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幾人,神父用手帕,悄然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所以現在,確定是你們要結婚嗎?”
蘇瑾琛擡眸,墨眸看向他,“開始吧。”
“呃,好……”神父拿起手冊,再次開始宣讀起來,只是,拿着手冊的手,有點微微顫抖,顯然還未能從方纔的那些事情中,徹底回過神來。
冷鳶瞪着身邊的男人,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蘇瑾琛接收到她的視線,側頭看她,忽然說,“等會,聲音大點。”
她一怔,“爲什麼?”
“因爲太小聲,上帝會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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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結婚,也不過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就好像,只是剛好,他們在這麼一個教堂裡,有一位神父剛好有空,然後麻煩上帝伯伯見證了下而已,簡單又平淡,又這麼順理成章,但卻讓冷鳶久久好像還不能完全消化過來。
直到過去一天後,趴在客廳沙發的背倚上,盯着手中無名指上的戒指,都出神了很久很久。
實在難以置信,弄巧成拙的,她居然跟蘇瑾琛結了婚,雖然,這一切並沒有多大實際上的意義,只不過就是有了這麼一個形式而已……
見她舉着手盯着戒指看了很久,許瀟忍不住湊過來,擠眉弄眼的問,“怎麼樣,這個戒指還滿不滿意?”
一聽到他的話,冷鳶忙放下手,生怕他看出自己心思,哼了哼說,“你們是去哪裡隨便撿來的戒指?這麼難看。”
在她的直覺,覺得這戒指肯定是阿諾或者許瀟去買的,因爲蘇瑾琛幾乎不幹這活。
可熟料,許瀟一本正經的道,“這是蘇少親自去挑選的,如果覺得難看,你找他去,跟我們可沒關係。”
“……”掩嘴輕咳了下,冷鳶不自在的說,“其實,忽然發現,也沒怎麼難看,仔細看下來,還是蠻好看的。”
許瀟很不客氣的鄙視了她一眼,“重色輕友。”
“友?呵呵。”冷鳶忽然冷笑兩聲,一手攬過他肩膀,星眸危險的眯起,視線直逼他,“你還沒老實交代過,你跟蘇瑾琛和阿諾到底什麼關係?連賣命都能賣到這種份上了,別告訴我只是路人甲乙丙丁。”
一聽又是這個問題,許瀟慌忙調開視線,“那個,我想起我……”
他想站起身,卻被冷鳶一把扯住,挑眉,“又想跑?”
“……好吧。”知道肯定是瞞不住了,許瀟只能認命的低下頭,“我說還不可以嗎?”
之後,他將實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聽了後,冷鳶簡直不敢相信,怒瞪着他,“你說你居然是受了蘇瑾琛的指令,從一開始就故意接近我的?”
“別說接近不接近的,多影響友誼啊,那個時候你才十幾歲,剛去安城,蘇少不是怕你人生地不熟交不到朋友,所以才讓我去的嘛。”
“這麼說,跟我做閨蜜,根本不是出自你自願的咯?”難怪以前他會說,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喜歡她,沒準那個時候,他討厭她都來不及。
“雖然剛開始確實不情不願的……但是後面我可是真心把你當哥們的!”他舉起手,神色認真,“天地可鑑,日月良心,我對天花板發誓!”
冷鳶湊到他面前,“想要我原諒你欺騙我這麼多年?”
許瀟慌忙點頭,這件事說到底,剛開始就是他們動機不純,算他理虧了那麼一點點。
“那好。”她點下頭,“把你們對蘇西澤做了什麼,通通都告訴我。”
“呃,這個嘛……”
“不說就絕交。”
“……好吧。”許瀟摸摸後腦勺,“其實吧,就是毀了他下面三分之二的毒田,然後聽說最近他投入黑市的毒品總在漲價,於是利用了一些比較有名頭的人,讓他們在黑市鬧出大動靜,攪得人仰馬翻,讓警察出動,還有就是,順便把他建立起來的那些公司,讓他們內部系統全部黑到癱瘓而已……”
經過教堂之後,冷鳶也察覺到,蘇西澤並不像是她平日裡看到的那麼簡單,現在聽了許瀟說關於他的那些事情,除了心情有點沉重複雜之外,倒也能輕易接受得了。
深深呼吸了口氣,冷鳶倏爾又問道,“那蘇飛飛呢?她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據阿諾說,當初蘇飛飛是被蘇薔的人帶走的,但是後來卻被蘇西澤讓人劫走,之後一直被蘇西澤藏在日本東京,這一年內,有一次蘇少去日本找你,偶然找到她,於是這一次趁着蘇西澤沒有注意,就安排人,把她帶來了。”
許瀟的這些話,其實都算簡單的說明,其中到底有多複雜,也只有當時進行這些事情的人才能清楚的。
雖不會知道這半個多月裡,蘇瑾琛究竟是怎樣過來精心安排了這麼多事,但是有一樣,冷鳶還是能聽得出來的,做這麼多,無非,還是爲了她。
如果蘇西澤會恨,現在就絕不會只恨她一個人,蘇瑾琛用了實際行動,來無聲告訴她,不管蘇西澤將會有多恨,他則開始陪她一起承受。
一個人承受的感覺會恨沉重,而兩個人的話,則會輕鬆得多。
有些東西,勢必是要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