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星坐進車裡後,把車門重重的關上:“莫叔,走吧。”
莫叔疼惜的看她一眼,“不等等二爺?”
“不等!”宋之星重重的咬出這兩個字來。她覺得自己是白癡,居然大半夜的想要給他個驚喜,跑出來接他。結果,驚喜沒弄成,倒給了自己一個十足十的驚嚇。
難怪剛剛他不接自己的電話!有美女在懷,恐怕根本早就忘記他了!
越想,心裡越發的難過,難過得胸口像是要被一隻只大手給撕裂了一樣。她又想起上次在會所裡見到的那些****的畫面,他身邊的都是些那種亂七八糟、私生活混亂的人,所謂近墨者黑,他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
可是,昨晚在酒店裡明明他還和自己說過那麼多情話!說要娶自己,說要把她缺的愛都補齊。他就是這麼個補齊的方法嗎?
宋之星怕自己這麼走了,他真的和那女人跑去開丨房,她吸吸鼻子,將手機拿出來,再次撥了那個號碼。
如果他再不接她的電話,她……她就真的一走了之,再也不要他了!
再也不要了!
她嘟囔着,心裡翻涌而上的卻全是酸楚。難受得要命!
————
另一邊。
女人一直欺身上前,那其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唐御的神色間的不耐煩忍無可忍,反感的將女人的手從身上拽下來,不客氣的道:“沒有誰和我說過頂頂有名的安氏集團,是靠這種方式和人談合作的。”
對方醉意熏熏,輕笑,她根本不信還有人逃得過她的誘惑。嫣紅的長指在男人胸口上打着圈圈,“二爺,我們都是在這圈子的人,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房間不都準備好了嗎?”
唐御將她的手一把扣住,神色出奇的寒,“安琪,別真以爲我唐御非得要和你們安家合作。再亂來,以後都不必再浪費時間!我再說一次——別來挑戰我的底線!”
最後幾個字,簡直是一字一頓。那喚作安琪的女人,被他這冷酷的樣子驚了驚,這會兒纔算是酒醒了一些。手被他握得像是要碎了一樣,掙扎了半晌,被唐御一把推開。她揉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膽戰心驚的看他一眼,抱怨,“以前就聽說過二爺不解風情,倒是沒想到,原來不解風情到了這個程度。”
杜輝剛好從裡面推門出來,就聽到這話,沒忍住一下子就笑出聲來。“安琪小姐,我們二爺其實也不是不解風情,只是這風情,那隻給特定的人。”
“把安琪小姐送上樓。剩下這裡的事,都交給你。”唐御沒習慣和別人聊自己的私事,尤其是這樣的女人。和家裡某個小女人比起來,無論是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還是風情味,都讓他難以消受。
想到那小女人,一時間更是歸心似箭。和杜輝交代一聲,沒有再留下去,轉身往外走。手機,就在這會兒突然響起,他掃了眼屏幕上的號碼,剛剛面上的不耐煩,瞬間消散。接通了,貼在耳邊,“怎麼還沒睡?”
“唐御,你這壞蛋!你個大騙子!”宋之星說了這麼兩句,直接就把電話掛了,沒有來龍去脈,唐御一頭霧水。他把電話撥過去,結果,她給他毫不猶豫的掛斷了。
再打,又關了機。
唐御疲倦的摁了摁眉心。她這又是在和自己鬧小孩子脾氣了?
“二爺。”收起手機,往外走的時候,對面走過來的服務生恭恭敬敬的和他打招呼。他沒什麼心情,只點了下頭,算是應了。對方想起什麼,擡頭道:“二爺,之前有位年輕的小姐過來找您,您見着了嗎?”
“誰?”
“她也沒說名字,就說您是她二叔。”
“什麼時候的事?”唐御眉心皺起。
“就大概一個小時前過來的。”對方道,“我讓她進去找您,她說不想打擾您工作。就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看她都快等得睡着了。剛剛還在呢,我才走一會兒,人就沒見了。我以爲您見過了。”
唐御一聽這話,頭更痛了。
總算是明白剛剛那電話是怎麼回事了。怕是把剛剛那畫面都看了去,而且,誤會了!
那小丫頭真正發起脾氣來,脾氣也不小。
唐御沒有再停留,開車回去。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寧。那小東西在黎啓明的逼迫下,還願意和他在一起,難得如此有勇氣,又如此堅定。要是彼此間沒了信任,恐怕她隨時會搖擺改變主意。
車,一路都開得很快,比往常到家要省了十多分鐘。也顧不得把車停進車庫,直接在門口停着。大步進了別墅,扔下車鑰匙,問:“星星到家了嗎?”
“回來一會兒了。”李姐回。
“情緒怎麼樣?”
“進來也沒說話,就紅着眼,一句話不說的上了樓。”
唐御扶額。李姐感嘆:“也不知道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很高興。說是要去接您。”
“我上去看看。”
唐御沉步上樓。到她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意料之中。再扭門鎖,也是意料之中鎖得緊緊的。
“把門打開!”唐御開口,有些無奈的道:“我知道你沒睡。”
“……”宋之星在裡面咬着脣,縮在牀上不動。
“既然要罵我是騙子,總得給我解釋的空間纔對。”唐御說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宋之星的聲音。他轉過身去,吩咐:“把鑰匙拿過來。”
傭人匆匆忙忙的送了鑰匙過來。
一會兒後,門就開了。
唐御推開門進去,裡面,一片黑暗。藉着外面的光線,能看到宋之星正縮在牀上。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只用背對着他。
唐御只看着那背影,心就疼了。帶上門,緩步進去,將牀頭的燈打開來,在牀邊坐下。
“聽李姐說,你去會所接了我。”
宋之星並不想說話,反而兩手捂住耳朵,一副什麼都不想聽的樣子。
到底還是個孩子,和他耍着孩子脾氣。
唐御無奈的嘆口氣,“你真以爲我和那女人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