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守禮聽到呂氏這麼解釋,便鬆了一口氣。不愧是他的夫人,一看情況不妙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理由!便附和着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夫人想得周到。這丫頭沒親人了,獨自一個姑娘家在外生活也是艱難,留在府裡倒也是不錯!”
呂氏微笑着說:“老爺,您明白我的心思就好。翠兒到葉府五年了,也侍候我五年了。這麼伶俐的丫頭我是打心眼兒裡喜歡,不會虧待她的!”
不會虧待她?平時一個不高興就又打又罵,拿着毒藥灌她,這還不算虧待嗎?小翠心裡滿是委屈,可她不能說。便卟嗵一聲跪到地上,說:“多謝夫人替奴婢着想,奴婢也知道夫人的好,只是小翠想給自己贖身!”
呂氏沒有想到她還這麼堅持,便說:“翠兒,你若非要贖身,我不攔着你!可我是真擔心你,你十來歲到我們葉家。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你若是離了葉家沒個更好的處去。我怎麼放心讓你出府呢?”
小翠兒心裡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從前,她會把她的話當真。可她幾乎是死過一回的人,這些話鬼都不信。便朝着呂氏叩了一個頭,說:“多謝夫人這五年來的照料,奴婢有處去?奴婢想去尋找親人!”這是她唯一一個可以說出來讓人信服且無從拒絕的理由!
只是尋親哪有那麼容易?她和叔叔失去聯繫了五年,只有叔叔有朝一日想起她來,到葉府裡尋他,她才能見到!五年過去了,叔叔也不知是生是死?身在何方!她又上哪兒去尋?
呂氏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丫頭是鐵了心的要離開葉家了。便說:“你這孩子怎麼就是聽不進話呢?晉國這麼大,你上哪兒去找你叔叔?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四處跑,也容易出事。你還是在葉府呆着等你叔叔來接你吧!”
小翠兒搖頭:“不,我昨天快死了的時候,看見我爹孃了。她們說讓我去尋我叔叔!”
葉昱臨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得一笑,這個小姑娘還真的很機靈!不過想想也是,十多歲進葉府,能在三年時間做到大夫人身邊的丫鬟自也是伶俐的。在府裡雖算不上是大丫鬟,可也算是一等丫鬟了。
葉昱臨便說:“大嫂,即然這姑娘不領大嫂的情,你又何必強爲她操心!她願意出葉府吃苦,那就隨她去唄!等在外頭吃夠苦頭了,自是會感念大嫂您的好!”
這還能說什麼?再說下去,好像她葉呂氏多麼犯賤一樣,爲個不懂事的丫鬟操碎了心,人家還不領情!便籲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好吧!翠兒,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就不能強留你了!只是這出門在外,不比府裡。言語可得小心,別一個不留神丟了性命!”
小翠兒聽着呂氏這話,頓時背脊一涼。這分明是在警告她呀!讓她把嘴把嚴實了,不要說些不該說的話,若不然葉家會隨時要她性命!既然留在府裡是死,出去也是死!那麼她寧願選擇自由身的死,不要死後還是奴婢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