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琛在上面寫着下了一百年,於是得到的是一張紙條。
——尊敬的先生、太太: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對右手,右腿對左腿,左眼對右眼,右腦對左腦究竟應該承擔起怎樣的責任和義務?其實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只因爲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爲彼此的快樂而快樂。
這就是愛爾蘭,那個一百年的約定。
雖然已經被更改,但正因如此,才更值得讓人懷念珍惜……
然而,還未走出教堂,身體又是一股不適,冷鳶猛地抓住蘇瑾琛的手,胸口中是止不住的翻滾想要乾嘔。
蘇瑾琛神色驟然一變,掛着笑意的臉頃刻間僵硬住了,忙扶住她身子,扭頭衝下面的人羣中厲聲嘶吼,“艾倫!”
艾倫也來參加了,在這之前,通過那張病例表,他大致知道冷鳶的情況,胃癌晚期,也有乾嘔噁心的現象。
當即,他不敢怠慢,慌忙站起身,朝他們這裡衝來,緊張的吩咐道,“先送去醫院,那邊我已經打理好了!”
在冷鳶發生異狀時,場面一改之前的靜謐美好,倏然發生混亂。
阿諾知道冷鳶的狀況,臉色也變了,當即跟許瀟小愛,還有長悠夫人等等都衝了過來,而蘇瑾琛已經抱着冷鳶,衝出了教堂之外……
車內,冷鳶坐在副駕駛座上,蘇瑾琛驅車,朝着醫院狂奔而去,握住方向盤的手指,有青筋顯露出來,英俊的臉龐繃了緊,神色蕭瑟得可怕。
冷鳶坐在他旁邊,儘管胃還是很不舒服,但見蘇瑾琛這個樣子,她不由得無奈的笑了,“你別這個樣子,很可怕。”
跟剛纔教堂裡的他,可謂是截然不同了。
聽聞她的話,蘇瑾琛微怔了會,隨即,儘量努力的放鬆臉部情緒,可聲音,卻仍舊是難以抑制的冷跟生硬,“好。”
看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鎮定,冷鳶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輕輕無奈嘆了口氣,她半垂下眼簾,胸口好似被什麼東西凌遲着。
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如此緊張的模樣,過去的十幾年,都不曾有過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不止一次看到過,她即將頻臨死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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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雖然知道冷鳶的病情是胃癌晚期,但看她現在似乎沒多少事的樣子,艾倫還是提議着先送她去做全身檢查,蘇瑾琛沒有拒絕這個要求,而艾倫則親自上陣。
在等待時,許瀟,小愛,阿諾,長悠夫人還有凱文也都到了這裡。
長悠夫人當即慌張的來到蘇瑾琛跟前,“冷鳶怎麼樣?”
“在檢查。”蘇瑾琛靠着牆壁,手心都是汗。
許瀟跟小愛不懂冷鳶是什麼情況,扭頭朝阿諾問道,“冷鳶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把她送進醫院?”
阿諾皺緊了眉頭,看了看蘇瑾琛一眼。
蘇瑾琛什麼也沒說,站在牆壁邊,渾身彷彿籠罩了陰霾,散發出一股陰鷙之氣。
微垂下頭,阿諾猶豫了會,終歸還是小聲道,“胃癌,晚期。”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