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瑩瑩的眼睛,就像一盞盞會移動的鬼火,召人魂魄。
只要是正常人,在面對這樣的陣勢時,都會膽寒。
這注定是一場慘烈的戰鬥。
狼羣曾派遣幾名先鋒來打探情況,它們試圖驅趕和恫嚇篝火旁的十個人,打亂他們的隊形,一旦他們奔逃,這邊的隊伍馬上進行圍剿。令它們不解的是,眼前的獵物不像往日所面對的那些,受到威脅後立刻東躲西藏,四處逃竄。
幾個人緊挨在一起,手中握着各自武器。
“儘量瞄準再開槍,不要浪費子彈。”艾維斯對着其他人說。
“俗話說狼是銅頭鐵腦豆腐腰,腰部是他們的弱點,槍法好的可以打鼻子或者眼睛。”維克充當平時由戰戈擔任的戰鬥解說員。
大家一致點頭,表示明白。
史密斯雖然是位政客,但是此時面對如此場景,還算沉得住氣。他告訴自己,要活下去,家中的妻女正等着自己歸家。
“史密斯先生。”身邊曾經的保鏢往前站了一步,把史密斯護在身後,“背叛你實非我願,對方挾持了我的家人,我沒辦法才答應。”
史密斯心中自然有所觸動,“對方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問題,“史密斯先生,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保護您了,感謝您對我的知遇之恩。您一定能活着回去,我的家人就拜託了!”他直視史密斯的雙眼,誠懇地請求。
史密斯並沒有立刻答應,淡淡地回道:“你一定能活着見到自己的家人。”
狼羣見試探的目的沒有奏效,靜待了一會,決定派遣一支先鋒隊伍縮小包圍圈。
它們個個體型高大強壯,毛色呈棕黃或者灰黃色,七隻狼漸漸靠近站立在篝火旁的幾人,它們死死地盯着這頓盤中美餐,對着幾人呲牙咧嘴,嘴脣皺起,露出尖銳利長的犬齒,從喉嚨裡發出警告味十足的低吼聲。有幾隻似乎迫不及待地對這幾人伸出舌頭,透明的涎水順着長吻滴落在沙地上。
儘管這塊土地上聚集了那麼多生靈,卻安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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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圈已經越來越小,它們靠近的速度也去越來越慢,身體緊緊貼着地面,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是最折磨人的。
狼羣竟然打起心理戰!
雙方都沒有更大的動作,都在等對方露出破綻。
領頭的狼又向前跟進了幾步,它突然一躍而起,旁邊的狼像接收到命令一樣,動作節奏竟然像受過訓練的軍人一般,步調一致,速度極快,如離弦之箭,同時朝幾人撲去。
“砰砰砰......”
站在這裡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幾人還沒開槍,米契爾一個人幹掉了全部的狼,他拽拽地卸下彈槽,快速裝填子彈。米契爾因爲之前兩次沒有保護好戰戈,所以每天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睡,幾乎全部在射擊室渡過,他要出槍更快,槍法更準。
這傢伙,太拽了!
隊長被整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情況!但是沒有讓他多餘的時間去思考。
狼羣見先鋒部隊竟然在瞬間全數犧牲,更加不敢貿然靠近。
但是到嘴的肉又怎麼能輕易放棄。
戰鬥暫時偃旗息鼓。
沒一會,第二批狼羣漸漸靠攏過來,但是這次的數量足有三十來只。它們一圈一圈分佈遞增。
幾個人在心裡琢磨,難道狼羣又玩起車輪戰術,打消耗戰?
戰術這麼多變,狼王該不是成精了!
雙方又陷入對峙。
帶頭的幾隻頭狼伏在地上憋足了勁,伺機等待進攻機會。
篝火的火舌不停地竄動舔舐着空氣。一陣風過,火舌抖了抖,就在這光影交替的一剎那,數只頭狼默契地朝幾人撲去,後面的狼羣前赴後繼。即使是幾十頭狼的衝鋒陷陣,周圍依然安靜。不同於人類的衝鋒陷陣,總是高喊助威,以壯聲勢,但狼羣的衝鋒悄然無聲。
正是在這片無聲的領域中,卻充滿了世上最原始、最殘忍、最負盛名的恐怖!
一時間黃沙滾滾,在沙地裡嗖嗖飛奔的狼羣,揚起黃沙,它們像一枚枚高速潛行的魚雷,劈開空氣,直擊目標。
幾個人舉着手中的槍,不停地朝飛奔過來的狼羣開槍。米契爾自然是百發百中,但是其他人的就無法保證了。衝在前面的頭狼速度、身手都要優於身後的狼,它們帶領身後的成員避開子彈,勇往直前。
狼羣似乎會辨別強弱,米契爾方向的狼羣忽而朝兩側散去。米契爾卻無法轉身去管旁邊,誰知道在他轉身之後,會不會有狼從旁邊竄出來,咬斷他的脖子呢?
幾人周圍散落了一地的彈殼,狼羣鍥而不捨地進攻。其中一匹頭狼竟然衝破防線朝史密斯撲去,若不是那名被截肢的受傷隊員及時開槍,史密斯可能已經被撲倒了。
“穩住!”混亂中,不知是誰大喊,但是爲時已晚。
顧此失彼,陣型被打亂。另兩隻狼藉着之前那隻狼的勢頭也突破了防線,朝史密斯這邊逼近,其中一隻毫不猶豫地撲向那名受傷的隊員,被爆了腦袋。另一隻撲向史密斯,幸在保鏢眼疾手快地擋在了他面前,手臂被咬住後,死死不鬆口,後被史密斯開槍射殺。
空氣中飄散着濃濃的血腥味,更加刺激狼羣的野性。
但是狼羣並有預料中的那樣趁勝追擊。
“嗷——!”一聲狼嚎。
狼羣漸漸退去,一雙雙綠色的眼睛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幾個人立在原地大口喘息。
“它們怎麼不進攻了?”傑問,“那我們要不要稱這個時候撤退逃跑。”
維克朝他翻白眼,“你見過狼會把吃到嘴邊肉吐出來的嗎?”
“那它們爲什麼撤退?”
“蓄積力量,重整旗鼓,等待下一次更好的時機,比如我們的篝火燃盡,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維克撥了撥火叢,能燒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所有人都繃緊着神經,儘管兩個日夜沒有真正休息過,但是現在一刻都不能鬆懈。篝火的火光越來越弱,最後在衆人無比希冀的目光中,以無可挽留之勢,撲騰了幾下,絕然滅了。
天地之間,再沒有亮光,現在正是黎明之前。
黑暗對狼羣來說,沒有任何障礙。
瑩瑩綠光在預料之中亮起,成片成片,密密麻麻。這個數量,根本就不下千計,如此龐大的狼羣數量,真是聞所未聞。這裡的數量,可能包括了整個荒漠的所有狼羣。之前的攻擊和犧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彈雖未盡,心力已盡!
“呵呵,沒想到我最後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被野獸果腹。”隊長無奈地聳肩自嘲,伸手拍了拍自己隊友的肩膀。
z小隊的幾人和湯尼都看着此時依然昏迷的戰戈。
不是同生,但求共死!
米契爾檢查自己身上所有的槍支和子彈。維克推推自己的眼鏡,平靜的表情看不出情緒。艾維斯任是一副淡淡的笑。傑丟下手裡的槍,拔出貼身所藏的雙刀。湯尼看了看戰戈,心中暗暗發誓,除非我死,否則必護你到底!
史密斯的保鏢把他護在身後。
悄無聲息的,突然,綠色的熒光快速如閃電般奔走流動。
狼羣進攻了!
“砰砰砰......”斷斷續續的幾聲槍鳴之後,便沒有更響的動靜了。
狼對獵物是有選擇的,瀕臨死亡和幼小的沒有抵抗能力的是首選,這樣它們可以節省寶貴的體力。在這羣人中,受傷和昏迷的人自然成爲主要攻擊目標。
沒有了槍械,距離戰變成了肉搏戰。幾人皆是人人自危,自顧不暇,拿出自己的所有伎倆與狼羣搏命。但是令他們感到驚奇的是,自己在黑暗中的視物能力非常強。
“史密斯先生!”保鏢驚叫,他不顧一切推開史密斯,結果自己被迎面撲上來的狼咬斷了氣管。
更多的狼乘虛而入,湯尼面對眼前這一雙雙索魂的利目,開槍用盡了所有的子彈。眼看狼羣撲上來,於是撲倒在戰戈身上,把昏迷中的戰戈抱個結實。他從懷裡拿出那條吊牌,想把它戴到戰戈脖子上去。右手、腳、大腿傳來撕心裂肺的痛。他咬牙,太陽穴上的青筋突起,愣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爲他怕吵醒懷裡的人。
四五隻咬住湯尼手腳的狼開始拉扯起來。
該死的,再撐一下,再一下!
至少讓我最後一次親吻他!
湯尼左手握着吊牌,抱着戰戈,漸漸俯下頭顱,“戰戈,我.....”就在雙脣將要觸碰到的時候,左肩傳來鑽心的痛,可能整個肩胛骨都已經被咬碎了。
湯尼的左手緊緊攥住一把沙子,嘴巴長到最大,這是無聲的吶喊!
隨即,湯尼被拖離戰戈身旁。
耳邊充斥着槍聲和野獸的低吼聲和令人頭皮發麻的皮肉撕扯的聲音。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要醒來,必須醒來!但是,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根本無法感知,眼皮似灌了鉛般沉重。
溫熱的液體在臉上流淌,粘稠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戰戈敏銳的感官。
這是我最最討厭的東西!
“戰戈.....”
誰在叫我?
那個穿着軍裝,在夕陽下,笑着朝自己伸手的英俊少年郎。
戰戈在很多年後才明白,當初那種悸動的心情,酸酸澀澀帶着甜蜜的感覺,原來叫初戀!
z小隊的四人見湯尼被狼羣拖走,立刻邊戰邊退,來到戰戈身邊。但是狼羣步步緊逼,四人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隙可乘。
眼看着狼羣瞅着空檔朝戰戈撲去,四個人都顧不得自己眼前的戰鬥,轉身去護戰戈。狼已經對着戰戈的喉嚨張開嘴,利齒畢現。就在利齒要劃破肌膚時,一柄長刃已然從狼的頭顱貫穿到狼身。
四人皆是鬆了一口氣,重新投入自己的戰鬥。他們發現,自戰戈甦醒後,身體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戰戈的甦醒,顯然增加了一股強大的戰鬥力。
手起刀落,戰戈肆意揮砍着攔在眼前的野獸。
“湯尼呢?”戰戈問身邊的幾人,眼中似乎有神情閃爍。
他知道,腦海中那抹金色的神識,告訴了他剛纔發生的一切。
維克騰出手,給戰戈指了個方向。
戰戈急忙趕去,所到之處,皆是狼屍遍地。
黎明終於來臨,給這場戰鬥劃上了一個破折號。
狼羣暫停了攻擊,它們折將不少,但是收穫不多。它們本以爲可以輕易拿下。
z小隊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情況,隊長重傷,史密斯輕傷,那名被截肢的隊員也已經犧牲了。
戰戈終於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找到湯尼,他正被一隻狼壓着,旁邊還有幾隻在分食他的雙腿,身體上已經找不到完整的肉,到處是咬傷。
怒氣升騰!戰戈揮刀周圍的狼全部殺死。
踢開狼屍,戰戈顧不上湯尼滿身的血污,扶起他。
“湯尼!”戰戈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顫音喊他的名字。
“嗯,”湯尼無力地應答,“讓我靠靠。”
戰戈讓湯尼靠在自己的懷裡。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湯尼虛弱地問戰戈。
戰戈看了看懷裡的人,血污粘着黃沙,弄花了這張原本足夠魅惑衆生的俊臉。戰戈很誠實地點點頭,卻把湯尼逗笑了。
“你能不能稍微不要那麼認真呢,幫我整理一下頭髮,太挫了,我死也沒法接受自己。”湯尼很費力才把這句話說完整,然後無奈地笑了笑,主要是他希望自己不要在喜歡的人面前太挫而已。
戰戈替湯尼順了順頭髮,拂去臉上的血跡。湯尼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帶出了更多的血,鮮血夾帶着內臟的碎屑。戰戈能夠明顯感覺到懷裡這具條體年輕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
“戰戈,聽我說,”湯尼嘆了口氣,“要是我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湯尼像撒嬌的孩子一樣靠在戰戈懷裡笑,其實他多想告訴他,在我的懷裡還有一對戒指,我想跟你求婚。可是,現在這樣子,還求什麼婚呢!
戰戈沒有回答,會有人陪他共度一生,這樣美麗的奢望,他從未設想過。
湯尼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手裡染血的吊牌交到戰戈手上,擡起自己那雙曾迷倒萬千女性的風流桃花眼,此刻他的眼中退去輕佻,只剩最純粹的情感,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說出生命中最後三個字,承載了他全部的愛意,“我愛你!”
湯尼的嘴角仍是掛着笑的,沒有拒絕是不是就是願意呢?能死在戰戈懷裡,也滿足了!
“湯尼。”戰戈輕聲呼喚懷裡的人。
沒有迴應。
爲什麼?
“湯尼。”戰戈輕輕地晃了晃身體,試圖喚醒懷裡的人。即使他知道,湯尼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
戰戈抱着漸漸冰冷的身體靜靜地坐着,心臟被一下又一下抽打,很痛!戰戈知道,這種痛跟失去凱希的那種痛不一樣。太痛了,想哭卻流不出淚,因爲不知所措,痛全部堵在一起,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刮來的風似乎都帶着陣陣悲鳴,那句“我愛你”縈繞耳旁。久久不散。
如果你醒來,我就嫁給你!
我還沒告訴你我願意!
我也還沒有說謝謝你!
“湯尼!”
又一個離開了!
那個人告訴自己有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陪自己一起看夕陽,給自己帶好吃的。自己曾今崇拜他,喜歡看他英姿颯爽的軍姿。他本該愜意地享受生活,卻放棄安穩的日子,追隨在自己身側,出使這個什麼狗屁任務!
戰戈很生氣,卻又無力。
我果然是個害人精!
誰攤上我,都倒黴!
戰戈放下懷裡的人,將染血的銀色吊牌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站起身來,面對不遠處還未散去的狼羣。
悲慼的心,需要發泄!
天地之間,風起雲涌,如墨的黑暗,瞬間鋪天蓋地而來,將剛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朝陽完全遮蓋。
這是連光都無法穿透的黑牆!
有一道聲音在鼓譟蠢蠢欲動的心。
“殺死它們,毀滅這裡的所有。那些讓你痛苦的一切,都會消失殆盡。”
“拔出你的刀,盡情地揮刀砍殺,沒有人會怪你,掠奪生命,本就是你該做的。”
“沉浸在這殺戮的美妙快gan中吧!”
“嗷嗚——”狼嚎聲此起彼伏,相互接應。
狼羣感受到一股滔天怒氣的殺意,紛紛嚎叫傳遞。
要讓它們血如雨下,血流成河。
殺!殺!殺!
戰戈luo露的皮膚上覆蓋上黑色的怪異紋路,從下往上,手臂,脖子,直至面部。面部因爲紅色的血液沒來得及擦拭,被黑色反襯的更加鮮豔刺目。
戰戈孑然而立,臉上的笑妖冶如盛開的曼陀羅。
傳說,看到盛開的曼陀羅花,會客死他鄉。
湯尼的死肯定對戰戈有所打擊!幾人本想在合適的時候上前安慰,看見戰戈忽然之間的詭異情況,心中都知道,肯定大事不妙。
戰戈恐怕是暴走了!
但是眼下的情況他們根本無力阻止。
此刻的戰戈,手握冷色長刃,臉上掛着張狂邪肆的笑,讓人感覺他猶如地獄中爬出來,要啖肉飲血的惡鬼。
時而旋轉,時而直刺,時而揮砍,刀光不斷,動作乾脆利落,刀刃上卻滴血未沾。
空氣中迷濛着一層淡淡的血霧。
他的身後狼屍遍野,所有的狼不是被攔腰砍斷就是貫穿腦部,戰戈就像收割生命的死神,毫不留情。殺戮還在繼續,血噴灑得很高,呈拋物線落在黃沙裡,黃沙像貪婪飢渴的野獸,把所有鮮血盡數吸收。
在絕對強大的敵人面前,心和膽都爲之震顫,那是一種凌駕於萬物之上的可怕威懾力。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響應着死神的號召。
狼羣分崩離析,不少狼夾着尾巴四散逃竄,還有的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昨天,青潭與三名特種部隊的隊員趕了一天的路,斷斷續續發送信號,在黃昏十分,果然遇到了一波前來堵截剿殺的人,不過有青潭在,最多也是有驚無險。
此時,遠在百公里之外的青潭,正獨自靜坐冥想,腦中的神識金光一閃,他似乎感覺到什麼。忽然睜開那雙燦若晨星的眼。他立刻站起身,微眯着眼睛,朝來時的那個方向眺望。
青潭對着另外三人說:“信號發射器我帶着,你們繼續往西北方向走,今天天黑之前應該就能到達邊境。”
說完,也不顧其他幾人的問話,匆忙離去,行走如風。
戰戈,等我!
狼羣毫無抵抗之力,戰戈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它們全數砍盡,這樣的場面不是用震撼就能形容的。這句話同時也是在旁觀戰幾人的心中寫照。
戰戈砍完所有的狼,看着滿地的屍首和鮮血,笑容更勝,他仰天,肆無忌憚地大笑。
“戰戈!”傑輕輕地喊戰戈的名字。
笑聲戛然而止。
戰戈轉身,握着長刀,緩緩步向幾人。
艾維斯幾人顯然感到一股可怕的殺意,紛紛後退了一步。
戰戈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身上帶着濃烈的血腥味,衣角被鮮血浸溼,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往下滴,臉上滲人的笑,一刻都沒有收斂。
全身皮膚被黑色的怪異圖騰覆蓋,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那雙銀色微藍的豎瞳,分明是一雙獸的眼睛。
戰戈現在這個樣子,是要打算連自己人都要殺嗎?他們不敢想象!
“戰戈?”艾維斯也試探性喊他的名字。
戰戈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沒聽見一樣,動作照舊。
奇蹟啊!又更了!而且更得那麼早!
連續三天熬夜通宵,今天必須早睡!
湯尼掛了!真的掛了!
戰戈沒哭,我哭了!
好想開個穿越坑,讓他們倆在一起啊!乃們說,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