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生財有道
方綸就一個人單刀赴會早一步到了酒樓這間偏僻的廂房等候，根據資料瑞雪端儀是個二級水系大魔法師，一個真正的大法師。
不止是她，實際上整個瑞雪家都喜歡使用水系，世代相傳的身體素質使他們擅長此術，這是他們的特長。
整個魔法系統就是體育，其中的任何一個系列就是類於各種體育項目，那有的人就適合於長跑，有的彈跳能力超人就適合擅長於其他項目。
這是人的體質不同的天生區分，而魔法也一樣，擅長一術施展時戰鬥力也更強。魔法如此武士鬥氣也一樣，有的人更善長防禦，有的砍殺兇悍，還有的卻擅長躲閃靈巧。雖然鬥氣只有一種，一經增長對所有能力都有幫助，可體質上的區別還是讓武士的能力各有長短。只是能否發揮就要看你的運氣了，運氣好遇到良師可就事半功倍了。
擅長水系的瑞雪一族就是同級同系法師裡施展同一個攻擊咒語其傷害值也更高，來見這麼個人戰牙的武士再多帶幾個也於事無補，何況這尤凱亞還是別人的地盤。瑞雪端儀來的時候方綸正在拋硬幣，身上只剩最後一枚金幣了，其他的在早兩天都用掉。
“正面不死反面死，反面不死正面死……”就連拋硬幣都這麼賴皮，他停下來起身抱拳行禮：“百牧二夫人好。”
瑞雪端儀用冷淡的眼神打量眼前的小子：“我沒見過你，你有什麼消息要賣給我？”
“是關於沙林家藍玉的消息，請夫人先讓隨從退下我纔好告訴。”
就是因爲關於沙林藍玉才讓她來到這的，聞言微微擡手示意讓隨從退下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有人請我把這個拿給夫人看。”方綸很乾脆，從包包裡掏出一塊印象水晶啓動，裡邊記錄的情形隨即出現。已經使用記錄的水晶不再要求黑暗魔法，其他任何一系都可以操作。畫面剛出瑞雪端儀就衝過來要搶，方綸手一縮整個人同時連連後退，一邊安慰：“慢着，夫人不要着急，我既然來了不怕有話慢慢說。”
瑞雪端儀畢竟出自大家一次沒搶到手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暗自深吸口氣穩住心情，恨聲問：“原來你是來要挾我的！說吧，要多少錢？”
這個女人心計到是很簡單，方綸心想着反不着急了，緩聲答應：“我不是來跟夫人要錢的。”
“嗯？不是要錢？”肥女一楞，也總算動起腦子來：“哼！難道你是好心要把這東西送給我？”
“夫人說得對，我就是來把這東西還給夫人的。”方綸一本正經的答應。
“那好，拿來。”瑞雪端儀伸出手來。“呵呵，夫人放心，我一定會還給夫人，而且是兩塊一起。”
“兩塊？還有一個在哪？我明白了，你這是故意留一手啊。哼！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沒工夫跟你羅嗦。”瑞雪端儀隨即打消了強搶的念頭。
“百牧夫人你別生氣，其實我們是想來投靠夫人的，這件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請夫人耐心聽我說完。”方綸把戰牙的事去繁從簡稍微說了一遍，然後的事不用講瑞雪端儀也明白了。
她忍不住哼了聲：“就是這件事？”
區區幾萬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跟這小子手裡握着的把柄比起來當然不算回事，她自信還有本事能輕易說服那個沙林藍玉。
“就是這件事，如果百牧家能收下這批貨對夫人也很有好處，而我們戰牙如果能跟百牧家達成長期合作關係當然也求之不得，所以這種互惠雙方的事情想來夫人也不會拒絕吧？”
“好，我答應你。”
“那價格？”
“你們搶掠的財物從來就是市價一半，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到是，不過這次情況有些不一樣啊夫人，我們這交易裡邊不是還有別的東西嗎？所以也不能太吃虧，你說是吧？”
“你！好！你想要多少？”瑞雪端儀暗自咬牙顯然殺心又起。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這這麼簡單交易本就只能保得了一時，她拿到東西后說什麼都會另找藉口再找戰牙麻煩，區別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方綸可不會以爲自己是什麼超人，會相信天降什麼機遇讓戰牙在未來很短時間裡整體戰鬥力全面提升，直到可以與這麼個大家族抗衡。而且說起來應該是兩個，一個是沙林，一個是百牧家，如果今天不徹底擺平這肥女將來大石頭恐怕要對他千恩萬謝了。
還好娛樂場裡邊各種各樣的怪事都有，而且自己過來的那個世界上流社會的人際關係更可謂複雜，他一個小記也看過很多豬跑所以這種可能性當然一早就心中有數，說起來這也是他要親自來的原因了。
“我們打個九五折，特別優惠價，夫人你看可以嗎？”方綸沒講客氣。
瑞雪端儀當然更氣憤了，冷哼聲答應：“你說了算。”看她這架勢每個毛孔裡都透着殺機，要不是還擔心另一塊不知所在此刻她就能把方綸給斃了。
“好，百牧夫人果然是出自大家族，辦事就是爽快。請夫人放心，我們決不敢隨便佔你的便宜，這事成後我還爲夫人準備了一份禮物，保證夫人喜歡。”
“哼！我還會要你的什麼禮物？”她說着話已經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方綸明白了這位鼻子有問題特喜歡哼哼，他暗吸口氣陪了個笑臉：“別的夫人不會要可這件禮物卻一定會喜歡，我已經爲夫人在城東外看好了一個大莊園，那裡四周山泉園林環繞景色恬靜幽雅，而且還有個自己的牧場，是個休閒的好地方。關鍵是莊園自據一方獨進獨出很少有閒人去那裡，加上附近的地形就算有人接近也能很快察覺，如果有什麼機密商量真的沒有比那裡更好的了。”方綸一字一句說得慢，字字句句都輕敲在瑞雪端儀的心尖上，那個神情陰明閃爍話裡的意思當然是已經明白。
方綸話題忽然一轉：“只是也有個不好的地方。”
“是什麼？”這肥女忍不住脫口而出。
“就是地方稍微遠了點，以夫人的車駕我看過去一趟要個把小時，不過這離是非繁華熱鬧地越遠其實也是好事，夫人你看我說對吧？”方綸滑溜溜順着竿就上去了，直奔最終目標而去。
瑞雪端儀剛要接話可又打住，臉色也隨之沉寂下來，借剛纔欲走回身之勢那眼睛在方綸身上上下打量。方綸把頭一低不看她，瑞雪端儀總算再次轉過來正面對着他，好半天才問：“你爲什麼要送我那個大莊園？”
“這個我只是幫夫人做了一直想做可又不好做不放心做的事情而已，夫人跟那沙林家大公子互相喜悅本無可厚非，可是卻因爲你們地位懸殊所以只能躲躲藏藏，而且就算是這樣也總歸是不安全。我猜夫人是不能用自己的名義買院子又沒個真正放心的人打點，所以就只能借旅館來用了。”方綸的話正中了她的心思，多長時間以來裡外遮掩怎麼能不擔心呢？
“你以爲我就會信你們嗎？現在還在要挾我，再跟你們合作不是……”
“與虎謀皮？呵呵，夫人錯了，其實對戰牙來說幫了夫人就等於得到沙林、百牧，甚至瑞雪家的支持和幫助，這三家的勢力得其一家就已經能讓很多草原部族垂涎三尺，更何況現在還是三家，試問我們又怎麼敢不爲夫人盡心盡力？這世上又有誰會笨到自毀這麼好的財路？所以我們不但會全力守護還會盡所有能力去創造有利條件讓夫人更開心更順意。”方綸說着猥瑣的一笑，這卻鉤起了肥女的一些情緒，她也跟着抿嘴一笑到桌邊坐下了。
雖然沒說話方綸也知道事成，心裡邊一直懸起的大石頭到此刻才輕輕放下。他微微嘆氣也到旁邊坐下：“其實那莊園也不便宜啊，對我們戰牙來說也是筆不小的投資，所以這之前我纔會堅持要九五折出售那批貨，就是爲了籌集……籌集購買莊園的資金，不過爲了夫人能夠舒服我們是寧願找最好最合適的地方，也不敢拿那種普通的地方來湊數啊。”
瑞雪端儀又哼了聲，不過這次是帶着點笑意：“行了！你當真肯爲我辦事？”
“那當然啊夫人，否則我還費這個力氣做什麼？不隨便找個人交易了走人就成了嗎？”
“那好吧，你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買院子需要多少錢我也能給你……”
“不不不……那怎麼行，這可是我們戰牙的一點誠意啊。”方綸在使勁搖手，很誠懇的樣子。
“我明白，給我辦事不會讓你們吃虧，但是一定要辦好，要是出了問題……”
“請放心，不會壞了夫人的好事。”方綸嘿嘿的笑起來。
“呵，看不出你還挺能幹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方綸。”他忽然發現這肥女接近了看似乎沒有之前看到的那麼困難，那胖臉兩側頭髮遮掩一部分再加上衣服修飾有幾分富態的意思，或者、或者還有點母性溫存的姿態。難道藍玉那傢伙就是喜歡這個意思？他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感覺，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他知道這個感覺來得很奇怪，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在地獄門前打了個轉。這個身材肥胖的瑞雪端儀有他不能想象的歷史，有他不可思議的年輕時代。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被引發他將會以一種什麼形式死去，那是種他無法想象的方式。瑞雪端儀比想象中可怕得多，溫和隨順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無法滿足，充滿慾望的心。一個可怕的女人。
“好吧，就讓我看看你辦事的能力，你們把貨送去百牧家的門店裡，我會事先打招呼。”瑞雪端儀淡笑了下。
“哦，對了夫人，這事情不要跟藍玉大少爺說，免得橫生枝節啊。”
“我知道，今天就先這樣吧。”
“送夫人，夫人慢走。”
方綸立刻跟着站起來相送，好一翻周折比跟麗幼打一架都累。看着這座要命又救命的肉山移出房間他是長呼出口氣，好歹總算把事情辦成，也算對得起戰牙了。
說實話他們剛來的時候被大石頭虜獲雖然吃了些苦可也是救了他們的小命，關鍵是他送了自己兩人一個還不錯的老師給了他們一個能力者的身份，在這個魔法世界裡實在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古話說不打不成交啊，現在大家已經是自己人實在無須淄侏必計，戰牙部落的安全已經跟他們息息相關。
從知道瑞雪端儀的身份起他就詳細計劃這所有一切，大莊園就是他在米修來的那兩天裡找的，這事他還沒跟老師說。誰知道呢？對方是高門大閥萬一不肯就範，是個即使魚死網破也不肯屈服的主那就糟了，再怎麼準備還是一切免談。
方綸在屋裡坐了會稍微整理一下思路，確定不再有什麼遺漏纔出了旅館。
這時候天還不算很晚，街上人流依舊熱鬧各家店面都掛起了燈將道路照亮，一眼看去到也另有些味道。
剛到外邊一半獸人戰士冷不丁就從黑拐角裡冒出來擋住去路：“你可出來了，我還以爲你出了事。”
方綸認識他是一起過來的戰士，他大咧咧一揮手：“放心，事情已經辦好了。”
“真的？太好了！”那半獸人戰士喜出望外。
方綸笑了下接着說：“你去告訴我老師，讓她通知首領把貨送過來，我去別的地方溜達溜達，你先回去。等等，你身上有錢嗎？”
“啊？我只有十個金幣，你要？”
“嗯，你比我富有，呵呵。先借我用，等回去我讓頭領給你報銷。”
這不是公差嘛當然要報銷，何況他還爲戰牙爭取到一個不錯的利潤，可以說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估計大石頭知道後那張嘴都要笑大。
拿了點錢防身他僱了輛車直奔東郊，這裡還有筆買賣等着他呢。估計明天大早甚至可能就是今晚老師就要回去，那莊園到底是個什麼價他必須先定下來，而且這次是肥女慷慨解囊，實在沒道理不爲自己謀點福利。這事情不難辦，莊園的主人是個善良的妖精族，價格很快就談好了這才一路狂奔回來報道。
依蓮、米修、麗幼和隨行同來的所有戰牙們都給了他一個對待英雄似的歡迎式，看着這羣人簡單樸實的笑容讓他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很快把握到那是類似家人般的親熱，可當他看到遠遠看着自己卻不敢過來的四女和其他奴隸心裡立刻否定了這個感覺。他們跟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對俘虜販賣同爲人的行爲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認同，可惜他也知道自己既沒力量去改變，而且自己也不能責怪他們。
這是屬於這整個世界的法則。
飯後方綸把整個過程詳細告訴依蓮，九五折價格成交比平時出貨還要多賺四成半，依蓮不得不佩服起這個學生了，他做到的這些自己絕對辦不到。這樣的結果讓她無法繼續等待，決定留下米修帶着其他人連夜返回。
方綸不走麗幼當然說什麼都不肯回去了，她當然有很充分的理由這麼做，身在異世界從前所有能管自己的人全部消失，現在老師也要走這就意味着自由時間。
好象來這已經很長時間還從沒象現在這樣這麼自由，她甚至都想到渴望已久的自由！他們終於有個機會可以逃脫，沒有監視和武力的控制，他們可以完全自由。一想到這個麗幼簡直就全身發抖，只等依蓮一走她就拽着方綸溜回房間，甚至把四女都關在門外。
方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那個簡直是亢奮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不過他也沒問沒想沒猜，好象所有的懸疑一樣一旦謎底揭開就沒那麼新奇了，就好象所有人都能做到。
“我們什麼時候走？”麗幼的眼珠子鼓得都快掉出來。
方綸立刻就明白了，一歪嘴角故意問：“你要去哪啊？”
“去哪？當然是離開這些人販子啦，現在再沒人能阻止我們逃跑了呀。”
“哦，那到是，不過我們這一走又能去哪呢？象來之前那樣去什麼地方找個工作？不過這裡好象不需要記者，實際上我認爲象我們這樣的在這個世界裡再沒有比留在戰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