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整個人木訥的站在試衣間門口。
她目光幽冷的看着他,那是一種沒有審視,不留餘地的冰涼。
她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彷彿再看待一個不認識的人。
是,不認識!
當她拽着喬藍問她有沒有事的時候,他到底把她置於何地?
他是以爲她會對他的女人做什麼,所以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麼?
真的是諷刺!
想不到,她惡毒的形象在他的心裡竟是這麼的可怕。
“江熙。”
沒有理會他,江熙重新拿了一件衣轉身去了試衣間,喬藍整個人則被濃濃的喜悅充斥着。
果然,他最愛的人還是自己,真的只有自己,從他剛剛着急的眼神,擔心的口吻就能夠看得出來。
“司南,你等我一下,我也進去換一下衣服。”說着,她便拿着衣服去了另外一邊的試衣間,現在,她只想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皺緊眉頭看着江熙離開的方向,看着那道被關進的門。
就在這時,整座商場的警報突然響了起來,濃煙滾滾,客人爭先恐後的往外面衝去。
江司南一怔,連忙朝着江熙所在的試衣間方向衝了過去,然而,左邊不遠處的試衣間卻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司南……”
他腳步一頓,看了左邊遠處的試衣間方向一眼,稍微衡量,右邊全是濃煙,火勢明顯是從那邊過來的,燒到昨天還差一定的距離,帶出喬藍還能救江熙。
想着,他立即轉身衝向右邊試衣間。
踢開門,只見喬藍蜷縮的蹲在裡面,裡面有少許的濃煙,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瞳孔猛地一縮,一股慌亂到心痛的感覺在心中奔騰不息。
“司南……還好你來了,我好害怕!”
喬藍猛地撲上前,牢牢地抱住他的腰,不停的痛哭,脆弱的彷彿一擊就會碎掉的玻璃娃娃。
他眉頭輕皺,眼裡的擔憂無限擴大,“走吧,我帶你出去。”
“司南!”
她一把拽住江司
南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我,我腳痛,剛剛崴到了。”
他眉頭皺的更緊,彎腰,猛地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
出了試衣間,這邊的濃煙依舊很大,可是火勢依然不見。
他身子一僵,似乎是驗證了他的猜測,火,從那邊回來的,因爲是風口出,所以濃煙卻被風全部吹到這邊。
“江熙!”
他驚叫了一聲,猛地朝着江熙的試衣間跑了過去。
卻在擡頭的瞬間看到了眼前的人。
江熙在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掉在了黎安的身上,不停的咳嗽。
黎安一隻手扶着江熙,一隻手拽着她的手臂,就這樣站在火光前,一雙眼睛帶着濃濃的鄙夷看着江司南和喬藍。
她彪悍的模樣,比江司南還要男人,那眼神,那氣勢,彷彿能挑起所有的大梁。
“謝謝。”他艱澀的吐出兩個字。
“渣男。”黎安擲地有聲的吐出兩個字,扶着脆弱的江熙離開。
“黎安,謝謝。”江熙聲音嘶啞的開口,人說,患難見真情,可是,在生死一線間,他選擇的人是喬藍,而不是她。
深深的閉上眼睛,她只覺得整個世界瞬間天崩地裂,牆摧瓦傾。
心死,莫過於此。
“淡定些,男人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
人生的錯過就是如此,一剎便是永遠,追悔也是紀念。
她只希望,她和顧彥庭能一直好好的,不爲任何事情所困擾。
……
“女神!”黎安剛剛到家,還沒有來得及進門,一個聲音便在身後響起。
眉頭皺了一下,她轉身朝着那道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你叫我?”
晏子闌點了點頭,快步來到她跟前,“晚上是我家老頭子的生日宴會,我特意來邀請你的,好給上次的失禮道歉。”
黎安審視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半晌之後,“你是誰?”
“……”晏子闌臉上興奮的笑容瞬間就隱沒了下去,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
“你不認識我了
?”
黎安又將他生下打量了一遍,搖了搖頭,“不認識。”
聞言,他釀蹌的後退一步,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女神,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虧我上次狠狠的忍住了,而你卻不記得我了!”
“……”黎安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試探的開口,“晏子闌?”
“女神你想起我來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忘記那麼帥氣的我,你怎麼那麼調皮呢?居然還逗我!”
黎安:“……”
她頭痛的撫了撫額。
她之所以沒有看出他來是因爲,他又換了一個造型,比上次的更讓人不忍直視,衣服,也越發的花了。
“你好好的男孩兒,爲什麼一定要打扮的這麼非主流?”
“女神你不喜歡麼?我是特意打扮成這樣給你個驚喜的。”
黎安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驚喜倒是沒有,驚嚇倒是受了一點。
“你還有事麼?”她現在很累,只想好好的回去睡一覺。
他狠狠的點了點頭,“宴會就在晚上了,我們是不是得先去打扮一下。”
他眼睛掃過她身上的裝束,說出的話有幾分小心翼翼。
“嗯?”黎安眸子徐徐的看了過來,“打扮什麼?”
後者立即搖頭如搗蒜,“女神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嫌棄你的穿着,也不是覺得你穿得太隨便,只是晚上畢竟是宴會,想給你挑件禮服。”
“謝謝,宴會我就不去了。”
她跟人家非親非故,去什麼宴會。
再說,她去了不就間接的說明和這個晏家小兒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不知道黎永盛和段翠萍會歡喜成什麼樣子。
而她,又怎麼可能會讓那倆個人如願呢?
沒有再理會晏子闌,她直接推門而入,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她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功夫去管什麼宴會,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況且,她一直以來最討厭的便是宴會那種東西。
虛僞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