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邪邪一笑,帶着神秘的神色,道:“跟聰明人打交道,確實可以節省許多力氣!”
白石冷哼一聲,面色極是冷峻,心中卻已是軒然**,不由暗道:“以寒天今時今日的修爲,我斷然不敵,如今掌門師兄外出,山中弟子修爲不濟,當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難道我噬魔宗一脈,就要在此斷送?”神色驟變,顯是思及山門命脈,心痛之極,又道:“不可,掌門師兄臨行前諸多叮囑,讓我護好山門,今日便是一死,也要寸土不讓,血灑九玄。”當是冷冽道:“看來,這已經沒有任何回施的餘地了。不過寒宗主若以爲我噬魔宗好欺負,卻也是大錯特錯。今日便只剩一兵一卒,也誓要抵禦外辱!”
寒天大叫一聲“好”,在強大真元的催動下,宛若晴空霹靂,立時響徹九玄,直上雲霄,冷道:“很好,就讓我看看你噬魔宗的英烈氣節!”聲音一沉,喚道:“陰陽雙煞!”
陰陽雙煞齊道一聲:“宗主!”眼中迸射出一抹精光,顯得很是期待。
寒天道:“按計劃行事,斬草除根!”說得字字鏗鏘,斬鐵截鐵,霸氣十足。
陰陽雙煞對視一眼,閃過一絲得意,齊聲道:“是!”嘿嘿笑了笑,身影急速而去。不多時,便聽得一弟子悽慘號叫,十分驚心。又過片刻,慘號之聲便時斷時續,顯是不少弟子,已經遭到陰陽雙煞的毒手。
白石心頭一震,不由怒火攻心,狂道:“寒天,你太狠毒了!”說時,一指擊出,頓時化爲一道紅芒,直射而去。
寒天嘴角上揚,側身間,紅芒正好擦身而過。這紅芒四周本是攜着裂石摧木的氣勁,但在寒天強大的護體真氣下,即便擦身而過,卻也傷不得寒天分毫。
避開一擊,寒天身體驟上三丈,喝道:“你們自詡正道,對所謂的邪魔歪道,又何曾心軟過?你們的狠,難道就不是狠?”
白石身體一縱,躍上三丈虛空,厲聲道:“邪魔歪道,殘害世人,人神共譴,此乃天經地義!”
寒天仰天大笑,哈哈道:“好一個天經地義!天地萬物,只不過與天爭物,求得自我生存而自尋方法。而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人,卻因爲利益遭到侵害,便貫之以邪道,斬殺殆盡。什麼爲害世人,全是你們一面之詞!”
白石斥道:“胡說八道,世間正義,豈由你三言兩語便可更改?有道是正邪不兩立,乃是天地間亙古存在的真理。邪終歸是邪,如若不除,天下何以太平?蒼生何以安定?”
寒天冷哼一聲:“正邪不兩立?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看看,最終是誰會屹立這巍巍九玄?誰會長存天地?”
白石大喝一聲:“你太狂妄了!”身影再起,引訣中,一把青色長劍自動浮出,懸於白石頭頂。劍身青芒纏 繞,伸縮有致,顯得十分耀眼。
寒天神秘一笑,道:“十年前,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十年後,你只會輸得更慘!”雙手掌心相向,扯開兩尺有餘,一把渾身紅光耀眼的古樸利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手心之間。這劍長不到一尺,紅亮透明,便若水晶一般,透射出強橫的氣息。
白石臉色一沉,急揮數斬,帶起強盛的劍芒,立時將寒天罩住,不可思議道:“噬血劍!想不到你還是煉成了這至邪之器!”
寒天縱劍旋斬,三劍兩斬,已將白石的攻擊震散,高聲道:“噬血劍出,噬血消魂!今日,便讓你做這第一人!”一劍斬下,茫茫天際間,紅雲大聚,化爲一把五丈法劍,攜毀天滅地之威,卷向白石。
白石猛然一驚,法劍未至,一股強大的撕扯力,已經臨近。白石暗叫不好,身形急欲閃開,突然發現四周氣場形成一股束縛力,使他根本避不了。
揮出數斬,在與法劍的抗衡中急速瓦解,護體真氣瞬間破碎。白石一劍橫擋,強大的勁力瞬間穿透,身體被直劈下地,炸開一個三丈深坑,捲起驚駭風暴,烈嘯着騰空而起。
寒天冷笑一聲,待煙雲散去,只見白石渾身血跡,衣裳盡裂,不停吐血。冷道:“十年不見,你可是大不如從前了,實在可惜。”
白石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只覺得全身撕裂般痛楚,不由悶哼了一聲,咬牙昂首,不屈道:“即便如此...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你也休想...休想在本門...橫行無忌!”凜冽盯着寒天,顯得大義凜然。
寒天笑道:“很好,我便要你看看,我是如何在九玄山橫行無忌,我便要你親眼看看,我寒天是如何將噬魔宗從歷史上抹掉!”仰天大笑,帶着幾許得意。
白石斥道:“你...”體內氣血狂涌,立時吐血不已,雙目迸射着強烈的憤怒,又道:“寒天,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寒天臉色一沉,道:“我有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知道,不過你的結果,卻盡在我的手心。過不了多久,你便會親眼看到,噬魔宗將煙消雲散!”
白石全身一陣顫抖,幾欲跌倒,怒道:“掌門師兄一定會將這筆血債,盡數討回。寒天,我六派不會放過你的。”
寒天陰森道:“六派嗎?過了今天,便只有五派了。任何擋在我面前的,都註定只有一個下場,便是毀滅!”
這時,突然間聽得一聲“師叔”,聲音顯得十分焦急。偏頭一看,只見木林森狂叫着,縱劍而來,怒斬寒天而去。
白石一愣,猛提一口真元,急道:“不可,馬上撒離!”
寒天神情一凜,噬血劍直射而去,道:“不自量力!”直元又猛提幾分。
噬血劍疾若閃電,帶着凜冽而邪惡的劍氣,瞬間震散木林森的攻擊,洞穿胸口,射向空際。
木林森眼神一滯,立時如跌落的石頭,重摔而下。望着白石,嘴角一揚,彷彿是對世間的留戀。
白石大叫一聲“不”,又惹得氣血上涌,跌坐吐血,臉色十分蒼白,雙眼中帶着一許死灰,微微望向天際,彷彿是在向天質問,難道噬魔宗,就這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