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你,快來將水無寒扶下去療傷。”林長老呼喊兩名弟子將水無寒攙扶着離開場地。
何有來十分惶恐,生怕水無寒發生意外,急忙跟着兩名弟子和水無寒一起去治癒堂。
場外弟子也被張降血腥殘忍的手法震懾住了,即便張降贏了卻也沒有任何呼喊聲。
關長老怒下看臺來到場地上面對張降指着地上那塊血肉呵斥道:“你……你怎麼下如此狠手?”
張降呼出一口濁氣,撿起掉在一旁的摺扇道:“哎呀,都怪我,下手太重了,對不起關長老,只能怪那水無寒實力太強,我一時收不住手,才讓水師弟負傷,實爲不該啊。不過若是我疏忽大意,一時留手,說不定地上那塊肉就是我的了。”
“你!”關長老氣的語噎,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說他:“殘忍兇暴,不爲正道。”
“正道?弱肉強食的世界別談什麼正道,若是此番事情發生在我降兒身上,你還會說不是正道?”張長老不知何時到了張降身邊,左手搭在張降的肩膀上道。
張降看張長老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奶.奶的老子早看你不爽了。”關長老擼起袖口,似乎要和張長老打一架,一旁的林長老急忙上前制止。
張長老鼻腔發出輕蔑的聲音道:“哼,你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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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氣煞我也!”關長老氣不打一處來,正欲動手卻傳來的掌門的聲音。
“關師弟不可胡來亂了秩序。”掌門依舊在看臺上,他的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關長老朝着掌門抱拳作揖,隨後白了一眼張長老,朝着治癒堂走去。
“好了,比試繼續。”掌門說道。
……
精神恍惚,身體發軟,再加上身受重傷,讓水無寒昏死過去,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
水無寒發現自己身處一陌生房間的牀上,腹部纏滿繃帶,而在房間的木椅上坐着何有來,此時他正趴在木桌上休息。
水無寒想動身做起來,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叫喚了一聲,卻把何有來給驚醒。
何有來睡眼惺忪道:“水師兄你醒了?誒,別動。”見水無寒想動身,何有來急忙跑到牀邊將水無寒重新按回了牀上。
水無寒苦笑道:“我想坐起來。”
“我知道,但是你腹部受傷嚴重,不宜坐着。這次啊,掌門可下血本了,一枚生肌丸、一枚聚靈丹都直接給你吃了,這兩個東西啊,在我們行水門可不容易得到。”何有來道,“關長老照顧你一天了,夜裡回去休息了,換我來照顧你。”
水無寒想起自己受了怎樣的傷勢便也不再要求坐起來,問道:“我敗了?”
何有來點了點頭,問道:“我沒想到這張降居然如此兇殘,暗藏實力,原來他的實力已經快入先天了,我估計啊,他就是爲了這次的這個名額才剋制不進入先天的,不然他進入先天后他和他爺爺就有一個人不能去巡督盟。”
水無寒腦海持續回憶比試中的種種,想起身體的不適,又想起那黑氣,不由的皺緊眉頭,他覺得,就算張降進入先天,以他領悟的風之劍勢和活靈氣,肯定還是有戰勝的機會。
但是當時他卻不能調動靈氣,靈氣不再周身循環流動,猶如停滯了一般。
是陳瑩!可惡!
水無寒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暗罵了一句。
還有那黑氣是怎麼回事?陰深冰冷的,十分詭異,那張降力量速度突然極速上漲又是怎麼回事?是那黑氣的原因麼?還是一種厲害的功法?
見水無寒眉頭緊鎖,臉上下沉,何有來問道:“看開點,張降修行多久,你才修行多久?你勝他是遲早的事,何必敗一次就垂頭喪氣的。”
水無寒輕輕搖頭不做回答,倏爾問道:“那比試怎麼樣了?前三名是誰?”
何有來道:“張降、李巧文還有……還有陳瑩。”
“陳瑩?”水無寒聽到這個名字十分惱火,卻也感到十分好奇,她實力平平,即便是入蛻凡境四階,又怎麼能打的贏那幾位蛻凡境五階的弟子,“她隱藏實力?”
“我倒是不見得。”何有來搖頭否認,“我覺得和她對決的幾位師兄似乎放水了。”
水無寒一下子想通了一切,道:“呵呵呵,我早該想到。”
“哎呀,就算不進巡督盟以水師兄你的本事也不會落後別人太多。”何有來安慰道。
水無寒想到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巡督盟名額後心中火氣大增,過了好一陣子才呼出濁氣,平穩下來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何有來也不矯情道:“好,那我回去了。”
……
在張降的屋內陳瑩正坐在張降的牀頭上,面露掙扎。
“陳師妹,我答應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現在是實現你承諾的時候了。”張降站在牀旁道,“你要知道,爲了讓你順利進入前三,我可是花費了許多靈石與寶物,不然你以爲以你的實力能進入前三?”
“要不是我給水無寒下無色無味的凝靈丹,你能打贏水無寒?”陳瑩開口道。
“誰說我不能?呵呵,知道你未雨綢繆的性格,但是這次你真的是多此一舉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水無寒實力還真是讓我吃驚啊。”張降開口道。
“你也不該下如此狠手。”陳瑩想到水無寒的傷勢不由得害怕起了就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你既然已經答應我成爲我的道侶,就不該還如此關心他!”張降語氣很衝,有些嚇壞了陳瑩。
張降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急忙柔聲道:“瑩瑩,你應該清楚我是喜歡你的。”
陳瑩很想說出水無寒的資質來殺殺張降的銳氣,不過想到此後自己恐怕要與他糾纏不清甚至共度一生後,又不忍讓張降失志,話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張師兄,希望你以後真心待我。”說完,雙眸緊閉,眼角流出淚光,雙手輕輕的將自己的衣服解開。
……
隔天一早,陳瑩梳洗完後,來到治癒堂看水無寒,尋至水無寒的房間,發現房門沒鎖,在門口糾結了許久才鼓起勇氣進入其內。
她用微笑來掩飾自己的緊張,然她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吵醒了水無寒,水無寒側眼看到是陳瑩,怒火中燒,只道出一字:“滾!”
這字鏗鏘有力,飽含怒火,讓陳瑩在不經意之間嚇的全身顫抖了一下,一時之間把原本想好要對水無寒說的話全部都忘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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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寒將頭瞥向一側不願看到陳瑩,而陳瑩又不願就這樣離去,就這樣兩人沉默了許久。
好一會兒,陳瑩夾帶着一絲抽泣的聲音道:“對……對……對不起。”
水無寒默不作聲,良久才說道:“走吧。”語氣很輕,又好像很重,似乎放棄了什麼東西,使陳瑩感到十分的生疏。
她氣息斷斷續續的,倏爾,她緩過好大一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轉頭離去。
……
生肌丸與聚靈丹不愧是靈藥,在第三天水無寒就可以下牀行走,掌門親自召見水無寒於正清殿中。
此時的張雄張長老、張降、李巧文、陳瑩已經離開行水門前往巡督盟,門內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正清殿內。
“無寒,你傷勢好些了嗎?”掌門問道。
水無寒抱拳行禮道:“多謝師父關心,已無大礙。”
掌門點了點頭道:“你是否怪爲師不直接點名讓你去巡督盟?”
水無寒搖頭,卻不作答。
掌門苦笑道:“其實我很後悔,我原本以爲你能進入前三,卻沒想到你一開始就與張降對上,而且還敗了。”
水無寒一聽也不願多做解釋,輸了便是輸了,若不是比試,而是生死相搏,勝利就等於活着,輸了就等於死亡,那時即便有特殊能力能開口解釋什麼也不能挽回什麼,他道:“讓師父失望了。”
“即便是不能入巡督盟也無妨,我門會盡量培養你的,不可失去鬥志,怨天尤人。”掌門開口道,話語很有力度,讓人聽了心中安心許多。
“弟子明白。”水無寒道。
“一個月後,萬仙城爲巡督盟小隊正式成立特意舉行人、妖兩族的聚會,稱其爲尋仙會,到時候帶你去觀看一下,好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做井底之蛙。”掌門說道。
……
時光荏苒,匆匆時光眨眼即逝,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萬仙城建立於平頂山舊址,遠遠望去猶如一頭蟄伏的猛虎 ,氣勢磅礴,人在這猛虎面前猶如砂礫一般卑微。
城門上龍飛鳳舞寫着“萬仙城”幾個大字栩栩如生,震懾心神,入城內,街道十分熱鬧,妖與人族修行者交雜行走,此時的萬仙城沒有一開始建立時那種來自四面八方修爲通天的可怕修行者,反而是普通的修行者比較多一些,近處有地攤賣家吆喝着他手中的寶貝,遠處茶樓閒客對飲着那杯中的潤茶,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奇珍異寶多不勝數,水無寒可是一路上暗自稱奇,連掌門也會偷偷觀看幾眼。
在萬仙城的正中央建造着一座高聳入雲的樓閣,大門上紅底金漆寫着:紫雲閣三字,在紫雲閣的四周鋪滿桌椅,正是爲尋仙會做準備。
兩人尋至一處客棧住了下來,不過這客棧住一天需要一顆下品靈石,兩人需要兩顆,着實讓掌門心疼不已,不過他不能在水無寒面前表露出來,只能暗自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