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瘦子嘴裡唸唸有詞似乎真的在說什麼。
還沒等我聽清,瘦子就再次振作起來,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在他從我們面前走過去的時候,我們就聽清了他嘴裡說的話。
這個日本人居然用中文說道:“主人,聽從你的召喚,我現在就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會說中文,但是我們知道,原來這傢伙是被催眠術一類的東西給控制了,而且現在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操縱他的那個人所在的地方。
我和樑倩二話不說,急忙跟了上去。
只見這個傢伙一直走到了走廊中間那個炸開的大洞,然後擡頭往上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是要從這個洞上去,但從沒想過,這個傢伙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只是去洗一跳,就騰起兩米多高,抓住天花板的外延,然後一縱身跳了上去。
我和樑倩都自嘆不如,然後急忙沿着我之前擺好的桌子和椅子,也爬了上去。
當我們費力的爬上去時,就簡單那傢伙已經不見了。
心中暗暗罵自己沒用,一邊商量着分頭去找。
不過就在我們還沒商量好的時候,旁邊的屋子傳來以陣女人的說話聲。
我和樑倩都很慶幸自己沒有說話,然後一起向着那扇門湊了過去。
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充滿着憤怒與仇恨。
然後忽然之間,一個男人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
那慘叫聲比殺豬還要難聽,在這船艙裡蔓延開,變成了鬼哭狼嚎的迴音,聽得我們倆心驚肉跳。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但還在不停的呻吟。
我聽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十分痛苦,就開始幻想,這屋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惡魔?
我腦中勾勒着無數怪物的形象,甚至連之前遇到的那種人面螃蟹身體的東海蟹神都拿出來了。
而這個時候,樑倩卻說道:“這個聲音,好像是德班村那個巫女的。”
龍佳!我腦中嗡嗡直響。
因爲我發現,從頭到尾,我竟然把這個女人給忘了。
上船的時候,解宇霆特地說要帶上她,可她上船的時候一直少言寡語,讓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
甚至在遇到大雄的時候,我問都沒問一句這個女人到底去了哪裡。
此刻想來,這個女人似乎從上船開始就在掩飾什麼,現在,終於讓我們看到了她的爪牙。
“你確定嗎?”我急忙問樑倩。
樑倩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和她總共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她那種鼻音很重的語調,我還是印象非常深的。”
她正說着,房間裡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她話語裡的字眼依然非常模糊,像是在念咒。
不過我也確實聽出了樑倩說的那種鼻音。
“既然是她,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忌憚什麼了,走,一起進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我對旁邊的樑倩說道。
說完這句話,我就等着她的回答,但是過了幾秒鐘,樑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心中奇怪,扭過頭去看她,嘴裡說道:“你看怎麼……”
我“樣”字還沒說出來,就頭皮都快炸開了。
因爲我扭過頭看見的並不是樑倩的臉,而是一張長滿了白毛的老頭的臉。
我心說怎麼了,難道樑倩也會變換樣子了?
可這時候,那個白毛老頭嘴角泛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手就像鷹爪一樣,瞬間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傢伙力氣很大,我瞬間感到整個脖子被壓縮時發出的咯咯聲,大口呼吸着,卻沒有任何氧氣可以進入我的氣管。
那個白毛老頭單手將我提了起來,臉上詭異的笑容不減,似乎很享受的看我痛苦的樣子。
我手腳亂蹬,但是根本沒有用,這傢伙的身體就像是鐵打的。
就在我眼前發黑,胸腔快要憋得爆炸的時候,白毛老頭開口說道:“你不是能變成我的樣子嗎,再變一個我看看。”
說完他大手一揮,把我整個人像雞子一樣扔出去。
我感覺耳邊呼呼生風,一頭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後整個人又被牆彈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嗽了兩聲,我感覺胸口劇烈的疼痛,然後一些黑色的血就順着嘴角流了下來,血中全是濃稠的血泡,不知道是肺壞了還是什麼內臟壞了,總之撕心裂肺的痛。
我想擡手爬起來,卻發現手已經沒有力氣擡起來了。
以前我也受過傷,不過絕對沒有這一次重。
但是以前撞在牆上,一定會覺得頭暈,但這一次竟然意識出奇得清晰。
聽說人重傷致死的時候纔會這麼清醒,所以我覺得,我現在可能是要死了。
嘴角的血還在不斷的淌着,而偏偏這個時候,那個白毛老頭又在我肚子上狠狠得踢了一腳。
我雖然疼的肝腸寸斷,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弓起身抱肚子了。
只是喉嚨裡發出咕的一聲慘嚎,連鼻子裡都噴出了血泡。
白毛老頭還想再踢我,但此刻後面有個人伸出手來拉住了老頭。
我側躺在地上,看見那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我很熟悉,正是梅川博士。
只不過相比之前的光鮮照人,此刻卻顯得狼狽不堪。
她口紅花了,頭髮亂得就像一團草,臉上全是劃傷的小口子,一隻手還垂着,看來是受了傷。
不用說,這一定是解宇霆所爲。
我之前騙了梅川,她變成這樣子應該說都是我害的,知道她一定非常恨我。
但是她此刻看我的眼神雖然充滿了怨毒,但是手卻緊緊抓住白毛老頭的手。
我正想她爲什麼要救我,就聽她說道:“死了就沒辦法制作成雷屍了,來人,把它的腿先砍了,然後注射大腦毒素,我要把它做成只能在地上爬的雷屍,受盡老孃的蹂躪。”
聽她這麼說,白毛老頭就停了手,陰笑道:“還是你會玩兒,我的寶貝兒!”
說着她就把梅川摟過來,親了一口、
我說不出話,不然一定要臭罵這對狗男女,此刻只能咬着牙,雙眼通紅的看着他們。
我心中怒火中燒,但是無處發泄,幾乎要把牙齒咬出血了。
而這個時候,兩個拿着日本刀的士兵走了上來。
他們把我的身體放平,把我的褲子挽到了大腿處,露出了我的雙腿,然後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日本刀,對準了我的腿就要砍下來。
我心說完了,雙目緊閉,狠狠得咬牙。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放開她,你們這些惡魔!”
剛說完,那個女人就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將兩個拿刀的士兵撞開。
我一看正是樑倩,不由得十分揪心。
本想說讓她不要多管閒事,免得受折磨,但是這句話到了喉嚨裡,只變成了嘶嘶的喘氣聲。
這時候旁邊的白毛老頭一把抓住樑倩的頭髮,將她臨空提了起來。
樑倩疼得臉色發白,頭皮都快被扯掉了,但還是咬牙堅持。
白毛老頭陰陰一笑,說道:“長得不錯,特別是這對烏黑的眼睛,如果把大腦毒素從眼球裡注射進去,那種皮膚萎縮的畫面一定很精彩,來,給我一支大腦毒素。”
我想起之前那些雷屍的樣子,滿臉皺紋,原來是大腦毒素所致。
而現在,樑倩馬上就要變成那樣。
我雖然同心疾首,但是看着白毛老頭舉起針管插向樑倩的眼睛,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