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所謂的外門三傑,真是不經打啊,才戰了十幾回合,真氣就不支了,…”場外觀衆,更是忍不住放聲地嘲笑起來,“真是啊,這種人也配稱‘外門三傑’,慫包一個,與其說是在比賽,還不如說是主動獻醜、主動討打!”
數息後,根本沒看過癮的觀衆,以爲比賽很快就會結束,突然間卻頓住了,驚訝得連嘴都合不上,“這怎麼可能?”
此刻的陳君皓,身體在不斷地變大,儘管隔着結界,沒法體會到他發出的強橫氣勢,但從雙方的對戰形勢來看,肯定發生了巨大的逆轉。
“這種卑劣的手段也會用在同門弟子的競技中!”大殿上,趙長老氣憤地大聲說道。
身體明顯膨脹了不少的陳君皓,渾身赤紅,怒髮衝冠,狀如噬血的野獸,發出一聲巨吼,半空中,長劍攜帶的氣勢比先前不知強橫、霸氣了多少。賽場上大半天空,也被他發出的氣勢染得通紅,長劍直逼對手而去。
“哦…”場外林楓的支持者,不自覺地發出了一陣擔心。身處場上的林楓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對手怎會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難道他煉過什麼邪惡的功法,先前有所保留?”遲疑間,那道攜帶着強橫氣勢的長劍,就席捲而來,林楓不得不十分狼狽地用劍抵擋,人也閃身向後躲避。
“我要殺了你,哈哈,哈哈!”狀若發狂的陳君皓,見到對手的狼狽逃竄、氣勢全被他壓住後,更是催動體內真氣,瞪着一雙如血的大眼,兇猛之極。那種唯我獨尊、傲視一切的感覺,更是讓他陶醉,空中長劍的攻擊,變爲更加凌厲、更加咄咄逼人!
“他剛纔服下了後患無窮的‘怒神丸’,支撐不了半個時辰,我呸!”問天,很是不屑地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哈哈,哈哈,那正好比試一下,看誰發出的氣勢更強!”知道了原因,再次交鋒了十幾個回合。林楓舉臂一伸,長劍凝集半空,‘激流勇進’的招數,就迅速用了出來。
“哇,太漂亮了!”場外的師兄,全都捂住了嘴,根本來不及說出別的讚美話語了。
結界內漫天洪水,滔天巨浪,倏地出現在了賽場中,猶如‘斷劍崖’下,萬丈瀑布從天而降,朵朵浪花,帶着無比強橫的殺意,從浪濤中躍起,凝聚在半空中的‘灕水劍’。
“去!”沒有過多的聚勢,所用時間更僅有數息,一道能將一切湮滅、強橫的劍意,帶着雪白耀眼的肅殺劍意,從‘灕水’長劍發了出來。
“不要!”關心則亂,大殿上,獨處一隅的陳淵庭見狀,猛然從坐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覺得有些失態,再次沉重地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卻將他對陳君皓的極度擔心,暴露無遺。
陳君皓服用‘怒神丸’之事,都是有修爲的長老誰不清楚,除了鄙視地望了他一眼後,再無人搭理他,“就一場弟子競技,用得着當衆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嗎?”陳淵庭心裡更將對何坤榮氣得吐血:“師弟,你這是在害人啊,非得逼我走上絕路嗎?”
同門師兄間競技,林楓心裡自然是有分寸,沒下狠手,更不會要他的命,只是想表明他不懼,教訓他一下而已,這道奪命的肅殺劍意,擦着陳君皓頭頂而過,就算服用了‘怒神丸’,神志處於狂亂之中的陳君皓,也被嚇得驚魂,狂暴的舉止頓時收斂了不少。
發出這道強橫劍意之後,林楓再沒給他機會,半空中的長劍不斷變線,快若游魚,完全沒有章法,卻更加的詭異,看似沒有氣勢,卻如閃電般的快捷,暗藏無比的殺機,就在他身前一丈左右的距離,左刺右戳,讓他狂燥的氣勢完全沒法發揮出來,只能疲於防守,毫無反撲之機。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看似兇險無比、招招斃命的攻擊,分寸卻掌握得相當不錯,讓他根本不敢懈怠,疲於應付身前的肅殺的長劍,消磨他服藥後擁有的狂暴時間。體內因藥物產生的狂暴情緒,被憋得發不出來,更是讓他痛苦異常,時不時發出困獸般的嚎叫,來宣泄體內的狂躁。
“這樣下去,君皓這一生真就完了!”大殿上的陳庭淵,此刻是五臟俱焚、無比的擔心,更是將林楓恨之入骨,恨不能當場手刃了他。
“哈哈,哈哈,過癮,太過癮了!”快如閃電,招招斃命,卻不沾對手衣袍的長劍,讓場外的觀衆看得是驚心動魄,直呼過癮。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被對手長劍逼得發狂的陳君皓,膨脹的身體也在慢慢恢復原狀,通紅的身體變成了慘白,汗如雨下,體內藥物失效後,能力頓時降到了冰點,就連三成修爲也發揮不出來了。
“傻瓜,快認輸啊!”陳淵庭心急如焚、喃喃地說道。
場中的陳君皓,不是不想認輸,而是處在了‘怒神丸’反噬之中,體內的狂暴氣流,在性命威脅下發不出,對自身的反噬作則更爲強烈、難受。除了傻呆呆,憑着本能在搖搖晃晃,似乎在躲閃,實際人已處在半昏迷之中,真若此刻是性命相搏,可能早就死過無數次了。
“哈哈,哈哈,這小子實在是聰穎過人,以水澆火,瞬間就想出對付‘大力丸’的招數,我倒要看看,藥物的強烈反噬,他還能撐多久?”袁嘯天轉身對丁長老說道,根本就不在乎陳庭淵此刻的感受。
“同門弟子競技,居然唆使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就不怕被人笑話?就算闖進了十強,也不可能走得了多遠!”
“林楓勝!”沒中一劍,自己就人事不醒的陳君皓,現時除了昏迷,鮮血更是從口、鼻中涌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痛苦異常!
“我要殺了你!”陳淵庭再也顧不得長老身份,飛身來到賽場,擁着陳君皓,消失在驚愕的人羣中。
“林師兄,好樣的,…”跨出賽場防禦結界,歡呼的人羣就圍了上來,被上千人簇擁着。林楓勝了,楊思寧、周遠龍和劉雨瑤也是十分爭氣,全都拿到了出征的通行證。八位九層巔峰修爲,只有陳君皓一人被淘汰,其餘七位全都進入了十強。
“… 再有十五天,你們就要代表宗門爭奪三個宗門的出賽名額。你們雖然勝出,但實戰經驗實在是欠缺。宗門決定,明天起就集中訓練,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來大殿報到!”比賽結束,前十名留下,袁宗主對他們作了一番交待。
“我們兩個宗門弟子人數加起來,都沒有云霄宗的人數多,他們能夠取進入前十名的弟子,經歷的實戰比賽,比起我們的弟子要多得多。接下來這十幾天,你小子能不能從大局出發,好好來輔導他們,將用劍的心得、對戰時的技巧,無私的傳授給他們,就如你對周遠龍、楊思寧那樣?”宗主書房裡,袁嘯天問道。三位大佬全都在場。
“我原本也有這個意思,只是怕他們不服氣。就只經歷了一場比賽,哪能與他們抗衡?更不可能闖入百強。宗門是一個整體,只有整體實力強大,宗門才能更好地發展,只要他們願意,我就無私地傳授,今後,他們或許就會成爲我的朋友,共同努力來發展、壯大我們宗門!”
“說得好,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小子多辛苦點。其他兩個宗門還等着我去商量參賽名額之事!”袁宗主說着離開了書房。
……
“你怎能將‘神怒丸’給君皓?鬧得天怒人怨,顏面丟盡,還怎樣在宗門立足。對‘通明鼎’做手腳一事也被發現了,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丹霞峰陳郡皓的臥室裡,看着仍是昏迷不醒外侄孫,陳淵庭憤怒地指責何坤榮。
“是他強行要我給他,我也無經奈何,看到你如此關心他,原本想幫他,沒料到姓袁的居然在‘通明鼎’佈置了機關!”
“收去那小子的院子,也是你找人乾的?”
“這事我不知情,不知是誰所爲!”
“那個‘萬虛塔’真是太可怕了。要是知道了是誰幹的,他就沒法在修真界立足,修真聯盟必定會聯手追查。姓袁之人這些天在宗門布控,千萬別讓他抓到把柄,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
“楚兄,這次三個宗門不分配名額的話,我們兩個宗門實力不如你雲霄宗,或許這次出賽的名額就被你全部包攬,我雲崖宗大小也算一個宗門,這事怎麼也說不過去。
儘管弟子實力不盡人意,但總得爲給他們提供一個機會,那怕就一、兩個名額也好。這件事,沒得商量,我堅決不答應!” 三位宗主聚集在雲霄宗,商量這十個參賽名額的分配之事,雲崖宗掌門人杜清源,聽他提議三個宗門的弟子憑本事競爭,不再按宗門分配名額,首先就站出來不幹。三位宗主,就只他是金丹初期修爲。
“我們三個宗門原本就是一家,爲何還要分彼此?現在,我們在東部各門派眼裡,已是倒數前幾名,有實力的弟子不能出賽,出賽的人又不爭氣。再這樣下去,真是愧對列祖列宗!”楚乘風仍是不依不饒地堅持道。
“袁兄,你我宗門弟子人數相當,你來表態,看名額如何分配?”爭執不下,杜清源轉退爲攻,想多數服從少數,袁嘯天這次一反常態,就沒發表過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