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土地後世辦理完畢王冬雲恢復上班,不同的是,家裡雖然有保姆,小鵬在家不放心,因此,他下班慌着往家趕,做胡土地撒手留下的事情。
胡軍英不管家裡事,照常我行我素把搓麻將放到第一位。
家裡沒有了胡土地,王冬雲心裡便有了散沙一盤的感覺,漸漸的,他心裡念,要是有一個對丈夫知熱知冷、能夠把家支撐起來的女人該多好啊!
晃眼胡土地過世三月有餘,王冬雲有天中午回家,保姆說衛生間漏水,他進去看,牆壁上有股細麻繩一樣的水流往下淌,衛生間水汪汪的,進出得踮腳跟。
王冬雲走出衛生間,給萬能建司盛總打電話,簡單說了漏水情況,盛總說我馬上過來。
一會兒,盛總帶個小泥工來到王冬雲家,小泥工認真看了後,判定是牆壁內的水管破裂所致,他說了大致需要的材料後,盛總給小泥工幾張錢,安排說,這兩天你負責修好,不準因漏水給王局長生活帶來不便!
小泥工皮膚黃黃的,身子瘦瘦的,雙掌全是老繭,穿雙黃膠鞋,手拿泥掌磚刀,還提個灰漿桶,一身的汗酸味,看得出是盛總從工地上叫來的,王冬雲見了小泥工樣子、嗅到小泥工身上臭味忍不住噁心。
不過,王冬雲還是注意到了,小泥工的眼睛特別靈活有神。
小泥工接過盛總的錢,唯唯諾諾應聲,模樣實足個一輩子只配做體力活的老實人。
盛總說家裡漏水生活不便,把王冬雲請出去吃飯,胡軍英不在家,他打電話聯繫,請胡軍英直接到集賢大酒店。
小泥工賣來修復材料,保姆打下手,王冬雲晚上下班回家,衛生間已經修好了。
衛生間水管漏水是小問題,維修也不費事,修好就沒事了,過兩天這事從王冬雲的記憶裡淡忘了去。
說來也是,堂堂城建局長給個小泥工沒有瓜葛,小泥工在維修衛生間時,王冬雲連照面也沒去打一下,事情過了小泥工年歲大小,長相模樣頭腦裡沒留下任何痕跡!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王冬雲下班回家,保姆在廚房煮飯,胡軍英沒在家,與麻友在外面吃快餐忙着修長城,小鵬的同學過生日,說了不回家吃,家裡經常是這樣,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王冬雲心裡窩着氣,但又不知氣應該發在哪裡。
有人敲門,敲得小心翼翼,王冬雲開門。
門前站的人見門開了,神情卑微:“王局長,還認得我嗎,我給你維修過衛生間,過來看看,檢查下有沒有維修質量問題。”
王冬雲看着門前站的人愣了愣,一下子記起了那雙特別靈活有神的眼睛,他“哦”了聲。這個曾讓他噁心的小泥工,上身穿着白襯衣,腳上套雙刷得雪亮的皮鞋,沒有噁心的汗酸味,反到嗅到絲辨不出香型的香水味。
王冬雲站在門口:“沒漏水,挺好的。”
“王局長,能讓我進去看看嗎,要是出了問題給王局長造成生活不便,盛總要炒魷魚。”小泥工站在門外,誠懇的表情。
小泥工被盛總炒魷魚乾他何事,王冬雲剛要說不必,見小泥工身後站着個小姑娘。小姑娘側着身子,佝着頭,羞澀泛黃的臉向着地面,目光閃爍,兩隻手不自在的糾纏在一起,好似只害怕受到傷害的小貓咪。
王冬雲的心顫了顫:“請進。”
“謝謝王局長。”小泥工走進王冬雲家門,鞋子套上塑料罩,回身招呼小姑娘,“進來,妹。”
小姑娘緊跟在小泥工身後走進門,她目光躲閃神情怯懦,好似只沒見過世面、剛被貓媽媽帶着出門害怕被人抓去的小貓咪。
小泥工、小姑娘進了門,王冬雲愣在
門旁,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神色愣怔。
小姑娘只是個青澀的少女,臉上缺少嫵媚,胸前沒有果實,臀部也不肥腴,行走顯不出妖冶,形神害羞膽怯,就是說,小姑娘還是花骨朵,還沒有綻放女人應有的美麗。
小泥工進衛生間,小姑娘站在衛生間門前,看着小泥工這裡敲敲那裡看看,沒見着有問題,小泥工走出衛生間,回到客廳。
小泥工見王冬雲站在客廳,謙卑表情說:“王局長,衛生間可以使用,有事打個電話,我隨叫隨到,不會耽誤王局長的事。”
王冬雲看着小姑娘應聲:“行。”
小泥工見王冬雲看着小姑娘,介紹說:“我妹妹王卉,新民中學讀高中,學校放假沒事,我怕衛生間有問題一個人忙不過來,叫來打下手,打擾王局長了,實在過意不去。”
王冬雲聽小泥工說小姑娘叫王卉,轉臉小泥工,“師傅姓王?”
小泥工見問,回答:“嗯,王義,情義那個義。”
王冬雲見兄妹給他一個姓,心中莫名動了動,轉臉王卉:“聽王師傅說,妹子好像叫王卉?”
王卉見問,面色桃紅,臉向地面不出聲。
王義忙回答:“是,王卉。”
王冬雲注視王卉:“開會的會,還是惠外秀中的惠?”
“花卉的卉。”
王冬雲若有所思表情說:“十字下面二十頭,好名字,誰取的,好聽。”
“父親取的。”王義補充道,“父母都去逝了,家裡就我們兄妹。”
“哦。你們兄妹夠不幸的了。”王冬雲惋惜道,他想着自己的身世,什麼親人也沒有了,覺得自己比王義兄妹還不幸。
王冬雲嘆聲氣,轉了話題:“聽王師傅說,妹子好像在新民中學讀高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