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動容或許是看到楚心月那樣溫柔嫺靜的目光開始,她閃爍的目光像是在黑夜裡慌亂的奔跑找不到一個出口,嘴角若有如無的苦澀怎麼也揮之不去。
過了很久,楚心月放下楚益霖的手慢慢的站起身,動作那麼輕盈,就好像楚益霖此刻是睡着了一般,只要她稍微動作大一些就會吵醒他。
“你怎麼在這?”楚心月迴轉過身的時候看見雷皓軒站在門外目光鎖定在她的身上。
似乎她的目光裡少了些什麼,就連說話的時候也是依舊淡淡的,彷彿是經歷過太多太多,她不想讓自己去刻意記得或者忘記一些事情,隨手關上門和雷皓軒面對面的站着,“你跟蹤我?”
“我雷皓軒需要那麼下作跟蹤你?”雷皓軒冷然的對着楚心月道,“是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吧!”
每次告訴自己好好的和她說話,但是隻要一張開嘴那些原本在心裡醞釀好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如果你不是來找我的話,那我先走了!”楚心月看了雷皓軒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昨晚的事情就像是剛剛發生了一般,不是她想要忘記就能夠忘記的。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分辨,就連自己付出的是什麼樣一種感情都讓她自己感覺到迷茫。
端着托盤來來回回走着的護士時不時的停下腳步看看雷皓軒,隨即很快又嬌羞的低下頭離開了。
“楚心月,你現在擺出這幅樣子又是想在我面前裝可憐,博我同情?”雷皓軒拉着楚心月的胳膊,不讓她離開,“這招過時了!”
“我想我沒有必要這麼做不是嗎?這裡是療養院,有很多病人都是需要靜養的,雷少如果閒的無聊可以回公司!”楚心月冷冷的推開雷皓軒的手,“至於我工作的事情你想怎麼處理那是你的事情,告訴莫家的人也無所謂!”
“你在威脅我?”雷皓軒陰鷙的目光直視着楚心月,“看來你並不怎麼聰明!”
“我聰明與否都沒有關係,只要雷少自己是個聰明人又何必在乎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聰明人?”楚心月皺着眉頭,心裡難免有些傷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想要靠近但是又不能靠近,知道威脅卻還會想要不顧一切。
“告訴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雷皓軒說的這句話楚心月聽的都不下十遍了,他每每想要找些什麼話說的時候見過楚心月固執的表情卻總會將想說的話咽回去。
“雷少我真的很好奇,我從來沒有讓你來這裡,甚至都不知道你爲什麼要來這裡,我到底能夠去哪裡吸引你?”楚心月不耐煩的對着雷皓軒道,“我真的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廢話,我很累!”
“該死的,楚心月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在這裡和我說這樣的話!”雷皓軒覺得楚心月一再的挑戰他的耐性,很後悔自己爲什麼
要來到這裡。
我就是該死的同情心氾濫了,要不然我怎麼會到這裡來?雷皓軒在心裡低聲咒罵着自己,心裡原本該有的臺詞,現在倒好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楚心月不再理會雷皓軒說的話,着急的走到醫生的辦公室,“咚咚咚”楚心月擡起手輕輕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醫生在辦公室裡回答道,楚心月打開門走了進去。
“醫生,我想問問關於我弟弟的病情,是不是有些話你不方便告訴我,所以一直沒有說?”楚心月雙眼直視着醫生,不希望自己得到的答案是有所隱瞞的。
飄零的落葉在半空中飛舞着,連續轉了好幾個圈才慢慢的飄落在地上,人的生命也不過如此,有過輝煌燦爛的時刻,也有星光暗淡的那一天。
“你不要這麼緊張,動完手術以後都需要有一段時間的觀察期,不是一定會出問題,但是要看看他恢復的怎麼樣,當然不能排除會出現一些異常的情況!”大夫託了託自己的眼睛放下手中的筆認真的看着楚心月道。
“有沒有辦法能完全將他的病治癒?”楚心月萬分擔憂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醫生,“看着他一直忍受這樣病痛的折磨我……”
說話的時候楚心月的情緒有些失控了,看着醫生的目光裡摻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你先冷靜,你現在的一切感受我都能夠理解,益霖的病情你應該知道很嚴重,現在沒有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也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那個機會!全國有那麼多的心臟病患者都在等待,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我知道你很着急心疼你弟弟的病情,可是一切都着急不得!”醫生溫潤的嗓音在耐心的爲楚心月講解着。
其實像是這樣的情況他作爲醫生已經不知道遇見了多少回,或許正如世人說的醫生過於冷血,他們見慣了生離死別,對於病人的生死並病人的家屬看的更爲的淡然一些。
他們給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一邊給人希望一邊有阻止人抱有幻想。
“你指的辦法是不是需要換心臟?”楚心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但是聽到醫生的話以後她腦海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身上冒着冷汗,妖嬈的美眸巴巴的看着醫生,她在期待。
“理論上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你應該很清楚全國有多少人在等待這樣的機會動手術!”醫生點點頭,面對楚心月如此期待的目光,他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變得柔軟了。
“我不管別的,我只在乎我弟弟!”此刻的楚心月考慮不了那麼多,她不可能估計那麼多。人心難道不就是如此嗎?面對自己的親人誰都是無助的,若是真做不到了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那自己就只能說自己太過無情。
“我不能看着我弟弟一次又一次的被病痛折磨着,他還小不能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的!”緊緊的拽着醫生的衣袖,楚心月低聲
的道。說話的時候情緒過於激動,胸前的兩座山峰也山下的晃動,像是在對男性的挑逗一般。
“在醫院裡,所有人都會盡自覺最大的努力去醫治他的,你沒有必要這樣害怕,沒有哪個醫生會忘記自己的準則的!”醫生似乎知道楚心月在害怕什麼一般,像一位長者一樣手輕輕的拍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像只受傷的貓咪,楚心月嘴角的笑意很牽強,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着醫生道:“或許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清冷的眸子看着那醫生的時候異常的悽美,腳下的步子真的很沉重。她無數次的問自己,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夠擺脫現在的生活?但是答案總是一片空白,她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如何逃脫,她幻想過自己能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
不用再受別人的牽絆,自由自在的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和自己的親人一起,掙着微薄的工資過着最平凡不過的生活。
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木偶,被人提着線,別人希望她怎麼走她就必須怎麼走。楚益霖的性命對於那些殘忍的暴徒來說不過就像是螻蟻一般,他們在乎的是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不是在中途中努力向前爬行的她們。
“你回來啦!”莫凌風坐在楚益霖的身邊看着楚心月愣愣的走向他、
“爸爸!”突然的聲音把楚心月從自己的瞎想中拉了回來,站在病牀尾看着莫凌風,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很不歡迎我來?”莫凌風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楚心月安靜的站在一旁。
“不是!”楚心月猜不透莫凌風來這裡的用意,也不能多說什麼。
“你弟弟動手術的錢是從哪來的?”莫凌風將目光移到楚益霖的身上,他躺在牀上連呼吸似乎都很微弱。
“我借的!”楚心月在心裡想了想沒有把實話說出口,淡定的對着莫凌風道,“爸爸怎麼會有時間到這裡來,我忙的都忘了把益霖的事情告訴你們!”
“是嗎?”被楚心月這麼一說,莫凌風臉上的表情也起了一些變化,自己原本想壓着楚益霖的事情不讓她知道,沒有想到反而因爲這個讓她將了自己一軍,“我也是今早聽院長告訴我說你弟弟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我今天特地趕過來,沒想到就聽說他手術都做了!”
“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楚心月緩緩擡起自己的眼簾看着莫凌風,“手術做完了也沒有什麼其他事情了!”楚心月假意的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她很害怕讓莫凌風知道更多關於楚益霖的病情。
“聽人說今天你和宇涵見面了?”莫凌風審視的目光來回打量着楚心月。
“恩,二哥送我來的醫院,不過沒多會他就回公司了!”楚心月輕描淡寫的概括了自己和莫宇洛今天的會面。
“我記得應該是和你說過不要和宇涵走的太近,你們兩個的關係要是再被媒體誤會了,到底應該怎麼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