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些飛機上“核輻射”的明黃色標誌來看,前面發生的事故很有可能是某次重大的核泄漏。
我想,不用猜,我也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是史上最大的一次核泄漏事件,切爾羅貝里核泄漏!
切爾羅貝里核電站,是蘇聯時期世界上最大的核電站,在電站內部,有六個核反應堆,裝載的強輻射核物質如果全部爆炸,整個北半球就會變成宇宙塵埃。
這一次核泄漏,也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危機,如果核電站全部爆炸,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會被毀滅。
我早聽說,關於這一次核泄漏有許多傳聞。按理說其中的4號反應堆發生爆炸以後,必定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其他五個反應堆爆炸。不過有很多目擊者都看到,就在4號反應堆爆炸以後,有一個圓盤形狀的不明飛行物飛臨核電站上空,投下一束光線,阻止了這次人類的滅頂之災。
我想,這一次,是有史以來,亞特蘭蒂斯人最大膽的一次出現,因爲不僅有無數的目擊者看到他們的飛船,而且還上了好幾家報紙。
之前,人們一直疑惑,爲什麼外星人要阻止這次爆炸。
是爲了吸取核輻射能量作爲它們飛船的能量,還是它們一直都守護着人類?
當時我也有這樣的疑惑。
不過,當我此刻真切的看到天空中那道純潔的白光出現時,終於一切都明瞭了。
伴着警報聲的停止,以及人們看到天神一般,充滿感激的眼神,我的世界再一次黑暗了下來。
當我再一次出現在地底洞穴中的金字塔前時,我已經是滿面的淚水。
“你……哭了。”
我眼前的那隻巨蟲已經將觸角從我嘴裡拔了出來,蜷縮到了一旁,對我說話的是遠處金字塔頂的那個女人。
“孩子,你……爲什麼哭泣。”那個女人溫柔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擦了擦眼淚,搖頭說道:“沒什麼,可能是畫面太震撼了,顛覆了我腦袋裡的很多東西。”
頓了頓,我又說道:“不管怎麼樣,我要代表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謝謝你們。”
女人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纔在我腦中說道:“你不需要代表別人,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醜惡的居多,我不需要他們的感謝。”
我聽她話裡似乎有別的意思,就問道:“好了,現在我揹負了這麼巨大的秘密,你也可以告訴我,帶我來這裡的目的了吧?”
女人此刻看起來沒有之前的那麼噁心,我看着組成她的那些白色舌頭,也沒有那麼反感了,我想,這些東西也許纔是亞特蘭蒂斯人的本體。
“我本來不應該讓你這個普通的人知道這些。”女人過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暴露了。有一些醜陋的人類在幾千年前就開始與我們作對,意圖破壞規則,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等待着終焉。”
“規則?什麼規則?終焉又是什麼?”我不禁問道。
女人似乎沒有回答我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時間不多,待會兒我會給你一樣東西,上面記錄着下一個你要去的地方,到了那裡,你自然就會知道怎麼做,記住,這不僅關乎着你們人類,衆星都在看着你。一路上會有許多人想殺你,但是不要把這東西交給他們。”
我有些發懵,可能是一時接收的信息太多,有點反應不過來。
最後想來想去,問了一句:“那我怎麼離開這裡?”
女人沒有說話,沉默的站在那裡。
我還想追問,忽然之間,大地震顫了一下,整個洞穴都開始刷刷的往下掉石頭渣子。
我太熟悉這個感覺了,在黑竹溝地下的時候,洞穴即將崩塌時,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這一次,洞穴只是搖晃了一下就停住了。但我還是清晰的看見,眼前這個水晶組成的金字塔,從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縫。
女人的表情顯得非常痛苦,由無數舌頭組成的身體忽然之間就像倒在地上的一碗麪條,緩緩的坍塌了下去。
無數白色的舌頭從這個收縮的麪條堆裡竄了出來,驚慌失措的從金字塔的牆上扭動着身體爬下來。
我知道,那個女人似乎是和金字塔一起受到了什麼重創,所以不能再次凝結起來了。
究竟是誰,能夠與具有如此巨大力量的亞特蘭蒂斯人相抗衡,並且把它們逼到了絕境?
我沒有答案,但是我知道,以我一個人的能力,肯定不是這股力量的對手,此行將會非常艱難。
正想間,那些從金字塔上爬下來的舌頭,已經再次紛紛鑽進了倒在地上那些黑衣人的身體裡。
片刻過後,這些黑衣人又恢復了生氣,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
之前帶領我來到這裡的那個亞特蘭蒂斯人特徵非常明顯,他的身材比一般的亞特蘭蒂斯人要高大的多,此刻他正在向我走過來。
來到我的面前,那個亞特蘭蒂斯人就在衣服裡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我攤開手,接住了他遞給我的東西,然後拿在眼前看了看,我就是一陣無語。
因爲他遞給我的東西,竟然是一顆透明的玻璃球一樣的東西。
剛纔那個女人說,要給我的東西里有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的地址。
然而我上上下下看了看手裡的玻璃球,上面沒有任何刻痕或者花紋之類的東西,從它身上我得不到任何人類能夠看懂的信息。
我正想問前面的這個亞特蘭蒂斯人,這個玻璃球要怎麼破解。
那個亞特蘭蒂斯人卻一聲不吭的轉過身去,向着金字塔相反的地方走去。
我看他腳步匆忙,就想起之前女人說的“時間不多了”,看來現在這個亞特蘭蒂斯人多半是要送我走了。
我跟着他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前面有幾個人圍着那個剛從飛機上掉下來的飛行員。
這個飛行員被他們救醒了以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見到我來了,那幾個亞特蘭蒂斯人就將飛行員擡了起來,跟着我一起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幾十米,我們來到了最近的一個青銅香爐前。
身邊的幾個亞特蘭蒂斯人就把那個飛行員放了下來,一起注視着前面的這個青銅香爐。
那個高大的亞特蘭蒂斯人看了看我,指着前面的那個香爐,用英文說道:“back。”
我知道他說的意思是回去,於是我就用英文問他:“怎麼回去?”
高大的亞特蘭蒂斯人沒有說話,而是聯合周圍的幾個亞特蘭蒂斯人一起,開始嘴裡唸唸有詞的念起一串難懂的咒語。
這串咒語唸了大概有十幾秒鐘,幾個亞特蘭蒂斯人都停了下來。
而我看前面的丹爐,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時候,那個高大的亞特蘭蒂斯人指了指丹爐,說道:“goin.”
說完以後,不等我有所動作,那幾個人就把昏迷不醒的飛行員丟了進去。
我沒有聽到哀嚎或者其他異樣的聲音,當然也沒有聽到飛行員落入爐底時發出的咚的一聲。
懷着疑惑的心情,我在亞特蘭蒂斯人的幫助下,爬上了丹爐的開口處。
我低頭看了看爐子裡,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於是我又回頭看了看這幾個長臉怪人,他們的表情肅穆。其中那個高大的亞特蘭蒂斯人甚至向我揮了揮手,眼中有異樣的神色閃過。
我不知道它眼中閃過的神采代表什麼,但是我的眼圈竟然有點紅,也說了一聲:“後會有期,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