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嗎,我早提醒過你,”華庭顏無所謂樣子,“她不是你的人,或許這樣了結對你是好事!男兒漢大丈夫志在千里,區區芳草值得悲天泣地?”
“華鄉長,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王冬雲清楚自己處境,自己不僅僅只失去戀人,還失去了助他成功的背景。社會現實如此,一個人沒有他人給力,必然空懷鴻鵠之志!
“傻瓜,怎麼不該弄成這樣子?”張建民訓斥道,“以爲拿到手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你算老幾,人家叫你交出來,你還不得乖乖交出來!這叫什麼,弱肉強食!看你機機靈靈還是知識分子,怎麼不懂得這個道理!”
王冬雲哽咽着說:“我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她怎麼說斷就斷了呢?”
“她給你斷用得着說嗎?”張建民憤憤然表情睨着王冬雲,“看你的傻樣我就想笑,你幾斤幾兩幾能幾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王冬雲淚眼看着張建民,央求道:“我想找她問問,這樣不明不白斷了,我不甘心!”
張建民冷笑一聲:“找她問,你算什麼人,也配?”
“建民,”華庭顏叫住張建民,對王冬雲說,“想想看,她不給你講斷了的理由,其實就是斷了的理由,你能去問?有句話不是叫難得糊塗嗎,你是聰明人,還是糊塗一點好,爲什麼想着去問明白呢?真的明白了,你小子就慘了!”
“華鄉長,我愛劉豔林,我不能沒有劉豔林,再幫我一次吧,求求你們了!”王冬雲欠起身體要下牀,此時,只要華庭顏、張建民答應幫忙,他下跪也肯。
“別動!”華庭顏伸手按住王冬雲身體,“你呀,一個字,迂,一點也不明白啥叫社會,啥叫事理!你叫哥倆幫你,以爲是給林秘書爭啊,真那樣哥倆不請也幫你!現在沒人幫得了你,個人憋着,不許聲張,實在憋不住了,哥們帶你去找女人!”
王冬雲泣哭道:“好好的人,怎麼去趟海南島,就變心了呢?”
華庭顏沉着臉:“
不想着自己是哪碟菜,也有資格愛這愛那的!現在到了考驗你的時候了,經得住考驗,可能有出息,經不住考驗,自己滅自己!”
話已至此,王冬雲不再說話,只是哭泣。
華庭顏看着王冬雲:“你小子要是真男人,去尋個好爹,有出息後氣氣扔你的女人!”
說話無意,聽話有音,王冬雲心裡動了動,現在忍氣吞聲等待貴人,有出息那一天自然雪恥!
張建民順着華庭顏的話說道:“有朝一日你小子飛黃騰達,想要哪個女人,哪個女人敢說半個不字!”
說話無意,聽話有音,王冬雲心裡動了動,現在忍氣吞聲等待貴人,有出息那一天自然雪恥!
華庭顏、張建民見王冬雲情緒逐漸平靜,說些閒言碎語告辭。
兩天後王冬雲下地。
兩天裡,王冬雲眼睛死死盯着門,豎起耳朵,祈盼門前出現劉豔林的身影,聽到劉豔林的腳步聲,他希望愛情午夜夢迴,像梁山伯、祝英臺墳壇聚合,董永、七仙女鵲橋相會那樣創造新的愛情奇蹟。然而,奇蹟沒有發生,來到小屋子的只有華庭顏、張建民,送飯送水的萬老闆和瞧病的醫生。
王冬雲怎麼也不會忘記,和劉豔林*時她那恰到好處的乖戾,身體軟玉溫香的浪情,大辮子散開在枕頭上的野性,張開嘴巴勾魂攝魄的唱吟,秋湖盈盈般一眨一眨的雙眼皮大眼睛!
王冬雲回憶兩人的往事,即便是劉豔林拉屎、尿尿、打屁、吐痰、撓腳丫、擤鼻涕這些骯髒齷齪的事情,現在於他也是極其珍貴的圖景!
兩天裡,王冬雲關掉電燈獨處黑暗回想往事剌痛盈胸,萬老闆要不要進屋子給炭火爐添炭、送飯、送水纔開電燈,這時的電燈光,有如化着了萬箭穿剌王冬雲的心,王冬雲感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王冬雲下地後,華庭顏、張建民帶他到農家小院,他點了破他童貞之身的小姐。在經過一陣暴虐般的性發泄後,王冬雲感覺鬱積的心情好多了,
他終於明白,神聖崇高、生生死死的愛情,用醜陋齷齪的方式一樣可以淡去!
閻書記對王冬雲的病情十分關心,他通過華庭顏、張建民帶來雞蛋、糖果、奶粉慰問,並由華庭顏、張建民轉述口頭指示,別急着工作,安心養病。
王冬雲下地後沒回到鄉政府宿舍,而是在小旅店靜養休息,他這樣做,是想等待劉豔林到來,然而,劉豔林給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
不幾天,王冬雲接到縣委組織部通知,派遣他到市委機關報學習寫作新聞。王冬雲想也想不到,這是劉豔林找到李書記,由李書記親自安排的。
王冬雲三個月學習結束回到大城鄉,打掃塵封已久的辦公室,劉豔林一步走進來,王冬雲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竟然張不開嘴叫人。
劉豔林已經沒有村姑的樣子了,從穿着到做派活脫脫個標準的職業女性,她見王冬雲傻傻的神色,說:“王組長回來就成大忙人,我是不是打擾了啊!”
“沒有,”王冬雲應聲,“劉主任請坐,沒人進辦公室,到處都是灰塵。”
“王組長是講究人。”劉豔林樂呵呵樣子。
王冬雲倒杯水端到劉豔林手裡:“感謝組織安排我輕鬆了些日子,劉主任在家辛苦了。”
“王組長是大學生,組織當然重點培養,機會一到委以重任!”劉豔林高擡王冬雲,接着貶低自己,“哪像我,文不文武不武,只有幹具體工作的命!”
王冬雲覺得很不是滋味,臉上卻沒有流露自己絲毫內心:“我那點水平劉主任是瞭解的,上不得桌面,只能埋頭寫不成文的新聞。”
劉豔林見王冬雲說新聞,公事公辦表情:“王組長,我來找你說新聞的事情。”
“請講,劉主任。”王冬雲把新聞稿紙鋪在桌面上,拿起鋼筆做好記錄準備。
兩人分手後第一次見面,從談話中明白昔日的戀情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是工作接觸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