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巨大蝙蝠拍動翅膀的聲音漸漸接近,我的心臟開始狂跳不止。
如果被這個傢伙發現,那麼免不了一場惡鬥,逼近我和吳老闆一起打傷了它。
能不能打得過這隻巨大的蝙蝠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是,如果被那些長臉怪人發現我的行蹤的話,他們會對我怎樣?
會不會像對待中年男人一樣餵我吃人肉,然後用我的肉去救人?
我可不想變成比大雄還要胖的胖子。
正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砰的一聲響,似乎是那隻蝙蝠落到了地上。
接着,我的周圍瀰漫起一股強烈的焦臭味,還有屍體腐爛發出的那種陣陣惡臭。
然後一個醜陋的巨大頭顱就從我背後的煙囪上方探了出來。
我扭頭瞟了一眼,就看見它那對細小而血紅色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它嘴裡煙霧吞吐,就像是鍋爐的蓋子沒蓋好,不時有火苗竄出來。
很明顯,它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而且非常憤怒。
我望着它頭頂上兩溜深可見骨的可怖傷痕,乾笑了一聲,慢慢的往後退。
我心中盤算着,在這種場合,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要如何對付這隻蝙蝠纔不被那些長臉的怪人發現。
但是,情況卻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在巨大蝙蝠趴在煙囪上吞雲吐霧的時候,它的側面,有七八張怪異的藍色巨臉就像升國旗一樣緩緩升了起來。
在這幾張臉上,我看不到半分人氣。
他們沒有半點表情,眼睛空洞無神,既不說話也不喘氣,除了鬼氣森森,我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詞。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之間,其中一張麻木的臉張開了大嘴,露出滿口的黑色尖牙。
然後我就看到他的喉嚨裡,似乎有一條白蛇在扭動。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條白色的長條狀東西就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直取我的脖子。
那白色東西飛在半空,我就發現,這哪裡是什麼蛇,而是那長臉怪人的舌頭。
我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雙腿有些發軟。
不過我也知道,如果被這條長的出奇的舌頭抓住,不僅是噁心這麼簡單,而且我將面臨這些長臉怪人的制裁。
於是我趁着雙腿發軟的勁頭,想就地一滾。
不過這時候,脖子和腰部傳來的痠痛感疼得我呲牙咧嘴。
本來一個側滾的帥氣姿勢,活生生的被我演繹成了一個側身臥倒。
還好地上並沒有什麼尖銳的凸起,我摔倒地上只是腦袋發沉,吃了一口灰。
那條白色的舌頭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靈活,不能拐彎。
於是那張詭異的長臉頭一揚,就像青蛙一樣將舌頭收了回去。
我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心說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於是我撒丫子就往後方跑去。
跑了幾步,我回頭看了看,只見那些身材高大的長臉怪人不緊不慢的也從煙囪後頭鑽了出來,然後就像幽靈一樣飄飄忽忽的向我追來。
那隻巨大的蝙蝠也扇了扇翅膀,飛了起來。
人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有蝙蝠飛得快。
我沒跑幾步,那隻巨大的蝙蝠已經飛到了我的頭頂,然後就張開巨大的爪子,向我飛撲了下來。
我避無可避,只得又使出了狗吃屎的絕招,直接趴在了地上。
蝙蝠的利爪從我頭頂呼嘯而過,光是被那陣獵獵狂風颳到我都感覺背脊發癢。
那蝙蝠一擊不中,就從我頭頂衝了過去,爪子深深的抓近了地面。
然後它吱吱怒吼了兩聲,撲棱着翅膀又飛了起來。
我知道它一會兒就會在天空中再打個旋兒撲下來,這樣下去被它抓住只是時間的問題。
於是趁着這個間隙,尋找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隱蔽的地方。
但是我剛從地上爬了起來,忽然一隻巨大而冰冷的手就從後面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知道一定是那些長臉怪人追了上來,看他們漫不經心的樣子,居然速度這麼快。
掐住我脖子的那隻手冰冷而有力,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感覺。
任憑我怎麼掙扎,就是掙不開那隻手。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了一種低頻率但十分尖細的聲音,有點像是之前那種大光球發出的破壞性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的意識就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慢慢的醒來。
一睜開眼睛,我就感覺到一陣炫目的白光,就像是中了閃光彈一樣,眼前陣陣發黑。
出於條件反應,我急忙眯起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其實這光線並不是特別的強,只不過我之前處在昏迷的狀態下,所以忽然見到強光有點不適應。
現在,我已經能夠適應了,於是就睜開眼睛,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
坐起身之後,我就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間銀白色的白球形屋子裡。
我睡的這張牀是一塊銀色的金屬板子,板子下面沒有架子,一半插在牆裡,另一半伸出來,沒有任何裝飾,有點像超現代主義的未來金屬感。
屋子裡的擺設也是十分簡單,就只有一張牀,以及掛在牀上方的一盞圓形射燈。
在牀的左側,一座圓形的門開着,外面黑漆漆的,看不到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雖然這個地方簡單的過分,也見不到什麼危險,但是我還是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因爲這地方,正是壁畫裡描述的,喂中年人吃人肉的地方。
我見門開着,雖然知道他們能把我抓進來,就一定不會那麼容易讓我跑掉。
但是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情,往門口衝了過去。
我剛衝到門口,果然,一個巨大的身影便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向上瞄了一眼,竟然看不到門外那個人的臉。
不過很快,那個巨人就彎下了腰,弓着身子,鑽了進來。
我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兩步。
高大的人鑽進來之後,就站在我的面前,默默無聲的看着我,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又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到了後面的牀。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即將被強暴的小姑娘,既沒有革命烈士即將就義的時候那種慷慨,也沒有漢奸叛國時的那種諂媚求饒。
那個人就這麼看着我臉上的表情變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恐懼,於是伸了伸手,嘴角抽動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麼。
但是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我也有些奇怪於他的行爲,就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終於嘴脣開啓,用很低沉生澀的聲音說道:“阿特蘭提斯。”
我沒聽過這個英文單詞,而且也不敢確定對方用的英語,但是我知道,地球上存在過一個文明,和他嘴裡所說的單詞很相近。
於是我就張嘴問他:“你說的是亞特蘭蒂斯?”
聽到我嘴裡說出的這個名詞,那個人沒有眼白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神采,然後眨了眨眼睛,似乎表示對我的贊同。
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奇異感,感覺這個人似乎是想告訴我什麼。
亞特蘭蒂斯,一個據說在一萬多年前就存在於大西洋之濱的文明古國,據說擁有着當時人類無法企及的高度文明,卻毀於一場未知的超強自然災難。
如今,關於亞特蘭蒂斯的敘述,都只存在於史詩當中,卻還是有人執着的追尋着這個文明古國存在過的痕跡。
有人說亞特蘭蒂斯沉沒到了海底,也有人說,亞特蘭斯的國土本來就建造在一座巨大的飛碟上,當時機成熟時,這架飛碟就載着整個國家飛到了太空中。
提出第二種理論的人,是根據亞特蘭蒂斯同心圓形式的構造而產生的推論,他們認爲同心圓和飛碟的輪廓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