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特警隊長也出席這次會議,說明:“我只知道安全門由服務檯可以打開,其他不知道,也不能問。特警分三班,由小組組長負責,每個班四名特警,其中一名位組長。”
大家沉默一會,許璇開口總結道:“這個人熟悉特護病房,最少進去過一次特護病房……瞭解安保體系運作,知道總局保密處下轄的監控值班室可以控制安全門和智能監控。這個人有一個相當厲害團隊,可以盜取主任id和密碼,最少還有一名黑客控制了系統。我還相信這個人知道米拉病房的位置。”
“等等。”左羅道:“知道米拉病房的位置,除了現場工作人員之外,那必然是去過,或者看見過米拉病房的人,比如那位毒販,緝毒處副處長看望過他兩次,他不能問其他住客是誰。”
光頭突然看見蘇誠很驚訝的睜大眼睛,整個人挺起胸來,似乎難以置信的表情,於是問:“蘇誠,你有什麼看法?”
蘇誠順勢伸個懶腰:“我能有什麼看法?什麼時候散會,我還喝茶呢。”
你大爺的,馬丁嫌疑好大……
首先馬丁是歐盟法庭的人,他有權知道米拉安保情況,也必須詢問米拉安保情況,這是對歐盟的交代,他不用向歐盟法庭說細節,只要表示米拉目前很安全就可以。馬丁去過特護病房最少三次,之前自己一直沒有疑問,但是現在想起來,就憑馬丁的聰明頭腦,有什麼事不能一次搞定,非要跑三次呢?
接着是團伙,如果馬丁是內鬼,那麼代表團夥肯定強大,蘇誠知道自己老闆的能量。而且現在想想,有一次自己和馬丁同時出現在特護病房裡,出來之後,馬丁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服務檯和一名制服警察聊天,似乎在瞭解值班情況,他有立場,可以以安全需要爲理由,瞭解安保動態。
還有……聽說有一次馬丁去特護病房,因爲馬丁的右手食指割傷,他陪同歐盟特派員過鐵門安檢的時候,沒有通過指紋檢測,兩人在特警的武裝看護下三分鐘後,支援到達,再次進行確認身份才放行。馬丁還可以藉口安全,去總局保密處監控值班室瞭解情況。
洋和尚這招牌太好用了,米拉性質是國際,外交和反恐三種截然和刑事罪犯不同的類型。因爲恐怖反人類特性,a市非常配合歐盟,給馬丁和特派員開了很多綠燈。
馬丁可能性非常高,但是其他人也有嫌疑,比如局長,比如保密處監控值班室工作人員。在特護病房殺死米拉,說明幕後人是不希望米拉回到歐盟,如果局長是內鬼,那麼局長就是吊死鬼的內鬼,歐洲鬼團可比吊死鬼囂張,局長這麼重要的內鬼牌冒險爲歐洲鬼團賣命,吊死鬼肯定不幹。
監控值班人員,知情者六人,一個可能是長線埋伏的內鬼,這也只有在a市經營幾十年的吊死鬼能做到。一個可能是臨時收買的內鬼,警察已經初步調查完畢,沒有發現這六人有任何經濟等情況的異常,而且能進入保密處,本身就是接受更嚴苛審查的人。
再聯繫上馬丁是老闆的人,米拉說自己是復仇,老闆對復仇特別態度,從最早派人幫助復仇完成任務,到後來要殺死復仇。聯繫在一切的話,基本可以判定馬丁就是那個內鬼。
爲什麼?爲什麼自己不知道呢?這就太奇怪了,自己和馬丁可都是老闆的僱員。消滅復仇也是自己的工作,復仇是塘鵝派遣殺手,自己工作契約中明確說明,塘鵝派遣的人員根據老闆需求或者消滅或者綁架。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會聯繫馬丁問清楚。但是蘇誠不是一般人,這種事不僅不要有好奇心,最好是儘可能的撇清關係,什麼都不知道是最最好的。蘇誠現在擔心的是,馬丁可能會找自己。
馬丁和蘇誠不同,蘇誠偏中庸,自私自我,一切以自己利益爲中心點,以此來做出各種選擇。馬丁內心有個性,有想法,有追求。舉例來說,兩人經過一個瘟疫小村,蘇誠會選擇快速,立刻通過。馬丁則在通過時候會去了解和收集瘟疫的原因,再去思考自己能不能幫助小村的人。這時候馬丁認爲有一個魔鬼投毒,蘇誠會繼續避讓,馬丁則會花費一定心思去了解狀況,他內心有除掉魔鬼當英雄的野心,同時他也奉行安全第一個原則。總而言之,馬丁是比蘇誠要複雜的太多的一個人。
兩人都很聰明,性格差別比較大,雖然都受僱某老闆,但是蘇誠保持着對老闆一無所知,即使知我也裝不知的態度。而馬丁肯定不會這樣,他知道老闆秘密比蘇誠要多的多。蘇誠有時候就想,我們打工仔,就不要管老闆出軌不出軌了。作爲每天爲了養家餬口奔波的人,就不要管會不會有外星人毀滅地球。
蘇誠內心很爲馬丁擔憂,這麼一擔憂,蘇誠又想幫助馬丁。沒錯,蘇誠自認爲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但是蘇誠對朋友一向不壞,馬丁算不算朋友?勉強不算或者勉強算吧,想幫助馬丁更多的是兔死狐悲的原因。蘇誠內心現在也非常矛盾,和馬丁不算很好朋友,如果是很好朋友,蘇誠肯定上。
這關係恰巧在蘇誠是否堅守關不關我屁事的邊緣。什麼?提醒下馬丁?不,這種事沒有灰色,要麼黑要麼白,要麼就選擇幫助馬丁,要麼就選擇不理會。你幫了一點點,結果馬丁沒了,你自己又攤上大事。
次奧,難怪老闆不通知自己,就是不想自己知道太多內情,因爲知道太多內情,很可能危害到老闆。要麼是老闆認爲馬丁值得信任,要麼是老闆認爲馬丁可以犧牲。
你奶奶個腿,怎麼搞?
左羅問:“想什麼呢?”
蘇誠發現大家都審視眼神看自己,自己思考深沉時候,總是無法掩飾。蘇誠面不改色道:“我在想白令是不是就是白頭翁?都是白,另外白頭翁是突然出現的新人。”家裡只通知了白頭翁要來,還有一些片面的情報,連一點有用線索都沒有。
左羅愣了愣:“這是有可能,不過會議重點不是這事。”
蘇誠道:“我覺得人才是重點。”
局長讚道:“說的好。”
蘇誠道:“白雪父親攤上這事,局長你看是不是給我們七組放個假,我們去哪裡旅遊散散心。特別是你左羅組長,你要先管好自己的一分三畝地纔對,你管內鬼是誰,這邊不都是人才嘛?少了你天會塌下來?白雪沒有朋友,少了你的支持,天可能真會塌下來。我說的對吧,局長?”
局長想了好一會:“左羅,你這邊先處理白雪的事,白雪情緒肯定很糟糕。因爲涉及到白令,這案件讓你們主辦也不合適。周斷,交給你了。”
周斷點頭:“好的。”
……
回到會議室,左羅看資料:“那個,方凌,你下個月生日?”
方凌點頭:“是。”哇,太陽從西邊出來,左羅竟然知道生日這個詞語,並且還用在了非嫌疑犯身上。
左羅道:“那你就晚上過吧。”
“啊?”次奧,什麼意思啊?
“宋凱,你訂下吃飯的地點,還有唱歌的地點,再買個蛋糕。”
宋凱回答:“好。”他已經明白爲什麼過生日。
左羅道:“方凌,你約白雪晚上吃飯。”
方凌道:“可是左羅,我生日還沒到,白雪是知道的。”
左羅道:“又不是真給你過生日。”
“好吧。”姐姐我打不過你。
蘇誠道:“我晚上有點事,不能參加,下次生日再說。”
左羅狐疑看蘇誠:“又要幹嘛?”
“說實話?”蘇誠道:“我想找個地方喝杯酒,一個人。”
左羅道:“你不是沒心沒肺嗎?怎麼就抑鬱了?”
蘇誠回答:“你個單身狗懂個屁。”
地圖炮一開,方凌不滿:“單身狗怎麼了?”
宋凱苦笑:“顧問,單身就單身,別拉上狗,我覺得狗比我強。”
“隨便吧。”左羅。
……
有些人喜歡在大排檔和兄弟們喝酒,有些人喜歡在家裡小酌兩杯,有些人喜歡在高檔餐廳品酒……蘇誠呢?蘇誠他不喝酒,他喜歡喝飲料,礦泉水或者紅茶,到空氣好的地方沐浴下自己的心靈。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一輛合資車開過去,停到了酒吧一條街的停車位上,車主步行離開,走到河邊,走到蘇誠身邊站立,低頭看草地上的礦泉水,坐下來,打開瓶蓋:“心情不錯,竟然約我出來喝兩杯。”
蘇誠道:“知道喝兩杯還開車出來?”
“我知道喝兩杯是什麼意思。”來人正是許久沒有聯繫的田龍。現在生活過的不錯,妹妹訂婚了,他和雷素芬已經同居,證拿了,考慮要不要辦婚宴。田龍拒絕了雷素芬出國旅遊,表示前面一兩年要努力賺錢……其實是等着蘇誠把賊警工作完成。
蘇誠等他坐下,點上煙,把馬丁情況說了。
雖然蘇誠多是猜測,但是田龍信蘇誠,蘇誠能這麼說,最少有七成把握。蘇誠如果問田龍技術上問題,田龍不知道,蘇誠告訴田龍這些,是因爲自己現在很迷惘,需要聽聽別人意見。
“幫馬丁不像你一慣的立場。”田龍道:“你不是常和我說,說你這個人不做壞人,但是也絕對不想當好人。做壞人自己噁心,做好人自己吃虧。從大義來說,反恐是大義,你追查幕後真兇符合大義。從朋友來說,你和馬丁算不上朋友,你可以盡點本份提醒他一下。我問你,如果要幹,你準備怎麼幹?”
蘇誠道:“如果我站在馬丁立場,會立刻和他見面,我需要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才能安排下一步計劃。嚴重的話,就讓馬丁假死,不嚴重的話,就讓馬丁轉變思維,人畜無害,早日離開工作崗位。”
田龍反問:“你認爲你能說服他?”
蘇誠苦笑:“不,這就是我猶豫地方,我不可能能說服他,因爲我不代表正義,我勸說他貪生怕死,苟且偷生?所以我站立在馬丁這邊唯一辦法就是,加入他。”
田龍:“有病?明知道流氓團不好惹,你非要去惹,就因爲不讓別人單獨去惹他們?沒有勝算的,就算你蘇誠厲害,和馬丁一舉把你們老闆滅了,接下來呢?江湖規矩江湖了,你們吃人家的,拿人家的,轉頭把人家滅了,分分鐘有人找你們麻煩。你滅得徹底嗎?人家死了八成,也能捏死你。馬丁不是正直,這叫不知量力。”
“他說,壞人當久了,有時候很當一會好人。”馬丁有當好人的心,但是作爲一個好人能賺取的金錢滿足不了他的物慾。
田龍道:“我聽你說起來,感覺馬丁未必要滅老闆吧?”
蘇誠道:“馬丁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或者拒絕相信。他現在只想知道米拉的恐怖組織資料在哪家銀行……但是他忘了,我們的老闆沒打算留活口,你去查老闆要滅的口留下的東西,老闆會放過你嗎?”
田龍問:“我不明白,馬丁要怎麼查反恐資料?”
蘇誠道:“找塘鵝,米拉作爲塘鵝的契約殺手,受到塘鵝的後勤支援,後勤提供假護照,假身份等一些列東西。馬丁能有足夠東西和塘鵝交換,塘鵝願意將已經死去的米拉信息告知馬丁。馬丁通過歐洲的勢力,對各個身份進行盤查,追擊米拉這兩年來在歐洲的足跡,要鎖定一家銀行並不算難。接着就是提出歐盟法庭搜查令,因爲和反恐有關,所以肯定綠燈,只要銀行配合,識別下米拉指紋。”
蘇誠道:“馬丁這麼幹需要很多幫手,特別是追擊米拉足跡,這肯定會驚動我老闆。我沒告訴馬丁一件事,我們的老闆很可能是塘鵝的一名董事,他請我們工作目的,就是要吞併塘鵝,不再受制董事會。米拉爲什麼被殺?米拉是古德法官通過某位塘鵝管理層牽線進入的塘鵝,我現在不能肯定,但是懷疑米拉是知道的太多了,老闆身份很複雜……還有一點我和大家看法不同。”
“哪一點?”田龍基本聽不懂,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