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好像鼓足勇氣,道:“師傅,爲什麼接應二爺的時候,必須要帶上我父親手下的十八精騎?”
譚恆聽罷笑了笑,道:“你太小看你爹這一輩子的心血了。”
秦明不由的下意識道:“十八精騎?”
譚恆卻是搖了搖頭,道:“是十八精騎和你大哥秦威。”
秦明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道:“我那個大哥?”
譚恆見秦明如此表情卻是有些怒容的道:“你以爲,你大哥秦威真的就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一個狗屁不如的官宦子弟?空有一腔熱血的白癡?如果你真這麼認爲,我不得不怪你有眼無珠了!”
秦明卻是沒有回嘴,而是仔細回憶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他自幼與秦威一起長大,小時候關係很好,可長大以後就漸漸疏遠了。可因爲職業原因,他卻從來沒放鬆過對他大哥的留意。
而救他的印象來說,只能說是文不成,武不就。他還真就想不出來他大哥有什麼出奇的。
“師傅,我•••••••”可就在他話剛說了一半的時候,譚恆卻是厲喝道:“再好好想想!想不出來,以後就別說有我這個師傅!”
秦明聽罷嚇了一跳,可緊接着便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仔仔細細的開始在腦中將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一一閃過。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有問題的關節。
那就是這幾十年來,雖然秦威表現的一直很不爭氣,可他老爹秦朗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於秦威的培養。他本以爲是處於父愛不忍秦威就此沉淪,可現在看來,多半是秦威深藏不漏。
要知道,秦朗那火爆脾氣,怎麼可能忍受一個“笨蛋”被自己教導這麼多年?他恐怕早就把秦威打死了。
想到這裡,他便把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譚恆聽罷這才轉怒爲喜,拍了拍秦明的肩膀,道:“算你還有這麼個腦子!”
話罷譚恆則繼續道:“你知道麼?這是一步棋,一步足以左右天下大勢的棋。而你大哥就是這棋盤上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秦明聽罷頓時難以置信的擡頭望向譚恆,道:“我大哥他是皇上的人!”
譚恆聽罷點了點頭,道:“當然,你大哥隱藏的相當之深啊,要不是這一次天下八州,除了安逸王曹玉卿之外幾個王爺都造反了,皇上被逼無奈也不會派秦威帶領十八精騎出動,這才讓他浮出水面。”
秦明聽罷頓時嚇了一跳,驚呼道:“十八精騎出動了?我怎麼不知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譚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傻小子!至於我們怎麼辦?以不變應萬變最好,不然我鑾儀衛就是那出頭的鳥,要被打的!”
秦明卻是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師傅,眼下這種情況,我們還繼續爲二爺傳情報,是不是••••••”
譚恆卻是擺了擺手,道:“你以爲皇上不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爲?可能麼?你以爲無神軍是一羣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只不過咱們滴水不漏,沒留下任何證據,再加上當今聖上算是可憐咱們吧,這才放任咱們到現在!”
譚恆聽罷卻是有些迷糊的道:“皇上到底什麼意思?”
譚恆嘆了一口氣,答非所問的道:“知道咱們鑾儀衛對於當今朝廷和皇上來說是什嗎麼?”
秦明聽罷頓時自豪非常的道:“國之利器!”
譚恆卻是笑了,笑的頗爲苦澀,緊接着他望着秦明道:“錯了!是污點!見不得光的污點!”
秦明聽罷一愣,緊接着便難以置信的道:“這••••••不會吧?我鑾儀衛爲了這大魏江山死了多少人,離了多少功勞,皇上怎麼會••••••”
未等他說完,譚恆便揮手打斷了他,道:“是,我鑾儀衛對朝廷有着不可磨滅的汗馬功勞,可別忘了我們的本質!特務!一羣手上沾滿朝廷百官,偵緝天下的特務!歷朝歷代,特務最風光的時候就代表着這個朝代大批的死人!雖然下令的是皇上,可操刀的卻是我們!想我鑾儀衛,當年何人提起不是談之色變,可你看看當年的那幾位指揮使什麼下場?抄家滅族的都是輕的!”
秦明聽罷卻是嘆了一口氣,可緊接着便好像反應過來似的,道:“難道這就是您跟了二爺的原因?倒也是,恐怕只有二爺容得下咱們。”
誰知,譚恆卻是搖了搖頭,道:“容得下?依舊不過是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我跟着他造反,只是希望能有個告老還鄉,得以善終的下場罷了。”
秦明聽罷卻是有些吃驚的道:“師傅,您••••••二爺不會這麼對我們的!”
望着眼前好像小孩子犯倔一般的秦明,譚恆笑了笑,道:“你啊,在這鑾儀衛待了這麼多年我就是太護着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人心難測的道理。要知道,這天下不論是誰當皇帝,這鑾儀衛依舊是鑾儀衛!這個是改不了的!我已經聽說了,當今皇上已經暗地裡命人組織一隻叫“厲鋒軍”的部隊,以接替鑾儀衛。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這可是謀朝篡位!當真以爲好玩兒麼?”
秦明見狀卻是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應該相信自己的師傅,還是他心中那個可爲“盛世名君”的二爺。
看着去秦明那副糾結的摸樣,譚恆卻是呵呵一笑,道:“好了,下去吧,幹你該乾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坐了下去,然後彷彿自言自語似的道:“我也該幹我的事情了。”話罷便找了張椅子,盤膝而坐。
秦明見狀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只是關上門以後,他卻沒有發現,忠信堂內的譚恆周身不知爲何冒出了一股玉色的真氣,聚而不散,凝而不發,映照的他整個人臉色發青,詭異異常。
如果說曹玉峰或者厲千鋒他們任何一個人在這裡都會發現,這股真氣並不是一般的真氣,而是妖氣!
與妖尊宋寒食頗爲相近,卻又截然不同的玉色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