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頓時一驚,只見白家榮從樹上跳下來,左手按着右手,忙上前追問:“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蛇,給蛇咬了一口。”白家榮皺着眉,忍着痛。
冬凌一驚,忙把白家榮手掰開:“讓我看看,是什麼蛇咬的?”
“我也沒看清。”白家榮一臉緊張,心想會不會死?他真沒有想到這桃樹上還會有蛇,蛇一般在草叢裡,怎麼就爬到樹上去了!
冬凌看了看咬傷,又朝樹上看了看,還真有條蛇,一節黑一紅的,圓頭長尾,還在蠕動,頓時肉都麻了,不過她也認清了:“是桑根蛇,沒什麼大毒,把烏血擠出來,敷點兒草藥就好了!”
“沒毒呀!那我去把它打死了,居然咬我!”白家榮一臉的氣憤,剛他差點嚇死了,以爲就這麼嗝屁了,他們村可有人被蛇咬後,死了的。
冬凌一把拉住他:“不是沒毒,是不會要人命的毒,小毒,被咬了還是會痛,還是會腫的。走吧,走吧!我剛看見山腳下溪邊有半邊蓮,扯一些了輾碎了給你敷上,過幾天就好了。”
白家榮想想也對,要是再被咬一口划不來,還真痛。便心有不甘卻也無它法,一邊擠着烏血一邊跟着冬凌下山。
走了五六分鐘到了山腳小溪邊,冬凌便幫白家榮使勁的清洗着傷口:“好好洗洗,把皮膚表面殘留的毒液給洗乾淨!”
“哦!我自己來吧!你不是說這兒有那什麼草藥嗎?你去找找吧!”白家榮忙自己給自己清洗傷口。
冬凌起身,在溪邊找了找,果然看見一叢叢的小草,就地細梗引蔓,一節節的長着細葉。
冬凌指着那草說:“找到了,這個就是半邊蓮了,現在還沒開花,到秋天開花的時候,一小朵一小朵的,淡紫色,像蓮花,不過花瓣只長半邊。”
冬凌說着便扯了一些,看了看白家榮已經腫得厲害的手:“看來你毒血沒擠乾淨,回去可要受痛了。”說着兩人就往家裡走。
“那怎麼辦呀!怎麼個痛法兒呀!”白家榮又開始有點兒慌了。
冬凌想着處理方法,也覺得挺殘忍的,但是就這醫療水平,也沒有其它方法了。但是突然想到,這白家榮跟她一起出去的,還被蛇咬了,這手腫得跟個饅頭似的,回去大伯母和奶肯定會罵死她的。
“痛是一回事兒,我想大伯母和奶要罵死我!”冬凌想想就愁,但是這白家榮確實是給她摘桃子被咬的。
“放心,我不會讓奶和我娘罵你的,又不是你讓蛇咬我的。”白家榮覺得這事怎麼也怪不到冬凌頭上去。
冬凌也不多想了:“算了算了,快回去吧!早點兒把毒血放出來。”硬着頭皮做好被罵的準備。
這一進門,冬凌就把揹筐取下來,放在院子裡,到廚房去找了只有些破舊的瓷碗,在院子的井口上給碎了,取了塊尖利的。
這杜氏聽到碎碗聲,不知道從哪兒一下竄出來:“你個小雜種幹什麼?誰惹着你犯着你了,在這兒摔盆砸碗的,你這是砸給誰看呢?這碗不要錢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