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球場上他們倆遇見時,甚至都還是彼此不相識。
“哥。白夜擎是不是因爲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和她在一起的?”餘澤南想起這種可能,眉心皺起,“這麼說來,他根本就不愛夏星辰,只是利用她?”
餘澤堯心思深沉,沉吟了下,搖頭,“我最初也以爲是這樣。但是仔細一想,如果他知道夏星辰的身份,上次他生日宴上,宋副總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撮合他和宋唯一時,他當場就可以拒絕。而且,早就該去聯繫蘭亭夫人,也不至於蘭亭夫人昨晚還和我打電話問起這件事。”
餘澤南一聽,心下更沉鬱了些。他倒寧可白夜擎是抱了什麼心思和夏星辰走到一起的。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餘澤南試探的問。餘澤堯若有所思,但也沒有回答,只是垂目看他,“夏星辰那邊,你不要放鬆。其他的,我會自己看着辦。”
餘澤南沉吟的看了眼大哥,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他把照片插入牛皮紙袋中,要帶走。結果走到門口,還是被人攔截,拿走了。
餘澤南一走,餘澤堯便將東西交給首席秘書,吩咐人:“把這些照片寄出去。”
…………
下了班,夏星辰讓池未央陪着一起又去了名品商城。他對生日禮物那般耿耿於懷,夏星辰記下了。還是上次買襯衫的那個品牌。
兩人在店裡來回走着,看着襯衫。他那麼忌諱許巖,夏星辰是不敢再給他買一樣的款了。挑了許久,沒挑到合適的款,到領帶區的時候不由得停了步。
“小姐,是挑禮物送給男朋友吧?”服務員笑眯眯的道:“送男朋友的話,送領帶最合適哦。都說領帶是想要栓住男人心的意思。”
拴住男人的心?
夏星辰微怔一瞬,而後又自嘲一笑,她和白夜擎不是男女朋友,又何來拴住他心一說?雖然這麼想着,卻又還是指着中間一條深色領帶,“麻煩你幫我拿這個看看。”
對方熱情的將領帶從裡面拿出來,價格是四位數,差不多她一個月的工資。她看着覺得挺喜歡的,挺穩重,正適合他。夏星辰讓服務生幫她打包了。
買單的時候,池未央探尋的瞥了她好幾眼,“還真想拴他的心啊?”
“這種話你也信?如果男人的心靠一根領帶能拴住,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變心的人了。”
池未央樂了,“人家的營銷手段被你一說,什麼都毀了。不過……你真不回那邊去住了?”
夏星辰搖頭。
池未央又問:“他也沒叫你回去?”
夏星辰再搖頭。
池未央嘆口氣,“也是。現在也確實不能再叫你回去了,我今天聽傅逸塵說他和宋唯一訂婚的事就快了。現在可能只差一陣東風了。”
夏星辰呼吸微微收緊了些,長卷的睫毛垂下。一會兒,又擡起頭來,看向池未央,“你和傅醫生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池未央心裡劃過一絲艱澀,轉身去撥弄一旁掛在那的衣服,看似在看衣服,良久,才淡淡的道:“十年前我們就認識了。”
“……”夏星辰挺意外。心裡是好奇,但見池未央眉宇間的暗色,又識趣的沒有多問。總有一天,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全告訴自己。
買完領帶,兩個人拎着東西坐地鐵回去,一路夏星辰都在想要怎麼樣把這領帶給他。倒是可以趁哪天夏大白過來的時候,幫她帶過去。
………
二十分鐘的車程,回了家。她剛出電梯,就見一個男人在她門口站着。身形修長,斜倚在門框上,低頭玩着手機,依舊是那樣沒什麼正型的樣子。
“怎麼是你?”走近了,立刻認出來。不是別人,竟然是餘澤南。“你怎麼會在我這兒?”
“我等你好久了。不是早就下班了麼,怎麼纔回來?”
“我出去逛了一下。你怎麼也沒給我打個電話?”夏星辰問。
“以爲你下了班就會回來。”
夏星辰拿了鑰匙,打開門,突然想起什麼不對勁,扭頭看他,“你怎麼會知道我住這兒的?”
“你說呢?”餘澤南也沒隱瞞,“要查你的地址還不簡單麼?”
他脫了鞋子,大喇喇就進去了,一切再自然不過,就和來這裡來了千百回了似的。
“你沒事吧,無緣無故的查我幹什麼?想知道我住哪,一個電話就好了。”夏星辰還對他大少爺真發不出脾氣來。
今天的餘澤南看起來挺沒有精神。他的目光從夏星辰手裡的袋子瞥過去,下頷點了點,“買什麼了?”
“領帶,剛買的。”
餘澤南坐在沙發上,望着她的眼,突然就道:“買給白夜擎的?”
夏星辰一怔,很是驚訝的看着餘澤南,意識到什麼,眼裡多了幾份警惕,“你還查我什麼了?”
其實她的私生活,她一向很坦然,也沒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但是,白夜擎和她不一樣。餘澤南顯然是盯着白夜擎,才把她跟着盯了出來。他們男人之間那些政權之事,她沒有參與過,也完全不懂,但她也不想白夜擎有危險。他曾經明確的和自己說過,讓她和餘澤南保持距離。
“你不必這麼緊張,我沒有想要查你們倆的事。”餘澤南看着夏星辰,忽然朝她走近一步,幽深的眸子從上而下的看着她,認真的問:“星辰,你把我當朋友麼?”
“當然。”夏星辰點頭。她男性朋友很少,餘澤南這人沒什麼架子,兩個人很聊得來,自然是朋友。
“那我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告訴你,你不要再傻了。”
她一怔。
餘澤南問:“白夜擎是什麼人,你清楚麼?”
夏星辰沒有說話,他繼續道:“他年紀輕輕,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你不知道。爲了現在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他手上沾過多少血,腳下踩着多少人的命,你也不清楚。星辰,你知道麼,像他和我哥他們這種玩弄政權江山的人,和那些普通高官富豪還不一樣!像你爸那樣的官,在他們眼裡,都不過只是一個提線木偶,操縱你爸他們纔是真正瘋狂的政客。他們在現在的位置上,唯有不擇手段的往上爬或者穩固在那,否則,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或者自己身邊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