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烏魯木齊的前一晚,我和顧擎就恩斷義絕了。
雖然找我去公司幫忙,但卻冷漠的不行。
“在哪兒呢?一會去你家讓他做飯吧!”大月瞪大了眼睛。
胖子也猥瑣的笑了:“我看行!”
我白了他倆一眼,就知道吃:“他在哪呢?”
“在大廳,周青和崔隊正陪着呢。”胖子一米八的大個子,滿身虛胖肉,臉上露出對美食的幻想。
“打住啊,我告訴你倆,我和顧擎沒戲了!”我拍了拍手,就要往外走。
胖子一把拉住我,臉色衰得啊:“爲什麼啊!”
大月也驚了:“不行啊,你不能和他分手!”
“你倆就知道吃!要他還是要我?”我揚手作勢做出自盡的動作。
大月哀嚎:“以後這日子沒法過了!”
胖子撅嘴:“你們有沒有看到哥身上明媚的憂傷?”
我覺得好笑,不理會呆滯的兩人,就朝着大廳走去。
但到了大廳,沒見顧擎,卻見到周青和崔隊正審訊着一位中年男子。
我疑惑的走近,想問清楚,卻不料那中年男子突然激動的站起來指我:“是她,就是這個姑娘!”
我生疑,仔細去打量,竟覺得有些眼熟,但實在看不出是誰。
周青看我這樣子發笑:“認不出是誰?”
我搖頭說認不出來,崔隊也笑了,說這是在案發時間搭載過我的司機。
見我還沒想起來,那司機竟是急的拍了大腿:“姑娘啊,我送過你墓園啊!”
哦!我恍然,怪不得面熟。
其實也不能怪我,我見到司機的正臉只有下車給錢的時候,司機背對着我,但是他卻能時常從鏡子看到我的臉。
“你的嫌疑總算是洗清了!”崔隊爲我高興,“一天之內先是有了錄音,又找到了目擊司機,真是兩次驚喜。”
我心裡感動,對着崔隊鞠躬,心裡鄙視黃處:瞧瞧人家普通警察,辦案多神速!
再看看第九處,嘖嘖!
崔隊見狀卻擺手:“不用謝我,不是警局找的。”
“不是警局是誰?”我連忙問。
但結果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崔隊語氣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你未婚夫啊!”
我立時竟呆滯了,顧擎?
什麼情況,他不僅來保釋我,還幫我去找了線索?還真是……是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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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我環顧四周,不見顧擎的身影。
周青接過話茬,似乎我洗清了嫌疑,他就沒了工作的嚴謹,又開始針尖對麥芒:“呵,風暖,你未婚夫現在是鑽石王老五了,我還以爲你會被拋棄!提交了線索,做了保釋就走了!”
我瞭然,撇嘴咒罵周青:“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周青立時惱了:“你!”
“你什麼你!”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會,扭頭看向笑呵呵看戲的崔隊,“崔隊,劉玲那邊會怎麼樣?”
崔隊一聽說起正事,搖頭說不太好:“劉玲老實上交了殺人工具,卻說不是自己的,是被人栽贓陷害。”
我心裡笑劉玲聽話,面上卻若無其事:“也許真是別人的呢?您看那姑娘哪裡半點像
是殺人的樣子?”
崔隊和周青聽着也是點頭。
我見好就收,若是得知真相之前我也是相信人的眼神的,畢竟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嘛。
但現在嘛,如果不是因爲劉玲是被牽扯殺人,我纔不會管。
天色不早了,又被保釋,我就和周青崔隊道別,招呼着大月一起走,崔隊笑着說最好不見,一陣說笑間將我送出了公安局。
等剩下我和大月兩個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慍怒極深:“風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以身犯險?”
“我哪有?”我蹭了蹭鼻子。
大月起了怨氣:“那可是犯人,你單槍匹馬過去?你是協警,不是警察,我可是問張胖子了,他說也沒想到你會去!”
尼瑪……張胖子踢鍋踢的真利索,想起他每次替我擋黃處,瞬間認命的點頭認錯。
“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我念叨着,“姑奶奶我送你回家。”
但大月能這麼算了?這姑奶奶一路上根本沒停,直到將她送回家,我的世界才安靜了!
回家的路上,我混亂的腦子逐漸清晰。
法律太過於嚴苛,死者都不怪罪,那麼殺人兇手就不需要再受刑了,再者這件事情,若是沒有那位利用人性扭曲促使案件形成,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所以劉玲有罪也無罪。
不過,想到那位得知我洗清嫌疑的表情,不由得心情那個愉快,同時竟然有些期待他和我聯繫。
畢竟越聯繫越會暴露。
“你到底是誰?”我攥緊拳頭,難言恨意。
等到了家,我立馬給顧擎打了電話,卻不料對方關機。
“怎麼關機了?”我喃喃自語,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想了想還是明天在感謝他吧。
第二天一早,再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紅姐的電話:“今天“石閣”開張,有空來一趟!”
“晚上過去!”我回復紅姐。
到了公司,我直奔五層策劃部,大家看我回來都驚訝。
尤其是裘圓圓。
她抖着身上的肉小步跑過來,一邊推搡着周圍的人,一邊給我端來一杯熱水:“都讓讓,都讓讓,來,風暖,喝熱水去黴運,苦盡甘來。”
我笑着端過來一飲而盡……
水溫且甜,我笑着道謝,指了指顧擎的辦公室:“顧董在嗎?”
圓圓還沒說話,方舟就插了嘴,一邊扶着黑框眼睛,一邊小聲說道:“在裡面呢,出事兒之後顧董還特意詢問了情況,似乎挺關心的。”
“可不是。”圓圓出乎意料的贊同方舟的話,“以前呢,我們董事長就是高山上的一朵冰山雪蓮,只看遠觀,昨天你出事被抓走了之後,得知此時就開始問我們具體情況,然後就出去了,顧董似乎很着急關心的樣子。”
“是啊,看來是個好董事長,本來因爲江林的事情,我對他有偏見的,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方舟頗感欣慰。
我皺了眉頭,本來顧擎對我冷漠,自己心裡還舒服些,如今聽到這些,一顆心抑制不住加速跳動,想起那晚恩斷義絕的話,心隱隱作痛:“圓圓組長,能不能幫我打個內線通報一下,我想當面謝謝董事長。”
圓圓一聽連忙說好,緊接着打了電話,將我的要求說了,但我
卻從電話裡聽到了冷冷的兩個字:“不必。”
圓圓有些尷尬勸慰我。
我撇了撇嘴,頓時尷尬的笑了。
只是越想,心裡越發不舒服,於是我扭曲了:“工作工作!”
人羣頓時散了,各幹各的。
我坐在工作臺上,嘶着手紙泄憤。
那位……顧擎……
比起那位的手段,顧擎實在禁受不起拖累。
越想越頭疼,乾脆爬在工作臺上。
不知怎麼的竟然睡着了,再次醒來是被圓圓拍醒。
“姑奶奶,你吃飯不?”圓圓將臉靠的我老近。
我一睜眼看到這麼個大臉,頓時嚇得清醒了,連忙搖頭:“我等顧董,他出去了嗎?”
圓圓說沒有,我聽了催促她和同事們先去。
自己又等了一會,果不其然顧擎的辦公室的門開了。
我一激靈,匆忙跑過去,對着顧擎一個九十度深鞠躬:“謝謝你。”
顧擎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亞麻西服,我低頭只能看到他棕色系的豆豆鞋,整個人很清爽又不失沉穩。
“不必。”顧擎又是這麼一句,就要越過我離開。
我立馬擡起頭揚手攔住他的去路:“那個顧擎啊,你是要去吃飯吧?我知道附近一家特別特別特別好吃的牛排,我知道再好吃的飯菜也不能抵消搭救之恩,但是能不能讓我請你吃頓飯?”
說完低着頭等回答,卻不料半晌也沒聲音。
我終於忍不住猛地擡頭,卻見顧擎揚起標誌性玩味的嘴角:“我只是不想失去唯一信任的助手,但是特別特別特別好吃的牛排可以去試試,你勾起了我的食慾。”
嗯……嗯?只是爲了不是去唯一信任的助手?
靠!那家牛排陣的超貴的,肉痛!
想着掐了一下手指,面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帶着顧擎去了牛排館。
點餐上餐花了不到十分鐘時間,顧擎點頭:“不錯。”
廢話,那麼貴:“那你以後經常來。”
“你請我?”顧擎拿着刀叉的手指修長。
我聽了簡直一口老血要噴出來:“顧董說笑了。”
“我確實是在說笑話。”顧擎擡眸。
我看着他黑眸微閃,心漏跳了一拍:“一……一點也不好笑。”
“是麼?”顧擎挑眉,乾脆放下刀叉,稍稍往後面椅住,“你今天找我來,只是爲了吃飯感謝?”
我被他盯着,手心冒汗,佯裝淡定的吃着,根本不敢擡頭。
因爲我敢肯定,此時臉一定是漲紅的:“是啊,感謝你。”
“風暖,你是當真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顧擎嘲諷,“如果想報答我,今晚八點顧氏酒店有酒會,我媽回來了,想見你。”
說着,就見顧擎起身,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就在掠過我身子的時候,低沉喑啞的嗓音衝透耳膜:“我希望今晚是最後一次交集,還有風暖,你不會喜歡上了我吧?”
“沒有。”我垂頭呢喃,“怎麼可能?”
“最好是這樣。”顧擎冷笑着離開餐館。
我渾身癱軟在座位上,腦子裡都是那句:風暖,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心一陣陣痠疼,臉上一涼,竟然落了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