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話 零的囑託
小雪來到病房，這時候已經站滿了人，肖龍廣、肖恩、張伯恩等都在場，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唯有陳學武沒在。
病牀上，零躺在急救艙內，半睜雙目，比之前顯得更爲老態龍鍾了。
肖龍廣此刻正在說話，“零老爺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我一定幫您辦妥！”
“小武來了嗎？”零問道。
“沒，他不知道去哪了，我要不要派人找他？”肖龍廣問道。
“不用了，他可能在閉關。”零微微搖了搖頭，“你們聽好了……我走後，小武就是影武士的代理，大家好好……跟着他。”
肖龍廣臉色有些難看，但依然裝作很樂意的樣子，“您老放心，我們一定會輔佐好陳先生的。”
“他呀，未必有這個心。”零有氣無力道，“他這人太善良，這既是優點也是缺點，因此……我對他也不報什麼希望。”
肖龍廣一聽，不由露出了喜色，“沒事，我們會在關鍵時刻提醒他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的。”
“嗯，這方面你行，啊咳啊咳……”零咳了幾聲，弄得面罩上都是血，“因此說……小武只是個掛名的，而撐起歃血盟的人……是你啊……”
“老爺子擡舉了。”肖龍廣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零關照道，“我想和小姑娘單獨談談。”
肖龍廣沒有在意，忙招呼在場的人離開，病房裡只剩下小雪與零兩個人。
雙方都沒有開口，零隻是望着她，眼中充滿柔情。
突然，小雪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
“小姑娘，你是不是能聽見我說話？”
她不由臉色一變，不可思議地望着對方，也在腦海中迴應道，“是的，你也會這種說話方式？”
“呵呵，你媽媽給我的。”零面露微笑，“所有人都搞不懂，我爲何如此信任唐菲，因爲我們在他們面前演了場戲。”
“是什麼戲？”
“當年，你媽媽謊稱給我注射了基因病毒，其實是將她的部分意念分給了我，並同我用這種無聲的方式聊了很久。”
小雪的表情專注，她對自己媽媽的過去真的知道得太少了，只是聽別人一個勁說她是壞女人，或者是邪惡的外星人，這種言論至今在網上仍到處都是。
因此，她渴望瞭解媽媽的故事，她堅信，媽媽是個骨子裡善良的老好人。
零接着說道：“唐菲是個無私的人，她不會將知道的藏着掖着，她會毫無保留告訴你，她說，她將所有技術都給了一個叫楊博士的人，將所有超能力都給了我，將所有真相給了各國領導，而將所有希望……都給了顧醫。”
“顧醫？”小雪對這個名字挺耳熟的。
“嗯，你們今後會相遇的。”零沒有深入這個話題，“我的時間不多，不能和你講更多關於唐菲的事了，我只是想請求你，帶領我們歃血盟，走下去。”
“爲什麼是我？”小雪不解道，“就因爲我是媽媽的女兒嗎？”
“是的，不需要更多理由。”零語重心長道，“她將意念給了你，你就能夠洞察別人的內心，作爲影武士，可以裝作天真的樣子，也可以不問世事，但是……你必須得知道別人在想什麼，有多少人在欺騙你。”
“我還做不到。”小雪爲難道，“我看不透別人的內心。”
“慢慢來，會好的。”零鼓舞道，“你還小，有些話我也不打算現在和你說，你理解不了沒關係，記住就行了，等你以後長大了，一切不可能的就會變成可能。”
“那我需要做什麼？”
“你要好好活着，阿天會保護你，小武也會保護你，你要當心肖龍廣他們，這些人如果知道我的決定，一定會對你不利的。”
“那活下來之後呢？我還需要做什麼？”
“你要守護人類文明，這個對你而言太早了，擔子也太重了，但你必須得有這個覺悟。”
“我討厭這樣！”小雪表示抗拒，“我覺得現在過得很好。”
“你要爲將來的人考慮。”零勸道，“歃血盟就是人類的神經，我們不被理解，一直以來都是，我們鞭策世人，讓他們感受不快樂，我們就和疼痛的作用一樣，不讓世人死於麻木中。”
小雪連連搖頭，“不明白，雪兒一點都不明白！”
零笑了，“不明白就對了，真正能明白歃血盟存在意義的人，不超過三個，你媽媽就是其中一個，我們既是好人，也是壞人，或者說，我們是扮演着壞人的好人，這中間的尺度很難把握，你媽媽做到了，我還不行，小武更不行，因此，我才留着肖龍廣他們的命在，好讓他們調劑一下，不至於讓歃血盟變成弘揚佛法的寺廟。”
“我頭好痛，好痛！”小雪不由捂住了腦袋。
“我要說的說完了，你記住了嗎？”零問道。
“記住了。”小雪點了點頭，“就是不明白。”
“好孩子，去幸福地生活吧。”零欣慰地合上了眼睛，“我盡力了，完成了歷代影武士的職責，也完成了你媽媽交託給我的使命，雖然最終有點遺憾，但也算無悔了，那麼……就這樣吧……”
他就此長眠了，結束了整整一個世紀的傳奇人生。
…………
衆人進屋後，肖龍廣立刻逮住了小雪，“小朋友，零老大和你說了些什麼？”
小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或者是不能說。
肖龍廣也沒有逼迫，而是放她走了，他根本就不把這個小女孩放在眼裡，反正現在歃血盟是他當家了，至於什麼影武士的虛名，他沒興趣擁有。
…………
小雪回到了森林熊部隊，並恢復了正常生活，至於零說的那些話，早就被她拋在腦後了。
嶽馨顏對她也是呵護有加，按戰神雷的吩咐，只教授小雪一些實用的生存技能，對於殺人技巧以及尖端兵器都不給她碰觸。
他們只想讓她做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不要有挫折，不要有風波，就這樣簡簡單單生活，平平安安長大，哪怕將來可能發生戰爭，也與她毫無關係。
但平靜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戰爭真的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