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傘雖然可以很好的隱蔽氣息和身形,但是還是有一個相當大的弊端的,那就是人依舊在那裡,傘,也依舊在那裡。
他的存在並沒有消失,只是別人看不見罷了,這也導致了,他在移動時會碰到的任何物體,都是會受到他移動的影響的。
他走路依舊帶風,而風也依舊存在,只有當他走在風中的時候,那種存在感纔會變得極爲微弱。
總的來說,就是在靜止狀態下,這血骨傘簡直就是神器,但是在運動狀態下,血骨傘依舊存在弊端。
不過幸虧,這血族聚集地裡,大多血族都愛扇着翅膀飛來飛去,帶起來各處狂風亂舞,同時地面上的人也不多,他只要走得小心些,倒也不怕會撞到人。
“就在前面。”念念用意念之力告訴了秦崢,之前被他烙下了魂力印記的血族男人,就在前方不遠處。
於是秦崢眼睛微亮,腳下的步伐也邁寬了幾步,但是當他再次看到那個血族男人時,眼前的畫面,卻和他想象之中有了些許出入。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根巨大的十字柱,這十字柱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通體黑色,而黑色的金屬面上,刻着一條條詭異的紋路,這些紋路從上至下,互相交錯着,而紋路之中,一滴滴鮮紅色的血液正順着紋路朝下流淌着,但是血液流到十字柱底後,卻消失了蹤跡,不知道匯聚到哪兒去了。
秦崢猜測,這些血液應該流到了地下的某處去了。
而順着鮮血和紋路,秦崢的目光不斷朝上看去,結果他在十字柱的上方,十字交叉之處,看到了那個被捆綁在上面的血族男人。
男人的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恐怖齒痕,只是這種齒痕秦崢從未見過,不像是人類,也不像是血族的獠牙。
而血族男人身上鮮血淋漓,翅膀斷裂着耷拉在身後,看起來奄奄一息,秦崢沒想到這纔多久沒見,這血族男人的境遇,怎的變得這般悽慘。
難道,是因爲他手中的血骨傘的緣故?
秦崢有所不知的是,他手中的血骨傘即使是在血族,也不是什麼爛大街的寶貝,這樣子的傘,在整個血族,也一共就只有三把,聽說是由血祖之精血煉化而成,而傘骨更是用血祖死後所留下的血骨鍛造。
而所謂的血祖,便是血族的祖宗,數萬年前的血族大能,這樣也意味着,這血骨傘,也是從數萬年前遺留至今的好寶貝了,然而這個血族男人,竟然將其遺失了。
這一次,也是因爲血族在人類修煉者面前,想暫時保持其隱秘性,所以才祭出了這樣的寶貝。
而且每次行動,往往都會有數名血族一起,行動的內容,就是不擇手段的將人類修煉者從他們的領地之外趕跑,至於是殺還是不殺,那都是看心情的事情。
不過血族之人嗜血,修煉者的鮮血更是大補之物,所以自他們佔領這塊要地之後,便殺了不少妄圖深入此處的修煉者,大量的修煉者鮮血注入,也使得他們的實力提升飛快。
而這次,這個血族男人太過託大,在完全沒有申請的情況下,自說自話拿了血骨傘一人出去尋找修煉者血源,導致血骨傘的丟失,所以毫無意外地,被執行了血罰。
秦崢眼前的這一幕,便是第一次血罰過後,血族男人的狀態。
若是兩次血罰過後,男人未死,那麼無論男人犯了多大的事,這件事都會揭過,不過血罰哪有這麼容易是可以熬得過的。
秦崢不明真相,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這一幕,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奇怪的悉悉索索之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朝他的方向爬來似的,而且數量極大。
他微微變了變臉色,去到了陰影處,融進了念念的影中,然後指示念念飛到了高處。
他們剛離開地面,驚人的一幕便開始發生了,只見十字柱的四周,爬出來一隻又一隻的碩大螞蟻,每一隻螞蟻巴掌這麼大,頭部最前方,長着兩顆極爲銳利的尖牙,秦崢一看就明白了,從這牙口來看,剛好可以和血族男人身上的傷口對上!
這……竟然是萬蟻噬身之刑!
秦崢愕然於這種刑罰的殘忍,這種類似的刑罰他曾經也在書上看到過,比如魂武大陸上就有一種凌遲之法,便是將漁網套在一個人身上網住,然後將網出來的肉一片片割掉,整整三千六百刀之後,便算是刑罰完成,即使之後人還未死,但也不能再繼續執行死刑。
不過仔細想想,能挨住三千六百刀,還是刀刀見血見骨的,還能不死的,想想就不太可能。
創造這種刑罰的人並不是要給你一次機會,而是想要用最爲痛苦的方法來折磨。
同樣,秦崢認爲這萬蟻噬身的根本目的,便是極盡手段的去折磨受罰之人,最後想要在這其中存活,那幾率或許比大海里撈出根針還要小。
即使在十字柱上綁着的是他的敵人,但是秦崢依舊不忍繼續看下去,於是他讓念念暫時先離開這是非之地,直到那男人有氣無力的慘叫聲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耳邊。
事到如今,他變得反倒有些迷茫了,看那男人的模樣,估計也是沒有辦法帶他去找到血族族長了,或許他只能在十字柱周圍守株待兔,等那個來收屍的人來後,或許還能找到些許線索。
乾等了約莫有一個時辰,秦崢讓念念再度飛了回去,此時那個血族男人已經徹底沒有氣了,最爲致命的一口在他的脖頸之上,他的脖子幾乎已經被咬斷,耷拉在肩膀上,搖搖欲墜。
秦崢搖搖頭,輕嘆了一聲,此人之死,多半還是和他有些關係的。
就在這時,他遠遠看到兩個人走了過來,兩個人皆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兩個女人。
遠遠看去,兩人皆着黑袍,蓋着大大的兜帽,看起來倒像是一對雙胞胎。
不過其中一人手中拿着的杖形武器,讓他看着,卻是有那麼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