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之後,倆人走了出去。
顧彥庭一扭頭,忽然發現黎安朝着反方向走了。
他冷峻的眉峰忽然就蹙了起來,“做什麼去?”
聞言,黎安腳步一頓,隔着短短的距離一臉不悅的看着他,“呵!我要去查案!”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她去做什麼,不是他讓她去負責嬰兒被殺案的麼?
居然還好意思裝無辜。
聽着她的反問,顧彥庭面無表情的丟下兩個字,“上車。”
黎安:“……”
一臉不情願的坐上車,黎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彥庭是她見過最龜毛的男人,沒有之一。
以前還是楚夕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與他有過接觸,可是聽到的傳聞都是他如何如何牛逼的,卻沒有想到,他的性格也讓人這麼的不敢恭維。
顧彥庭一雙眸子悠悠的朝着她看了過來,菲薄的脣瓣輕輕開啓,“繫上安全帶。”
黎安直視着前方,面無表情的拉過安全帶繫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隨着安全帶的繫上,將身體的某些部位硬生生的勒出幾分別樣惑人的味道。
顧彥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雙眸子緊了緊,抽回視線,低沉暗啞的嗓音帶着幾分急促響了起來:“別繫了,解開。”
“……”黎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子瞪着他,“顧彥庭你沒病吧,叫繫上安全帶的是你,叫我解開的還是你,你是不是……”
黎安發現,在她說話的時候,這個男人居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明顯沒有在聽她說話。
看着他這副模樣,黎安當時便怒了,想也不想,猛地湊過身子雙手將他的臉掰了過來。
“你難道不知道有人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要看着對方的麼?”
臉被她強硬的掰了過來,顧彥庭一眼便看到了她胸前的景色。
看着他奇怪的樣子,黎安眉頭輕皺了一下,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下去。
當看到胸前的瞬間,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緋色。
雙手立即放開顧彥庭的臉,她默默的坐好,乾笑兩聲,
“哈哈,這其實很正常。”
顧彥庭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靜默無聲的開車離開。
一種叫做尷尬的東西在車廂裡緩緩升騰,一時之間靜默無言。
這一段時間,對於黎安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即將下車的時候,黎安扭頭看了一眼顧彥庭。
發現他十分的安靜,耳尖透着點點的紅暈。
她眼睛眯了一下,一句話不經思索的便說了出來,“小叔你是因爲剛纔的事情害羞麼?”
顧彥庭眉頭一皺,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他薄脣微微抿着,半晌之後,他忽然冷笑一聲。
“你認爲憑你也能讓我害羞?”
黎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自己的怒火,她打開車門直接下車,直奔醫院。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解剖了這個龜毛的老男人。
他身經百戰,閱女無數行了吧。
顧彥庭從車上走了下來,看着她的背影,眼睛裡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
……
“顧先生您好,請問你有什麼需要了解的麼?”小護士故作鎮定的看着顧彥庭,眼睛裡有明顯的激動。
黎安眨了眨眼睛,她難道是透明的麼?
顧彥庭一語不發,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黎安,示意她問。
點了點頭,她道:“你跟我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吧。”
護士點了點頭,“我記得當時張女士被送來的時候羊水已經破了,幸好送來的及時,母子平安,只是孩子很虛弱,所以被放在了保溫箱。”
“半夜的時候我們發現孩子斷氣了,而這個時候張女士卻突然醒來,說是要見孩子,我們怕張女士責怪,所以才……”
說到這的時候,護士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所以才重新找了一個嬰兒代替。”
“重新找了嬰兒?”黎安驚訝的看着她。
“嗯,那是一個棄嬰。”
“然後呢?”
“當我們帶張女士過去看的時候,她一眼就認
出了孩子不是她的,說這是我們醫院的責任,吵着要醫院賠償,不然就請媒體曝光我們,還要告我們。”
“知道了,謝謝你。”
“嗯,不客氣。”護士朝着黎安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也不忘看了看顧彥庭。
護士走後,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黎安脣角輕輕的勾了一下,似乎有點譏諷。
“小叔你怎麼看?”
“你說呢?”
“我記得護士說過,張女士是半夜醒來的,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她是沒有見過自己孩子的?那麼……她到底是如何僅僅一眼便認出那棄嬰不是她的孩子?答案只有一個,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親生孩子已經死了。”
“繼續說。”顧彥庭眼底有明顯的讚賞。
“根據我的推理,張女士一定是有同夥的,她產後虛弱,很難在生產之後還去找到孩子進行殺害,想要接觸到被醫院保管的孩子,除非是家屬,因爲這時的小嬰兒太弱,一般不允許醫務人員之外的人靠近的,所以這時一般是隻讓家屬在走廊隔着玻璃窗觀看,說到家屬,至始至終出現在醫院的便只有張女士夫婦了。”
“而這個孩子在保溫箱死了,便是醫院的責任,如果進行了賠償,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張女士和她的丈夫,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現在一定面臨了財務危機。”
顧彥庭望着她,靜靜的望着。
黎安被他盯得一陣毛骨悚然,“我……推理錯了?”
“原來你也有腦子。”磁性的嗓音闖進黎安的耳膜,還不等她反應,男人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黎安覺得,她如果再跟顧彥庭待下去,遲早會被氣死。
他作爲一個上司,誇她幾句就那麼的難麼?
陳飛徹徹底底的排查了張女士夫婦的金錢信息,發現丈夫做生意失敗,欠下了鉅額高利貸,而張女士自己打麻將也輸了近五十萬的人民幣。
夫妻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纔將主意打到了孩子和醫院的身上。
有些時候,人性就是如此的可怕,光鮮靚麗的人皮下面,你永遠不知道掩埋着怎樣的齷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