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花房內,一個溫柔的聲音用緩慢的語速說句令人溫暖的話。
“嬸嬸好。”
“歐陽夫人好”
歐陽鈺,何小鷗紛紛要起招呼。
“小鷗啊,快過來,上次宴會後,咱們好幾個月沒有見了,你怎麼不來家裡玩?陪陪我也好。”劉婉珍放下手中的修剪器,對小鷗說。
“嬸嬸,真實偏心,都不理我啊。”歐陽鈺撒嬌的說,並拉着小鷗走近劉婉珍。
“咱們家的小小姐怎麼突然會吃醋了?”劉婉珍微笑。
“能不吃醋嗎,你這麼喜歡小鷗,等她過了門,那我就失寵了嗎”
“鈺姐。”小鷗害羞起來。
“不會,我兩個女兒一起疼。”劉婉珍說着,拉起小鷗與歐陽鈺的手,坐在玻璃牆旁的軟椅上。
“歐陽夫人,我……”劉婉珍越溫柔,小鷗越愧疚,
“上次的事,阿旭已經跟我解釋了,你很仗義。”劉婉珍邊說邊撫摸小鷗由於緊張而滲出汗珠的額頭“叫我伯母或阿姨吧,歐陽夫人,我聽着不習慣。”
“謝謝伯母。”小鷗低頭說。
“吳奶奶呢?”歐陽鈺看了一下屋內。
“老太太聽說你要過來,去給你拿禮物了。”劉婉珍說着。
“禮物?給我?”歐陽鈺不解。
“是的,國慶時,我回臺灣時,老太太爲你求的福,這不給你拿去了。”劉婉珍話音剛落,只聽玄關的門吱的一聲輕輕打開,接下來是緩慢的換鞋聲。
“是吳奶奶。”歐陽鈺聽出老人的聲音,離開花房。
<吳奶奶>在小鷗的腦海裡浮現一位拿着花鏟鬆土的老人,不到一份鍾,歐陽鈺就攙扶着老人進來。
“哎呀,老了,記性不好,找了半天,才找到給小鈺的東西。”老人坐在劉婉珍的身邊說。
“找到了就好。”劉婉珍安慰老人,歐陽鈺欣喜的坐在老人的另一側,緊緊的握着老人給的求子福。
“吳奶奶好。”小鷗看到老人時,站起來說,老人似乎沒有聽見,小鷗則一直站在那裡,看着眼前的老人慢慢坐下,才生重新坐下。
“小鷗和小鈺一起過來的?”老人在劉婉珍耳旁說。
“是的。”
<她怎麼記得我的名字?>小鷗疑惑。
“小鷗呀。”
“是”
老人突然對小鷗說,打斷小鷗的思緒,小鷗迅速回答。
“小鷗?”老人似乎沒打算問小鷗話題,自已在一邊自語。她在回想:
“你母親怎麼將宅園的戒指給了別人的兒子。”
“你就好好的照看我的小雛菊吧。”
“你喜歡那個女人嗎?”
“哪個女人?”
“那個個子高高,白白的姑娘。”
“不喜歡!我怎麼會喜歡她。”
“我看出來你對拿鏟子的小姑娘好。”
“小鷗?您看出來了?。”
“你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不過那小姑娘腳受傷了,口子應該會很深。”
“可……我去看看。”
“去吧,不要讓自己太累。”
“那我去了,您慢些。”
“好,好,好,小鷗,小鷗?哎,小鷗!”
老人陷入沉思,再次讓小鷗尷尬,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劉婉珍和歐陽鈺。
“吳奶奶,她是阿鐸的女朋友,您未來的孫媳婦。”歐陽鈺在老人耳邊大聲說。
“我知道。”老太太起身走向小雛菊花邊。
“這您也知道?”歐陽鈺說着朝劉婉珍使個眼色,又一次攙扶老人。
“吳媽媽是我的奶媽。”劉婉珍開始向何小鷗講述,“我在79年隨父親回大陸探親,那年遇見了阿鐸的父親,婚後,阿鐸出生,吳媽媽陪我母親過來看我就沒有回臺灣,爲了我,她留了下來,當時她的外孫也剛剛出生,但她一直說,家裡兄弟姐妹多,可以互相照顧,不忍我一人在歐陽家孤苦伶仃,這一陪就是幾十年。”劉婉珍邊講邊用尊重的眼神望着老人。
何小鷗明白了爲什麼歐陽鐸對這位老人也是如此的尊重。
“小鷗,你見過小雛菊花開嗎?”劉婉珍終止講述,問向小鷗。
“沒有,只是在網上看過圖片,沒見過真花。”何小鷗回答。
“來看看。”說着劉婉珍起身拉小鷗走向小雛菊,那一簇簇的小花開的平靜卻不失生機勃勃,小鷗認出了那黃色和白色。這個花房裡除了小雛菊外還有其他花,有已過花期卻還犀利綻放的桂花,另一旁也有一株冷豔的水仙在高傲的仰頭,而小鷗的目光被幾盆豔粉,純白,淡紫,白黃相間的小花吸引了,劉婉珍看出小鷗的目光沒有落在小雛菊上,便順着她的目光指去。
“那幾盆叫蝴蝶蘭,是我家鄉的花。”聽到劉婉珍如此說,小鷗似乎想起曾在百科全書中看到蝴蝶蘭產地在中國臺灣。
原來這個花房是歐陽夫人的家鄉,小鷗明白了,爲什麼眼前的花自己大多沒有見過,原來大多數都是從海峽另一側過來的,她們的責任是給離家的人回家的感覺。小鷗看着,想着,聽到劉婉珍說着,另一旁吳老太太也在對歐陽鈺囑咐着,只是說的不是花,而是孩子,還有她的求子福是她在臺灣嘉義縣求的福。
“夫人,大小姐回來了,在會客廳等着呢。” 玄關內,一名侍者輕聲說。
“好,我們馬上過去。”劉婉珍答道。
“她來了,那我回去。”歐陽鈺聽出是歐陽伊鬥回來了。
“小鈺,即便姑姑有錯在先,但那必竟是姑姑。”劉婉珍對歐陽鈺說,小鷗則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她們。
“過去就過去吧,該放下了。”吳老太太緊緊的抓着歐陽鈺的手,似乎擔心她真的會離開。
“我?”歐陽鈺一時被說的啞口無言,小鷗則悄悄的走到歐陽鈺的身邊,小聲說、
“鈺姐,我是真心害怕歐陽姑姑,你若走了,我連最後一層保護都沒有了。”
“別怕,有我在。”歐陽鈺握了握小鷗的手說。
“嗯。”何小鷗欣喜的點頭,並向前看了看劉婉珍,得到的是讚許的點頭微笑。。。
“嬸嬸,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歐陽夫人架子好大。”豪華的會客廳中穆昱倩邊轉邊說。
“你急什麼,還想不想當歐陽家的媳婦?”歐陽伊鬥坐在銀白色奢華的大沙發上說。
<媳婦?搞笑。聽到身旁的歐陽伊鬥如此說,慕容熙邊品手中的拿鐵邊想。
“看着人家慕容小姐,這纔是名媛氣質。”歐陽伊鬥看着四處亂翻的穆昱倩說。
“姑姑,誇獎了。”慕容熙放下手中的咖啡正了正身子說“倩倩必竟還小。”
“嬸嬸,這張唱片真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正版?”穆昱倩手中拿起一張古老的舊唱片尋問歐陽伊鬥。
“你用腦子想想,歐陽家會有盜版的唱片?”歐陽伊鬥反駁。
“據我所知這個人的唱片早在上世紀末就已經停售了,如今大多都是翻版。”慕容熙接過唱片說。
“這張唱片她聽了幾十年,放回去吧,萬一她進來看到你隨便動她的東西,可能會生氣。”歐陽伊鬥接着說。
“哦,那……馬上放回去。”穆昱倩從慕容熙手中接過唱片。
“歐陽姑姑,爲何不帶我們去那個所謂的花房?”慕容熙轉身問歐陽伊鬥。
“那是嫂子的孃家,不會輕易讓人進去。”歐陽伊鬥回答。
“好像回來了。”穆昱倩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透過玻璃窗向外望了望。
“怎麼會有那個女人。”當看到何小鷗時,穆昱倩表示驚訝。<竟然一起過來,果然小看了這隻小麻雀>默不作聲的慕容熙盯着小鷗想。
“原來是那個窮丫頭。”歐陽伊鬥看到被歐陽鈺拉着的小鷗,鄙視的說“你倆還比不過她?”
“她?呵呵 ̄”慕容熙用怪異的聲音重複。心裡想,<讓她先美幾天,苦日子還在後面>。
“就她?要不是有歐陽鐸護着,我早就收拾她了。”穆昱倩說完三人一陣冷笑。
“等很久了吧。”劉婉珍進門就對歐陽伊鬥說。看到慕容熙和穆昱倩時,劉婉珍更是親切的微笑。
慕容熙和穆昱倩紛紛向劉婉珍問好。
“咱們的小倩倩又變漂亮了。”劉婉珍對着坐在對面的穆昱倩說。
“謝謝,嬸嬸。”穆昱倩突然十分乖巧嬌滴,如此的語氣着實令何小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她。
“小鈺,小鷗見到姑姑怎麼不打招呼。”劉婉珍假意嗔怪,對歐陽鈺,何小鷗說。
“你們一直在那裡寒暄,我們也插不上話呀。”鷗陽鈺掃了一眼對面的三個人說。
“哦,姑姑好。”何小鷗主動向歐陽伊鬥問好,也許是膽怯,聲音略有些顫抖。
“這就是阿鐸的小女朋友?我記得是阿旭的呢。”歐陽伊鬥故意說。
“是。”劉婉珍微笑的承認並握了握何小鷗的手,慕容熙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歐陽鈺看着自己的姑姑。
劉婉珍淡淡的說,“那隻不過是場誤會。”淡淡的一句話,淡淡的表情卻如暖風,撫去了小鷗臉上的尷尬。
“姑姑今天帶着這兩位大美女來就是爲了一場誤會?”歐陽鈺質問。
“那到不是,只是慕容小姐聽說大嫂養的小雛菊開花了,也希望去花房看看。”歐陽伊鬥說着看了一眼慕容熙。
“是啊,歐陽伯母,我早就聽說您有一個如童話般的花房,能否瞻仰一下。”慕容熙接着歐陽伊斗的話說。
“哪裡什麼童話,就是無聊時養些花花草草罷了,慕容姑娘若喜歡可以隨時來看。”劉婉珍溫柔的說。
“嬸嬸,我也可以去嗎?”穆昱倩突然說。
“當然可以。”劉婉珍微笑贊同。
“小姐,你們慢慢聊,我去告訴廚房準備晚飯。”吳媽說着起身離開。
“嗯,謝謝吳媽。”劉婉珍微笑着試意一位年輕的侍者過來攙扶老太太。
“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順便在我這裡吃完晚飯再走。”劉婉珍對着歐陽伊鬥三人說,慕容熙,穆昱倩贊同聽微笑點頭。
“可是……”歐陽伊鬥則看歐陽鈺,劉婉珍馬上理解她的意思。
“這孩子越來越像你,真不愧是歐陽家的女兒。”劉婉珍微笑的說“小鈺,在這吃過飯再走吧”詢問的口氣。
“我沒說要走,這不給司馬空發條信息說一下。”歐陽鈺邊弄手機邊說,看着歐陽鈺可愛的樣子,何小鷗輕輕的微笑。
無論什麼樣的人,在親情面前都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要她還有良知。何小鷗想着,她突然對歐陽伊鬥有了另一種看法,也許看不起窮人是她從小教育的問題,就如我們現在本能的差評某富二代或***一樣,這種評價只是一種簡單個人的判斷而已。無關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