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雖然是閉着眼睛,可她並沒有入睡。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眸中的溫柔以及他薄脣落在自己肩上的感覺。
他爲什麼每一次看到自己肩膀處的傷疤時,總是一副失而復得的欣喜感?孔唯抿着脣,心中有些難過....
她不懂顧北笙爲什麼要如此重視她的拿到不完美傷疤,爲什麼每每顧北笙見到她那道傷疤之後,都會流露出無限的溫柔呢?
夜空中繁星點點,因爲會場中有了顧北笙的到來,那些好事者早已紛紛離去。漆黑空無一人的校園內,秋意正濃,校園兩側的樹葉跟着微風沙沙作響,女生宿舍的門口站着三個人影。
其中一個人倚着路燈,點燃了一顆煙,叼在嘴中若有所思地看着漆黑的宿舍樓。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男人無動於衷,仍舊專注地注視着窗戶。
舒月雙手環胸,低垂着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看着黑夜中的一點菸光,淡淡一笑:“你的煙癮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大了?”
男人挑眉:“一直都是這樣。”
舒月看了看時間,“不過我沒有想到北笙陪那個丫頭會這麼久。”
“你很心急?”
舒月斂下神色,默不作聲。
丁千堯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下,漆黑明亮的眸子淡淡地看了眼舒月,也沉默地與她擦肩而過。
於默看了眼丁千堯,又看了眼舒月,乾咳一聲,老老實實地走到了男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道:“你們怎麼了?”
背對着舒月的男人默默地轉身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女生,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有些事情的結局明明想要改變,可是當改變的事情實現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現結局早已註定好,根本就不是一廂情願而能改變的事情。”
於默皺眉:“你說話什麼時候這麼高深莫測起來了?”
丁千堯揉了揉眼角,反過頭拍了拍於默的肩膀:“等你明白愛情真諦的時候,你就明白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的話音剛落,喜桃就氣喘吁吁的走出了宿舍門口,於默眼含笑意地向她招了招手:“小美女。”
對於顧北笙身邊的這幾個人,喜桃始終保持着一種警惕性,她唯一認識的丁千堯並沒有在場,可是於默的個性與丁千堯如出一轍,喜桃索性也將自己不安的心桑鬆。
畢竟都是孔唯男人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人。
喜桃笑嘻嘻地走向於默:“大帥哥。”
丁千堯萬年冰凍臉都到她們兩人之間,平淡無波地看着喜桃,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語氣冰冷地問道:“人帶來了?”
喜桃點點頭。她一直都搞不明白,丁千堯和丁健堯是兄弟,可是偏偏兩人的性格十分相反,難道丁千堯那活潑好動的性子沒有傳染給他這個冰凍三尺的哥哥嗎?
她退後幾步,轉頭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出來吧。”
門邊一直探頭探腦的兩個女生聽到喜桃的話,都是一愣,面面相覷半秒後,有些緊張地走到了喜桃的身後,膽戰心驚地注視着幾乎已經和黑暗融爲一體的兩個男人:“你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