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注入水窪。
這半年光景裡,他已經修煉到了練氣五層,也不知爲什麼,自從體內多出這陰陽二氣,他整個人的修煉速度竟然快了一倍不止。
自己突破練氣五層也沒幾天,如今,又有了要突破練氣六層之勢!
心中驚喜,瘋狂吐納,一時間天靈都出現紅、青二色的氣旋,將空氣中的真元極速抽調過來。
體內的元陽之氣像是還不滿足,蠢蠢欲動,開始輔佐起李不才抽調識海里的法身陰氣。
陰氣進入丹田,與元陽之氣交匯,又融入液體真元中,最後滴入水窪,如此循環往復。
水窪化作窄小的暗渠,宣佈李不才正式邁入練氣六層。
可這一切仍未結束,陰陽交匯還在繼續進行,兩者還未達到太極中所謂的絕對平衡狀態。
時間流逝,元陽訣和法身的運轉仍在繼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柳楠煙進來過一次,但李不才卻絲毫未覺,起初柳楠煙看他坐起還有些擔憂,不過發現李不才竟是在修煉,整個人都有吃驚地長大了小嘴。
細看之下,發現他身上好幾處疤痕都已脫落,長出來新肉。
感受到他的肌體在逐漸修復,也就安下心,慢慢退出了房間。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李不才這個狀態竟維持了足足十二天,她開始有點不淡定了。
話說練氣期的修士又不比築基,哪有吐納持續那麼久的?只有築基期之後的長輩們,纔會動不動閉關數月甚至數年。
那位玄靜師叔也來過幾次,本來是給李不才送療傷丹藥的,可感受到他身上一天比一天旺盛的氣血,連她這般飽經世事的百歲老怪,也都是瞪圓了眼。
這天,一聲不同於炸爐的巨響傳來,驚天動地,嬋玉峰所有外門都被這聲響嚇傻,罵罵咧咧地出了洞府,向着聲音來源尋去。
“這不楠煙師妹開的丹藥坊嗎?怎麼回事,炸爐也沒那麼大響動的啊!”
“丹藥坊都停業好幾天了,聽說好像是掌教住進去了。”
“掌教不是在金鸞峰嗎?怎麼會到我嬋玉峰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前幾天只看到有位玄女峰的師叔把掌教送來,好像還受了重傷的樣子。”
屋外議論紛紛,嘈雜一片,李不才卻充耳不聞,他的感真已經和外界完全斷絕!
丹田中的元陽之氣發生了質變,紅的似要滴出血來。
這是要達到元陽訣三重的徵兆。
識海的蓮花也發生異變,綻放的花藕上,竟然又冒出一個花骨朵兒,預示着九陰法身,也將突破第二重。
那汪小水渠也擴寬了許多,渠中三色的液體僅剩兩種顏色,紅與青交雜,妖豔奪目。
天靈上的陰陽氣旋越積越大,連這方空間裡的真元都不夠其吸納。
而那聲驚天巨響,正是他的陰陽氣旋抽乾空氣後所發出的氣爆聲。
外面纔過去十二天,李不才卻像是經歷了漫長歲月,原本阻塞的經脈此時此刻已經全部被疏通,甚至還擴寬了不少。
玄靜也趕來過來,眉頭大皺,看着丹藥坊慢慢升起的青、紅兩色光暈,眼中有淡淡的擔憂之色。
她將圍在屋外的女弟子驅趕開,這才推門而入。
“這……”玄靜那雙微眯的小眼一時瞪得像銅鈴。
她看見李不才左手上懸浮一朵青蓮,右手執紅色光團,新長出的皮膚白皙,卻在二色光輝下有種剛柔並存的美感。
“練氣七層?”
玄靜驚呼一聲,就看到李不才小腹處亮起彩光,若隱若現,似乎有一條河溝在流淌。
她算是徹徹底底的震驚了,十二天連破兩個小境界,這在她的認知裡,除了當年合歡宗的採補之法能有這種功效外,還真找不出第二則案列。
“十歲……練氣七層,何等妖孽……”玄靜聲音都有些發顫。
她悄然退出房間,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塊蒲團,整個人盤膝打坐下來。
她要爲李不才護法!
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合歡宗出了這般驚才絕豔的掌教,這是要重現開派祖師時的輝煌嗎?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
外門丹藥坊外開始成了一道奇觀,其上有一團升起數丈高的陰陽氣旋,吞噬四周真元,壯麗非凡。
李不才一動不動,若非雙手上時不時有光彩浮現,甚至會讓人感覺他已經坐化。
左手上時隱時現的青蓮已經開出第二層,身體更是瑩潤如玉,沒有半天疤痕。
識海里已經沒有多少遊絲可以供他抽調了,丹田裡的真元有了化成小溪的趨勢。
嗡~
最後幾縷青色遊絲被控制着流入丹田,和元陽之氣形成了兩極平衡的狀態,開始凝聚出一點點的精華,落入還未成型的小溪。
河道頓時又延展開。
突破了,練氣八層!
小溪裡的液態真元發生了質變,竟能凝聚在一起,化爲固態。
丹田歸於平靜,外界,李不才的雙眼開始睜開。
眼神凝如實質,開合間直接有紅色與青色的銳彩飛出,將視線所向的房門直接洞穿。
屋外,盤坐在蒲團上的玄靜警覺,登時起身,神情變化不定。
她已經感受到了這氣息,獨屬於練氣八層以上修士的氣息!
她二話不說便向房中行去。
“我……竟然……練氣八層了。”李不才自己都有些發懵。
低頭看了眼自己依舊瘦小的身軀,感到匪夷所思,在他自己的感知裡,似乎過去了無盡歲月。
“玄靜師叔。”這時他看見了從門外走來的婦人,大腿微一使力,整個人就躍起兩米來高,站在地上。
他自己都吃驚,看着自己的身體,感覺充盈滿力量。
“掌教感覺如何?”玄靜同樣投來驚疑不定的神情。
“不才已經痊癒。”李不才回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玄靜還是忍不住問道,實在是李不才這幾天帶給他的衝擊太大。
“我元陽訣突破了第三層,修出了元陽之氣,於是修爲也連帶着突破了。”
聽到這回答,玄靜良久說不出話來。
“我玉虛師叔呢?”李不才問出了這個存在心中許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