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的問題問的很婉轉,但陸止明白如果自己說錯一句話,就很有可能栽進對方先設好的陷阱中。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臉上仍舊洋溢着慣日裡得體的微笑:“這很重要嗎?”
“當然!”孔唯莞爾一笑,心底忍着對他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厭惡,聲音柔和地問道:“請陸先生回答我的問題。”
“反對!”原告律師突然站了起來:“對方的辯護人在用強逼的態度讓我的證人回答無聊的問題!”
“反對無效,請證人回答被告律師的問題。”
陸止的嘴角抽搐一下,神色淡定地說道:“我還是想問孔律師那一個問題,你剛剛說的話很重要嗎?”
“如果不重要你覺得我會問出口嗎?”孔唯笑着伸出手指指在了陸止的頭上,“因爲你是一個不顧親情的人渣!”
“啪!”陸止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憤怒的質問着孔唯:“你敢侮辱我!”
“請證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法官莊嚴的話音剛落,陸止猙獰的表情再次柔和起來。
“陸先生,您的‘侮辱’這兩個字我可擔待不起啊....”她無辜的笑着泰然自若的拿下了手指:“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陸先生又何必這麼生氣呢?”說着她轉身,面向大家說了句:“你是一個不顧親情的人渣!同樣是兩句話,一句是我指着陸先生的頭所說的,一句是我面向大家所說的,所以差距到底大不大,大家都該明白吧?”
她的話音剛落,聽衆席上的顧北笙嘴角就掛上了一絲淺笑,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我看她比我都精啊!”
不得不承認,剛剛她的表現十足就是再找漏洞,顧北笙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而她還順帶侮辱了下陸止,還讓一向心高氣傲的陸止無法可說,只能乾瞪眼.....
果然唯女子不可得罪,顧北笙無奈的笑了笑。
“陸先生!”她的表情霎時嚴肅了起來:“我再問你一遍,你到辦公室的那一刻,是看到丁先生指着一號證人的頭,還是手持槍械!”
陸止眉頭緊皺,死死地咬着牙猶豫片刻後,不甘的回答了她的問題:“手持槍械!”
“法官大人,我反對,她在用一種誤導的方式讓我的證人走偏他原有的思想!”
“法官大人,我覺得有時候當面說的話不一定真的會成爲證詞。”孔唯冷冷地打斷了原告律師的話,聲音鏗鏘有力地說道:“我想陸先生身爲一名優秀的警司,他是最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我只想讓他回憶起當時最真實的場景,而不是因爲別人的誤導讓他被矇蔽了雙眼!”
“反對無效,被告律師請繼續。”
原告律師冷哼一聲,不甘心的坐了下來。孔唯移回目光,淡淡一笑,“陸先生,你確定你剛纔說的話嗎?”
陸止與原告律師在半空中交匯下目光,看着對方對他緊皺着眉搖了搖頭,剛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孔唯卻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陸警司,我想你應該明白在法官大人面前絕對不能說假話!更何況您是警司,一言九鼎,難道說過的話就要反悔搖擺不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