不想再和這個老薑呆一秒拂袖而去。
等到晚上顧擎回家。
果然告訴了我這個噩耗。
而且還是急茬:“小暖,怪,爲了以後的安穩,就去呆一陣子,蘇麗蓮已經到顧家了。”
一聽就知道,蘇麗蓮師萬輝母親的名字。
我不情願的收拾了東西。
下意識發現,自從顧擎加入了第九處,我執行任務的時候竟然隨時隨地在發泄。
是因爲無所顧忌了麼?
後來想了想,不是,還是因爲黃處拿了我家的錢!
顧擎開着車緩緩開上了半山腰,滿牆的爬山虎已經不是初次見到的茂盛。
漸漸冷卻的天氣使得別墅上的綠葉有了蜷曲枯萎的趨勢,彷彿在積攢潛伏。
“小暖,小心蘇麗蓮。”顧擎提醒我。
我打起精神,點頭:“放心吧。”
隨後兩個人走了進去。
鎖沒有換,一打開門,裴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蘇麗蓮,你要不要臉,萬輝姓萬!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私生子?你敢說鷹哥唯一的兒子是私生子?”嬌柔卻刻薄的聲音大概就是蘇麗蓮,“呵,那顧擎是野種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