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容去上了洗手間回來發覺他爸爸沒在包間,他爬上椅子上坐着,剛開始還會吃一點剝好的蝦,可吃着吃着爸爸還是沒有回來,本來就對海鮮不是有很大興趣,很快就沒有心情再吃東西了,乾脆晃動着兩隻小短腿等啊等。
又等了老半天他爸爸還是沒有回來,又徒然想起劉凱明說的“後媽”這個詞,一顆難得提上去的心情,慢慢的跌入谷底了,忽然失落又委屈的想,他是不是,被他爸爸拋棄了啊?
爸爸要給他找後媽,是不是就這樣把他拋棄在這裡了?
越是這麼想着越是覺得委屈和沒有安全感,聳拉着腦袋低垂下了頭,等了老半天爸爸也沒有回來,寬闊的包間裡只有他一個小身板,一股孤獨的情緒涌上來,眼眶漸漸地紅了。
他果然是被他爸爸拋棄了,他爸爸是真的打算找後媽不要他了,他變成全世界最可憐的孩子了,他是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的人了,他就是別人口中經常唱的沒媽的孩子是根草了。
想着想着,因爲沒有安全感,小孩子的負面情緒就這麼上來了,小鼻尖酸酸的,忽然哇地一聲哭出來。
然而剛剛想擠出兩滴眼淚,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顧景容一愣,緩緩扭頭朝門口望去,當見到走進來身姿筆直熟悉的男人後,他用力揉揉眼睛似乎不太敢確信,看到男人真真實實的走進來不是他的幻覺,灰暗的世界頓時明亮,他跳下椅子猛地撲過去,“爸爸!”
聲音帶着可憐的哭腔。
顧北笙一怔,垂眸凝了眼忽然死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傢伙,他還沒有說話,小傢伙就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使勁在他褲子上蹭,可憐兮兮的說,“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帶我來吃海鮮了,你別丟我一個人。”
“……”
剛剛見他鼻涕眼淚的全抹在自己褲子上的男人正欲揮開他,沒料聽到這句話,冷硬的俊臉霎時一僵,倏爾,儘管臉色沒柔和到哪裡去,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輕了點,冷眼斜他,“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那你剛纔消失去哪裡了?”聽出他沒有不要自己的意思,顧景容吸了吸重重鼻音的小鼻子,昂起小腦袋仰視着男人的下巴,驟然想到什麼,小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你也去跟別人炫耀有兒子來陪你一塊吃海鮮對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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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海鮮城的門,顧景容率先自主的爬上車關上車門,顧北笙繞到另一邊正欲上車時,孔唯跟冷鳶兩個人走恰巧也從海鮮城內走出來。
“你說,剛纔要不是我及時去救場,你會不會就跟他那什麼了?”冷鳶挽着她的手,曖昧的揶揄。
孔唯臉色還有潮紅餘韻,尷尬得有點擡不起頭,“剛纔……謝謝你了。”
要不是冷鳶及時趕到,她跟顧北笙恐怕就……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呵呵,還是先別謝我,我其實……”冷鳶正想說什麼,擡眼睨見外邊停車區站在黑色蘭博基尼的男人,當即忘記自己要說什麼,朝臉色黑沉的男人吹了記響亮的口哨,得意又勝利的姿態,“真是巧啊。”
孔唯聽見,揚起頭,身材筆挺西裝革履的男人映入她眼底,心下沒由來的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