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太康尾田頂着個豬頭,李縣長的注意力,居然還是被旁邊一個公子哥給吸引住了。
但是,李縣長敢指天發誓,他絕對不會對雄性硬起來。
所以李縣長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公子哥是個雌的。
然後從這個結論反推嬀田的種種反常行爲,李縣長當即眼睛一亮,連忙上前行了一禮:“不知是蔡國哪位公子?竟是如此丰神俊秀、卓爾不凡、氣度超羣……”
看李縣長在那裡叨逼叨逼叨逼個不停,嬀田就清楚,這王八蛋一眼就看穿了假到不能再假的“女扮男裝”。
在嬀田看來,連朝自己臉上抹灰都不敢的“女扮男裝”,擺明了就是春心蕩漾。
哪怕是自家公主,他也這麼說。
反正嬀田現在心若死灰心態崩潰,只想趕緊世界毀滅,一切拉倒。
“陳蓁見過李子。”
假公子倒也沒有被嚇到,反而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還面帶微笑地看着李解,“蒙李子搭救,蓁,感激不盡。”
“不用,不用……”
李縣長眼睛一亮,“公子,李某第一次見公子,爲何覺得如此面善?莫不是,你我在何處相逢過?”
有點意外的陳蓁張大了一雙大眼睛,很閃亮的一雙眼睛,就這麼直直地盯着李解,好一會兒,她才道:“李子好色?”
“正是!”
李縣長拍了一下胸膛,嘭嘭作響,一臉傲然,“不是李某吹噓,李某生平所願,唯美色而已。就這麼點微小愛好,讓公子見笑了。”
“……”
“……”
一旁尾田和嬀田聽了這臭不要臉又沒有志氣的言語,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可轉念一想,這畜生的志向已經賤格到這種程度了,偏偏他們的戰鬥力,還不如這頭吳國畜生。
天理何在?!
嬀田的心情是複雜,他突然覺得,李解這個王八蛋的出現,未必是一件壞事。
至少現在看來,李解越能打越好。
畢竟,理論上來說,他已經完成了陳侯給他的任務。
出訪吳國江陰子李解。√
保護公主。×
“吾同李子,當是初次見面。”
“如此說來,李某豈非只有在夢裡,才見過公子?”
李縣長一雙氪金狗眼已經開始放電,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臺大功率馬達,總得做點兒什麼。
淮中城的“老婆”大了肚子,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這次出來,也就是發泄發泄的,順便幹一下蔡國人。
萬萬沒想到哇,還有這樣的奇遇。
“嘖嘖,嘖嘖……”
李縣長讚歎了一聲,繞着假公子一圈,然後又走到嬀田身旁,擡手拍了拍嬀田的肩膀,很是滿意地說道:“上士田果然知我心意!”
“!!!!!!”
聽到李縣長這句極爲容易引起誤會的話,嬀田正要張口分辨,擡頭一看,卻是李解那雙完全沒有人味兒的眼睛。
話到嘴邊,頓時什麼都憋了回去。
嬀田有一種感覺,只要他敢爭辯,這頭吳國畜生,一定會弄死他。
“吾爲活人,豈能入夢?”
“公子未曾入夢,焉知活人不能入夢?”
盯着嬀田,李縣長也就是隨口接了一句。
畢竟多年工頭經驗,擡槓有時候也算是一種本能。
只是之前不需要擡槓,因爲誰擡揍誰。
出國之後更簡單了,誰敢擡槓就搞死誰。
但是現在,一個頂級白富美在這裡,李縣長怎麼捨得打死。
這以後還要用的。
私人物品,當然要精心保養,細心呵護。
公家的嘛,那肯定是隨便造了。
“咦?”
陳蓁眼睛一亮,明眸皓齒都增添了光彩,淺淺一笑,很是意外地看着李解的背影,“李子之言,發人深思。”
“深思個……”李縣長腦袋立刻過了電,他突然有點感覺了。
曾經他有個相親對象,聊別的都不行,但是一聊文學,嘿,這就有了戲。
爲此,當年的李工頭也吹過牛逼,說自己也在雜誌上發表過文章,這讓相親對象很是驚訝,佩服不已。
然而實際上李縣長只是寫過一篇《關於二次水洗若干技術要點》的文章,紡織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嘛,基本操作。
眼珠子一轉,李縣長輕咳一聲,神色淡然,站在嬀田身旁看着陳蓁:“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李某這點微末思量,都是因爲有上士田如此友朋在側啊。”
嬀田差點就感動了,但是不管是差點感動還是感動,反正嬀田哭了。
擠出了一個微笑,看了看太康尾田,看了看假公子,再看了看李解。
笑,一定要笑,一定要面帶微笑。
嬀田頭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居然是如此的艱難。
不應該的啊,自己好歹也是嬀姓陳氏,年紀輕輕,就成爲陳國旅賁中士,前途一片光明。
想當初,“桃花姬”外出,他還有護送之功……
想到“桃花姬”,嬀田又一次哭了。
眼淚根本止不住,因爲他已經聽好些個義從在那裡聊天,說是跟着上將軍來的捧酒侍姬,已經懷有身孕。
呵呵,或許不是“桃花姬”呢?
想到這裡,嬀田竟是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看得太康尾田都感覺自己的雙頰不痛了,甚至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心痛。
換位思考一下,尾田感覺自己會自殺。
當然了,如果有人攔一下的話,肯定也會繼續苟活。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陳蓁眼睛一亮,竟是行了一禮,“李子之言,發人深思。”
“說過了。”
“嗯?”
“公子適才已經說過這句話。”
見李解一本正經解釋了一下,陳蓁顯然是笑點有點奇葩,竟然掩嘴笑出了聲。
甜甜一笑,李縣長感覺自己都要被甜的齁死了。
臥槽……這妞……有毒!
“公子,我還有很多騷……很多感想,不若公子移步淮中城,我等細細交流?”
“君之所請,吾之所願。”
“嗨呀!太好了!”
這種女文青,賊雞兒好對付啊!
要不是衆目睽睽之下不方便硬起來,李縣長當場就要表示表示。
高質量的女文青極爲罕見,反正李縣長做工頭那會兒,遇到的女文青,差不離都是攥着鋼絲球的富婆,好些個文藝青年,都被搓的欲仙欲死。
不過事後總歸也是有快樂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嘛,文藝青年的情懷,難道會比金錢差?
可惜李縣長賣相不行,不符合很多女文青的審美,這導致李工頭只能繼續跟鋼筋水泥打交道,而不是鋼絲球。
回想往事,李縣長不由得感慨萬千:“逝者如斯夫啊!”
“李子所言是指……”
“噢。李某觀潁水濤濤,甚是感慨,這往事不可追,猶如這流水一般,一去不復回啊。”
“李子之言……”
“發人深思,發人深思,我懂,我懂。”
李縣長整個人都愉悅起來,對陳蓁道,“公子,不若移步李某戰場,你我尋個地方,好好深入交流。”
“正有此意!”
“好!姑……公子真是一條漢子!”
“?????”
“噢,李某的意思是,公子氣度,猶如星漢,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李子過獎。”
微微欠身,陳蓁心情陡然好了不少,面帶微笑,負手前行。
尾田和嬀田正要跟上去,卻見李解雙手一伸,將二人阻隔在後,然後二人就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李某不曾邀請兩位吧?”
“……”
“……”
兩個陳國貴族,都是嚇了一跳,看了看往前走的陳蓁,看了看渾身煞氣都要噴出來的李解,兩人都是情不自禁抱拳行禮,躬身在後。
等李解往前走之後,兩人也沒有跟上去。
嬀田和尾田面面相覷,雙方都是鬆了口氣,又是眼神充滿着無奈。
“如之奈何?”
“呸!若非汝走潁水東岸,豈有今時局面!”
“陳田!你休要一而再、再而三放肆!若非汝引吳國猛男前來……”
“猛男不來,蔡人莫非靠太康尾田的勇猛就能嚇退?哼!”
說罷,嬀田拂袖離去,只是一邊走一邊琢磨着,自己該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