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就是大爺,舒年被夜晏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說。
“夜少爺,膏‘藥’拿來了。”就在此刻,護士清甜恭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舒年鬆口氣,把水關上,“我先出去了。”
夜晏凝着她背影,眸‘色’微深。一會兒後,纔跟着出去。
護士將‘藥’膏遞到他手上,夜晏便讓她出去了。
這一下,病房裡又只剩下夜晏和舒年兩個人。舒年實在不喜歡這種氛圍。夜晏不知道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她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藥’就是。
“坐。我給你上‘藥’。”夜大少爺把玩着手裡的‘藥’膏,下頷一點,完全就是紆尊降貴的架勢。
可舒年不領情,“不麻煩了。您穿衣都不能動手,我這點小問題,哪還能勞煩您?”
“本少爺樂意。怎麼着?”夜晏一挑眉,把她輕而易舉就摁坐在了沙發上,“手。”
舒年沒理會他,不動。夜晏一把就將她燙傷的那隻手拽了過去,舒年本能的往後縮了下,被他抓得更緊。她手背上被燙傷了,被夜晏這麼一握,更是疼得厲害。她吸口涼氣,細眉皺起。
“痛了吧?讓你‘亂’動。活該!”夜晏瞥她一眼。話雖然是兇巴巴的,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地放輕了很多,不敢再碰到她燙傷的地方,怕又‘弄’疼了她。
舒年沒好氣,“幾年不見,你果然是一點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樣損。”
夜晏把‘藥’膏蓋子擰開,擠了一些在手指上。下手前,看她,“會有點疼,沒問題吧?”
這會兒的他,又已經不是剛剛那兇巴巴的樣子,掀目看她時,眼底隱約似乎還透着幾分關切。舒年心跳一下子就莫名的快起來,搖了搖頭。
夜晏給她塗‘藥’。她手繃得緊緊的,連整個身子都繃緊了,呼吸更是。
她可以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打着圈圈,帶着灼人的熱度。那熱度,讓她很不自在。掙也掙不開,索‘性’別開臉去,佯裝漠然的看着窗外。
“舒年。”夜晏突然喚她的名字。
“嗯?”她回神,目光從窗外‘抽’回來。
夜晏目光深重的看她一眼,‘脣’,動了動,到底是問出口:“你……怕男人?”
他的問題,像是刺中她心底的傷。她可以肯定,夜晏一定有聽說自己當年轟動全校的‘醜聞’,所以,遮遮掩掩的隱藏,不過是多此一舉。
她把敷好‘藥’的手‘抽’回來,坦‘蕩’‘蕩’的點頭,“嗯,怕男人。”
又看了夜晏一眼,“也包括你。我習慣了和男人保持距離,所以,以後,如果再出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舒年說完站起身,“謝謝你的‘藥’,沒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夜晏沒再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頷首,允了她出去。
舒年帶上‘門’,靠在‘門’上,長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燙傷的手,手指,緩緩摩挲了下。那兒……彷彿還留着屬於夜晏的熱度……以及,他手指輕撫的酥麻感。
這麼多年,這大概是第一個除了向沐陽以外,能碰到自己的男人。她以爲自己會很反感,可是,其實感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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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晏一整個下午都消停了。其實來這兒之前,他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就連飯都得讓她喂着自己吃。誰讓她這麼早就結婚了的!他心底堵着一口氣,得找她發泄完了才行。
可是,真正要按鈴讓她來伺候自己的時候,一想起她手背上的傷,就按不下去。最終,什麼事兒都是夜大少爺親力親爲,因此,舒年也得以休息了大半個下午,節省時間來念書。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該由貼身看護送訂製餐點進來。夜晏早就坐在沙發上,等着舒年進來。可是,‘門’推開後,進來的卻是一張陌生‘女’孩的臉,推着‘精’致的餐車。
夜晏擰着眉,往她身後瞧了瞧。沒見着其他人,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夜少爺,您的晚餐。”對方將‘精’致的餐點打開來,推送到他面前。
夜晏什麼胃口都沒有,又掃了眼‘門’口,“怎麼是你?舒年呢?”
“舒看護已經走了。”
“走了?”夜晏脾氣上來了,“她是我的看護,沒有我鬆口,誰允許她走的?”
對方怕極了夜晏的氣焰,趕緊解釋,“是這樣的,舒看護走之前已經把工作都拜託給我了。而且……今晚她是有急事,我看是她丈夫接她走的,應該是真有事。”
丈夫……
夜晏一聽到這兩個字,繃着牙關,咀嚼了下,頓時就蔫了。把筷子一扔,半晌沒吭聲。
“夜少爺,您這……”
“沒胃口,推走推走!”夜晏心裡煩,推開餐車,從口袋裡翻了手機出來,將舒年的電話從電話簿裡調出來。她這什麼服務態度?!老公一來,就急着走,那男人對她就那麼要緊?滾蛋!
夜晏越想越生氣,可是,電話要撥出去的時候,最終,又訕訕的把手機扔了。
他覺得自己的脾氣來得有些可笑,想法更是可笑。
人家是她丈夫,合法的,辦過手續,不要緊他,還要緊誰啊?
再說,他夜晏連她的朋友都不算,照她的話說,他們倆就是不熟,他有什麼資格去管她重‘色’不重‘色’?他算什麼呀?
夜晏有些頹然的將自己拋進沙發裡,滿心的挫敗感。前兩天還說好了不稀罕她,可是,如今一個小小的胃病卻非鬧騰着要住院,還一次‘性’辦了幾天的住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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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晏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就在這一刻乍然響起。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着的是唐紀楓的電話。
“喂。”他接了。
“今晚陪我去參加個晚宴。”
“沒興趣。”夜晏直接了當的就拒絕了。
“沒興趣也得去。我告訴你啊,今晚有幾個重要的應酬,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唐紀楓道:“我看你位置顯示你這會兒在我們醫院,是吧?過兩分鐘你下來,我在‘門’口接你。”
“靠!你在我手機上裝了追蹤器?”
“誰讓你大少爺不是下海就是上天,我要不裝個追蹤器,怎麼找你啊。”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