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與嫣二孃商議妥當後,便留下一個便條,只說是去採摘靈草,過些時日便會回來。隨後,便與嫣二孃一起離開了紫藤山。
離開紫藤山後,嫣二孃直接跑出一艘潔白的小船。小船潔白似雪,流線型裝,拋入空中後,瞬間化爲三四丈長。
嫣二孃先跳上小船,說道:“上來吧。你不過先天境界,咱們要是一路飛過去,可需要很久的時間。有了我這白浪舟,有個七八天,就可以到達陰魂山了。”
祁繼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便上了嫣二孃的白浪舟。兩人走進船艙後,祁繼突然說道:“我這算不算是上了賊船了。”
嫣二孃一把拉過起,嬌笑道:“沒錯,就是上了賊船了,這下你可別想跑了。”
祁繼害羞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任由嫣二孃將他拉近了船艙中。
在前往陰魂山這七八日內,祁繼與嫣二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事兒,但是祁繼被不知被嫣二孃開了多少次玩笑。
不過在這期間,嫣二孃也將陰魂山的事情,與祁繼講解了一番。這陰魂山處於雲野邊境之中,地脈中的陰勢,其中陰氣十足。而且傳說這裡是一座古戰場,時常有戰魂出沒其中。一般修士若是誤闖陰魂山,那便是有去無回,從此消失了。
雖然這陰魂山十分兇險,但也時常有人闖進去。因爲其中不但盛產寒陰鐵,更會有修士偶爾挖出一些破損的靈器。隨着靈器已經破碎了,但若是有特殊方法,也可以將其中的一些珍貴材料解析出來。只是份量極少,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這麼珍貴的材料,也不會有人亂闖陰魂山的。
所以嫣二孃猜測,這裡不止是古戰場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有一些大的修仙門派,再次交戰,導致諸多強者再次隕落。結果天降血劫,偶然間觸發了紅蓮業火的淨世之力,長出了一株業火紅蓮。
而地圖上標註的百鬼潭,則是更爲詭異。潭水深不見底,水色暗紅,好似沉寂千年的血液一般。而且潭水之中,有一種稱爲血靈的冤魂,能夠瞬間抽乾人體的血液。
雖然此地無比危險,但卻有傳言說,這裡藏有異寶。也曾有人潛入其中,但是卻從來沒有上來過。
祁繼聽完嫣二孃的講解後,不禁問道:“你既然已經得到了火焰蓮花,難道還不確定業火紅蓮就在百鬼潭中嗎?”
嫣二孃無奈地說道:“我那火焰蓮花不過是從蓮心鏡中抽離出來的火氣罷了,雖然威力霸道,但卻不是真正的紅蓮業火。”
祁繼皺眉,不解地問:“既然你與寇建明已經得到了地圖,爲什麼一直沒有去取紅蓮業火?”
嫣二孃面露不滿,厭惡地說道:“還不是寇建明那個色胚,想要對我……”說到這裡,嫣二孃看了一眼祁繼,繼續說道:“和你這個小色鬼想的一樣,所以纔沒有合作成功。”
祁繼當即辯解道:“我沒有那麼想。”
嫣二孃卻像抓住了祁繼的把柄,壞笑着說:“既然你沒那麼想,爲什麼還要辯解?”
祁繼頓時臉色通紅,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祁繼又問道:“這麼說寇建明沒把你……”
嫣二孃又是一臉壞笑,問道:“沒把我怎樣?”
祁繼不語,乾脆轉過了頭去。
嫣二孃看見祁繼害羞,便說道:“寇建明在我媚術之下,早就已經神魂顛倒,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不是他的兩個老奴時不時地提醒他,他早就把業火紅蓮圖給我了。要不然我何必讓他當大寨主,哄他開心。”
祁繼依舊是沒有搭話,也沒有回頭看她。
嫣二孃則笑着問道:“怎麼,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祁繼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帶人剿滅風野寇,你可曾記恨我?”
嫣二孃搖頭說道:“我來這裡只是爲了紅蓮業火,當強盜只是掩飾身份罷了。那些賊寇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堆工具而已。”
祁繼當即問道:“那這麼說,我也是一件工具了。”
嫣二孃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沒錯,你也是一件工具。”
祁繼聽到這話,竟然不自覺地嘆了口氣。不過嫣二孃卻是話鋒一轉,說道:“但你這個工具我用的順手,還挺喜歡的。”
嫣二孃說完這句,便直接走出了船艙。祁繼在船艙中,聽到嫣二孃在外面喊道:“快點出來,咱們到地方了。”
祁繼聞言,立馬走出了船艙,只見船外,一片山巒。不過這山中毫無生氣,雖然也有草木,但卻全是枯枝敗葉,沒有一點欣欣向榮的樣子。而且山中怪石嶙峋,山勢陡峭,到處都是奇峰怪石。山風颳過,嗚嗚作響,好似千萬的冤魂在哭號一般。
祁繼不禁嘆道:“好一座陰魂山,果然是陰風陣陣。”
嫣二孃收回白浪舟,拉着祁繼的手臂,說道:“不要傻站了,咱們快進山吧。”
兩人互相挽着手臂,行走雲端,好似一對神仙眷侶。若說是一對道侶夫婦,恐怕也不會有人猜疑。
只不過這陰魂山陰風陣陣,鬼哭神嚎,好似無間地獄,兩人走入其中,卻大大地破壞了神仙眷侶的意境。
進入陰魂山後,嫣二孃突然說道:“這裡平時都沒人來,你就把你的面具拿下來吧。”
祁繼隨手拿下鬼神面具,但緊接着卻是一愣,連忙問道:“你能看出來我帶着面具?”
要知道鬼神面具,可是火行天給祁繼的。火行天帶着這鬼神面具,潛伏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被人發現。可結果竟然被嫣二孃一眼看穿了。
嫣二孃摸了一把祁繼的下巴,說道:“你長得還挺俊俏的嘛,爲什麼要弄出那麼一副鬼樣子?”
祁繼不答,只是問道:“你是如何看穿我的?”
嫣二孃撇嘴說道:“你有寶物能掩蓋真身,我也有寶物能看破真身。不過你放心,我這寶物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能看穿你真身的人不多,起碼在這雲野邊境也就一兩個而已。”
祁繼連忙問道:“還有誰能看穿我的面具?”
嫣二孃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道:“等你去了雲野城你就知道了。”
祁繼無奈嘆氣,這嫣二孃雖然是紫府修士,但卻沒有一點高人風範,更像是個小女孩似的古怪精靈。祁繼面對着嫣二孃這樣的女子,還真是有些無奈。
就在兩人說笑間,突然有個衣衫襤褸,面色慘白的中年男子,從遠處衝了過來。
這中年男子,臉色慘白,雖然身上沒有傷口,但卻顯得極爲虛弱。他看見祁繼與嫣二孃,當下便祭出法器,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祁繼不禁一愣,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男子問題。他與嫣二孃亦敵亦友,算是合作伙伴,又可以說是競爭對手,這關係還真是說不清楚。
可是祁繼不說,嫣二孃卻率先開口道:“我們夫婦是來這裡尋找寒陰鐵的。”
祁繼愕然,看着嫣二孃,張大了嘴巴,從喉嚨間擠出兩個字,“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