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暗道並不長,只有十幾米,王偉儀他們很快就走到暗道盡頭,等到王偉儀和劉一凡從暗道出來,發現他們前邊正好有一條河。由於丟失目標,王偉儀決定大家暫時分開尋找,一旦發現目標就鳴槍示警,然後大家就都趕過去。
再說劉一凡,他拿着步槍正在往前跑,忽然發現一個穿白衣服的人,閃身進入河邊的柳樹林。他忽然想到他的教官今天就穿了一個白衣服,馬上想到自己發現目標了。原本他很怕死的,本想鳴槍示警讓大家趕過來,免得讓他跑掉了。但是後來他又改變了主意,他覺得真要是他的教官,最好還是自己抓住他,這樣就可以洗清自己軍統特務的嫌疑,免得以後給自己留下後患。
所以劉一凡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就端起步槍朝樹林那個人連開數槍,但是很可惜,這幾槍並沒有打中那個人。反倒是提醒了那個人,讓他躲了一棵大柳樹後邊。這下,劉一凡看不到他了,瞄準射擊自然也就無從談起。看到自己幾槍都打空了,這讓劉一凡很是懊惱,畢竟自己也算是練過槍法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都打空了。後來他轉念一想,以前射擊都是躲在暗處打黑槍,但是像今天這樣在劇烈運動中射擊,還真是從來沒有過,打不中也在情理之中。
那個軍統教官見後邊有人追來,馬上選了一個粗大的柳樹作爲掩體,朝後邊的追兵打了幾槍。劉一凡狼狽的躲開向他射來的子彈,但是胳膊還是被打中了一槍。當時劉一凡就疼得不行,他以前光往別人身上打子彈了,不知道打在自己身上會咋樣,沒想到子彈打在身上這麼痛,他馬上就有放棄獨自抓到這個軍統特務的念頭了。
受傷後的劉一凡,先躲在一個大樹根後面,手按着傷口,傷口一陣陣的火辣辣的痛,他因爲劇烈的跑動,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不久,劉一凡就看到那人也從樹後面探出了頭,他一看到這人果然是他的教官,於是他馬上放棄等待援兵的念頭。從口袋裡拿出張心寶送他的手絹,胡亂的包了一下傷口,包傷口的時候,還想到張心寶送他的手絹,他一回也沒有用過,這回染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其實這時候躲在樹後的那個軍統特務也認出劉一凡了,他心說真是冤家路窄啊!這人壓根就是共黨的人,還是後來投奔了共黨呢?這下自己可糟了,你說我從來沒有出過任務,一直在後方安安全全的當教官,這回第一次出任務就變成這樣,先別說能不能回去,就算僥倖回去了,這前途恐怕也就沒有了,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搞不好還得把自己小命丟了。
話說這個軍統特務來這做潛伏,也是一個鍍金的差事,本來在這是沒啥危險,上頭的意思就是看他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也沒升上去,所以特意安排他一個輕鬆差事歷練一下,然後找機會提一級,但是看現在,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心說今天要是能跑了還好說,要是跑不了就難說了。
原本他想還好沒有在訓練班,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的逃到秘密據點,還是沒有甩掉這些追兵。剛纔好不容易趁亂跑了出來,沒想到又被這個該死的劉一凡追上了,他現在恨不得一槍就打暴劉一凡的頭,不然都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不過他感覺自己開的那幾槍,好像打中了劉一凡,但也不敢肯定,所以就先停了下來,躲在樹的後面。劉一凡瞧他停了下來,他也找了棵大樹躲了起來,伺機而動。其時也是因爲受傷不想了,不然每動一步,傷口就疼一下。
劉一凡一邊盯着對方,一邊想這槍聲都響了好幾聲了,這王偉儀他們咋還不過來。他瞄着前面的人,這人在這個時候露了一下頭。雖說就一下,但是劉一凡還是看清了這人的長相,的確就是他以前的教官。這下子劉一凡覺得自己暴露了,要是在之前,對方看到他和王偉儀在一起,他還能狡辯說這是爲了更好的潛伏,或者也可以說碰巧了,就在一起吃個飯。但現在不行了,他的教官看到了自己參加了對他們的追擊行動,最重要的是他獨自追了上來。要是換別人,也就算了,他這個教官可不是白給的,就是現在沒有想到,安全的回去也會想到。
這下子壞了,劉一凡心說,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活着回去,要不自己的小命堪憂,馬上就把等待支援的念頭掐滅了,心思一轉,想了好多辦法,讓他有去無回。
再說王偉儀那邊,爲啥他們沒有過來支援劉一凡呢?原來那邊也發生了情況,當時混亂之中,他們並沒有搞清軍統特務的人數,結果從窯洞跑出來的不僅僅是那個教官,而是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槍法極好,頭一個發現他的紅軍戰士,一槍就被他撂倒了。劉一凡聽到的槍聲,其實並不都是教官打他的,而是也有這一槍,但是劉一凡當時光顧自己受傷了,沒有分清。
但是,王偉儀他們當時只發現那邊出事了,沒注意到是兩邊都開了槍,所以他們都一股腦的圍攻另一個軍統特務去了,就把劉一凡給“忘”了。
砰!王偉儀剛一露頭,對方一槍就打了過來,好在稍微偏了一點,只把他的帽子打飛了,這可把王偉儀嚇壞了,只好暫時躲在一個樹樁下。
這時,從另一個方向又跑過來紅軍戰士,王偉儀剛要喊注意,結果還沒等他的話說出口,結果又是一聲槍聲,那個紅軍戰士應聲倒地。
現在,王偉儀暗自叫苦,對方的槍法太準了,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沒見到對方在哪。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周車伕出現在自己側面的草叢裡,然後還不斷地朝自己打手勢,意思是讓自己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王偉儀想了一下,沒敢以身犯險,只是從身邊撿了塊石頭,朝另一邊的草叢扔去。
砰!對方看到那個草叢裡有動靜,果然上當了。
砰!幾乎與此同時,周車伕瞧準了對方,也打出了致命的一槍。
王偉儀也沒閒着,就在第二聲槍響起時,他也從樹樁後邊一躍而出,衝到了對方的藏身之地,不過這回他不用擔心了,他到那一看,對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周車伕一槍削掉了他半個腦袋。
這時,周車伕走了過來,王偉儀剛要感謝一下他。今天要是沒有他,事情就麻煩了。真沒想到,劉一凡今天帶來的這個車伕表面上看着很普通,但是實際上槍法好得不得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但是還沒等王偉儀說話,這時候周車伕問了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問題:“王科長,你看到劉一凡了嗎?我找不到他了。”
“什麼?”王偉儀大吃一驚,這才發現劉一凡沒有跟過來,這下可壞了,他怎麼把這個祖宗給忘了呢?他馬上焦急的向其餘的人問道:“你們有誰看到劉一凡了麼?”
“沒有。”
“沒有。”
“王科長,剛纔兩個中槍的同志都犧牲了。”
聽到大家這麼說,周車伕馬上急的不行了,他就一個疏忽,人就沒了。這讓他回去怎麼向王大哥交代,最可氣的他找到王科長,問劉一凡的事,這人聽到了,還開始發呆了。他這是誤會了,王偉儀是嚇傻了,沒有緩過來神。
周車伕語氣很不好的說道:“王科長,你能不能不要再發呆了,趕緊到處找找。”
聽周車伕這麼一說,王偉儀馬上從震驚緩了過來,知道他有點嚇道了,心說自己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靠點譜。沒事整出來這一出算什麼,但心裡再怎麼吐嘈,也知道找人要緊。他立馬讓戰士們四周去看看,是不是剛纔槍戰劉一凡也被擊中了,但是王偉儀在心裡祈禱,可千萬別是那樣。
轟!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爆炸,憑經驗判斷,好像是手榴彈的聲音。
王偉儀他們一聽到爆炸聲,當時就糊塗了,這是誰在仍手榴彈呢?難道是劉一凡?想到這,他們趕緊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再說劉一凡這邊,等了半天沒來援兵,還琢磨是咋回事呢?難道是王偉儀他們跑遠了?直到砰砰兩聲槍響之後,才明白殘存的軍統特務不止一個,趕着王偉儀他們是被吸引到另一邊去了。明白了這個局勢以後,劉一凡覺得眼下只能靠自己了,等王偉儀他們天知道啥時候能趕過來。
這時的劉一凡突然間想到,他身上還有個手榴彈,剛纔一陣慌亂都給忘了,這會冷靜一下,他就給想起來了。於是他馬上就把手榴彈拿了出來,拉了導火索就往那邊扔了過去,眼下劉一凡也顧不得是把對方炸死還是炸傷了,反正就是先應付一下眼前的局面再說。
劉一凡扔完,立刻就趴在地上,就聽轟的一聲巨響。
他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纔起來,然後手端着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教官藏身的樹後面。但是沒發現人,這是怎麼回事?沒炸着?不能啊?他算的得準啊?炸飛了?更不可能,這手榴彈沒那麼大威力,最後劉一凡覺得對方還是跑了,於是馬上就往前追去。
其實劉一凡估計的沒錯,那個軍統特務並沒有死,當然也沒有全身而退。他被手榴彈的彈片炸傷了,當他看到劉一凡端的槍,小心翼翼的往他這邊來的時候,他剛要拿起槍給劉一凡一槍,這才發現自己的這把槍,已經在剛纔的爆炸中被炸壞了。
沒了槍,他只好按着傷口,向後跑去。他邊跑邊回頭,現在想剮劉一凡的心都有了,看着馬上就要追到他的劉一凡,他覺得自己跟劉一凡以前沒有恩怨,即使是訓練班的時候關係也還可以,但是今天爲什麼緊追他不放,一副趕盡殺絕的模樣呢?
忽然間他的腦海裡靈光一閃,心說這個劉一凡該不是地下黨吧?要不然爲什麼就是追他不放?畢竟理論上他們可是一個戰壕的,應該悄無聲息就把他放了纔對。
跑了沒多遠,他覺得自己的體力在逐漸耗盡,他低頭看着流着血的腹部,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住了,但是他不甘心,他怎麼就在這裡陰溝翻船了呢?他恨啊!這個劉一凡,既然今天我好不了,也不能讓你好,要不自己會死不瞑目。
忽然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他頓時計上心來,就用盡最後的力氣朝河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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