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常務副縣長猜到了鍾書記、葛縣長的意圖,張芷君是公招選拔的人才,書記、縣長對他也多有顧忌。張芷君直着身子走路不回頭,長此以往,勢必給縣上造成許多難以解決的矛盾,直接影響和諧穩定大局,因此,給上級組織推薦調離,既照顧了上級面子,也保持了本地和諧穩定,閻常務副縣長講了自己的意見。
聽了閻常務副縣長的意見,鍾書記說:“從現在起,城建工作主要由你負責,我對王冬雲講了,不能再由着張副縣長橫着來。”
閻常務副縣長看着鍾書記、葛縣長,爲難的表情。
葛縣長說:“鍾書記和我的意見一致,不採取必要措施到頭來還是在座的責任,當然,對外還是張副縣長分管,這事委屈你了。”
閻常務副縣長想想:“我服從組織安排,不過,遇事我給鍾書記、葛縣長彙報,非常時期一切由書記、縣長決定。”
新民領導核心就這樣敲定了張芷君的政治命運。
與此同時,房地產開發商老闆們也沒有閒着,他們意識到張芷君猶如一座大山橫亙在面前,存在一天就得不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利益,只有扳掉大山,纔有可能重振旗鼓捲土重來,把被人奪走的利益重新奪回來!
在一間密閉的茶房裡,燈光籠罩在濃厚的煙霧裡,菸缸裝滿菸蒂,茶杯胡亂擺放在茶桌上,唾沫口痰一地。老闆們從閻常務副縣長辦公室出來聚集在這裡,他們已經坐了很久,從臉上看得出來,還沒有找到辦法解決面臨的問題。不過,老闆們沒有散去的意思,他們不甘心束手就擒,他們要扮倒張芷君,討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王義坐在屋角一聲不響,他現在是雙龍建司的老總,雖然是王冬雲的嫡親弟,又是夏副局長的徒弟,由於剛步入老闆大家庭,在新民房地產開發業還屬於不起眼的小字輩,人微言輕。
盛老闆見大家不說話:“我要說的話已經說了,大家要問的已經問了,情勢明擺着的,那人在新民一天,我們倒黴一天,不扮倒那人,我們永無翻身之日!”
於是大家都說必須扮倒那人,有的說暴病,有的說車禍,有的說摔巖,有的說跳樓,有的說黑傳,有的說掉河,盡說些不靠譜的辦法,開發商老闆,多半隻有這個素質!
有人提醒說,你們都是要他死,他是誰呀?新民副縣長,出了狀況,省、市公安局介入,抓了去不槍斃都得判無期,不能打把自己搭進去的餿主意!
得到提醒,一個個不出聲。
好一會兒有人說,找個女人拉他下水,暗地錄像,把碟子送到紀委!
有人說,那人酒色不進,況且找女人要錢。有人說,先說錢的事,都出一點,人多火焰高,不就成了嗎?老闆們你一萬我兩萬表態,大體一算,近二十萬了。
有人提議,有了錢,還得找個人牽頭人才行。於是都說盛老闆是新民房地產老大,牽頭的事非盛老闆莫數。
盛老闆面現難色道,我家裡有點事,忙不過來,另找人牽頭,我的爲人大家知道,遇事絕不閃開。
老闆們於是你薦我,我薦你,都找藉口推辭。
有個老闆看看時間,快三點了,說肚子餓了,吃點東西再回來。衆人見了,都找肚子餓的藉口一鬨而散,茶房只剩下盛
老闆和王義。
盛老闆陰沉着臉:“這些人怎麼成得了事!”
王義說:“民不可與官鬥,誰牽頭等於帶一夥人與官鬥,鬥出問題要吃大虧。”
盛老闆看着王義:“這不行那不行,我實在是不甘心!”
王冬雲說:“我到覺得,搬掉那人有一兩個心腹之人足夠了。”
盛老闆看着王義,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王義說了自己的想法。盛老闆說,事情可行,錢怎麼辦?王義笑笑說,有工程做還怕錢不來?
盛老闆心裡想,王義是誰呀,城建局長的兄弟,今日聯手往後還怕撈不到工程,於是點頭說,幹,把他給廢了!
王義說:“我倆平時不宜過多接觸,有事電話商議,千萬不能讓我哥知道,他的處境不同,前怕狼後怕虎,知道了肯定不准我參與這事。”
兩人分手王義回家,正好王冬雲在,叫聲哥,王冬雲陰沉着臉不應。
王義挨着王冬雲坐下,有意無意樣子說,老闆們都說,今天那人的樣子好得意。王冬雲瞟眼王義,沉默不語。
王義憤憤不平說:“他擋了哥的道,還不讓新民老闆賺錢,你不出聲,老闆們商量着怎麼搬動他呢!”
王冬雲不看王義:“他一意孤行,組織會出面處理。”
王義兩肋插刀表情說:“哥的抱負受阻,還受窩囊氣,我和盛老闆商量好了,想辦法廢掉那人!”
王冬雲看着王義,嘴上不說話,目光卻在說還是親兄弟好啊,知道兄長的心事。王義受到王冬雲目光的鼓勵,說哥放心,要不多久組織就叫那人滾出新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