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許辭遠送進醫院後,孔唯一號就把孔唯叫到了醫院外面的牆角。
兩個人剛剛站定住,孔唯一號就毫不客氣轉身的開口,“這裡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了,你可以消失在我們面前了。”
孔唯愣了愣,其實對於她這句話也覺得理所當然,許辭遠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而現在他變成這樣多少還是有她的原因在,離開也是正常的事。
知道他被送進去救治,自己再待在這裡也是多餘,孔唯點了點頭,道了一句,“你照顧好他。”轉身便走。
孔唯一號側眼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眉頭攏了緊,看到孔唯她也是渾身不自在,想着如今自己還頂着她的樣貌,心裡更爲不暢。
但她也深知孔唯活不久了,於是也懶得再去說多餘的話,待離開後,轉身進了醫院。
黑夜。
黑夜就像一個偌大的黑洞,吞噬了她前行的方向。
孔唯走出了一些距離,忽然感到茫然無措,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離開了顧北笙身邊,她原來……什麼都沒有。
茫然,深深的茫然,視線是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走着走着忽然覺得筋疲力盡,她就在路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下來,握着雙手放在腿上,目光怔怔的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而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停穩一輛轎車。
車內男人的視線緊緊凝視着她,就這麼靜靜的,不上前,不打擾。
時間在悄然流逝,直到她體內的病毒再一次發作,她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車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修長筆挺的腿跨了出去,桀驁挺拔的身子踱步到椅子上女人的前面。
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從鼻翼中流淌而下的鮮血,他垂了垂視線,彎腰,輕輕的把她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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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以爲自己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快死時,有一個人男人把抱在懷裡,她的頭靠在他暖人的胸膛間,攝取着他的溫暖。
而不知道多久以後她再次睜開眼皮時,面前是一張男人英俊的臉龐。
鼻子,嘴巴,眼睛,眉毛,臉龐的棱廓,每一個都是她熟悉的五官,儘管視線很模糊,她卻依舊能認清楚是他……
是夢嗎?
她在夢裡還沒醒嗎?
“顧北笙。”倏然,她緊緊把他抱住,聲音黯啞哽咽得不成樣子,胸口的呼吸一起一伏,“如果這是夢,抱抱你也沒關係的吧?”
思念,深深的思念,在沒有看到他的這些日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思念他在身邊的感覺。
如果現在真是在做夢,夢裡有他,讓她貪婪一下也沒事吧?
男人伸手,把她擁進懷裡,低低啞啞的嗓音道,“想抱多久都可以。”
他沙啞的聲音剛落,孔唯就發覺到了不對勁。
他有溫度,他的聲音很真實,這……不是夢。
她眼瞳驟然收縮,心臟凝滯了幾秒,猛地倏然推開他,拼命的從牀上掙扎起來想要逃離。
可由於掙扎得太過激烈,使她一個不穩,身子趔趄差點栽倒在地,幸而男人及時伸出手,攬住她的腰肢,把她重新按回懷裡。
緊緊,他大掌按住她的頭,把她按在懷裡,他下巴在她肩後,不顧她亢奮的掙扎擁緊了她,他低啞的嗓音問,“爲什麼要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