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雖然千隕絲毫未老,但是封彌燃依舊是對父親有着一種,說不上來的Щщш..lā
這是打從心底裡的。
所以就算是父子之間的氣氛依舊有些生疏和尷尬。
但是也並不妨礙封彌燃在聽到千隕口中我的兒子這樣的代稱時,心裡頭就隱隱涌出來一股溫暖的感覺。
“我和你一樣,少時征戰,早就已經不是孩子了。”
封彌燃說了一句,聲音不大,語氣聽上去,雖說其實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但卻好像莫名透着一股乖巧。
“借你的孃親說過的一句話,你就算一百歲了,在我們眼裡,也是孩子。”
千隕不疾不徐說出一句來。
他總是看着他,總是看着,像是絕對不會再轉過眸子去。
像是要把兒子現在的模樣烙印在腦海裡。
這樣一瞬不瞬直勾勾的目光,其實一直讓封彌燃有些不大自在,但是卻也不希望千隕轉開目光。
“好了,恐怕還要問你很多事情呢。”
千隕坐了下來,“我們坐着說吧,我以爲燼兒出了事,倒是一家一家旅店掃了過來的,鎮子裡的人真是少了很多,漁期的緣故,只不過,爲了想知道外頭的情況,我在這裡也沒少打聽。”
雙手隨意地架在桌面上,十指交疊着,一副深談的姿態。
“倒是知道了些其他的消息,這星羅本來算是最後一塊淨土了,星羅別的地方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就這杭鎮所在的宗夏王國,近來可能會不大太平。”
千隕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然後也就問了,“一直沒問,你是怎麼來星羅的?這附近的海域多暗礁,行船不便,和其他大陸的距離又遠。”
“我是行船來的,雖是多暗礁,但是用吃水線淺一些的船隻,應該是不成問題,而且原本,大船上還載了一艘小帆艇,做的打算是如果星羅附近的海域若是真的暗礁太多,對大船太危險的話,便換乘上小帆艇過來。”
封彌燃一五一十地說着,這並不是假話。
雖說他的確是打算過,到了附近海域就直接裂空,但裂空,是第二手計劃。
第一手計劃,其實真的是做過小帆艇的打算的。
“只不過,在臨近星羅的時候,也是發現了一些不大太平的情況,未免節外生枝耽誤行程,於是也就直接穿梭過來了。”
封彌燃將事情交代得很清楚。
但千隕一聽就皺了眉頭,“虛空穿梭?虛空多暴虐的風暴,不是特別安全。”
“確然。”
封彌燃點頭首肯了千隕這話,然後才說道,“但我在空間術法上,有些造詣,比雲龍族對空間術法的能力更好些,倒是不成問題,只是事後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罷了。”
封彌燃早已經不是小孩子,當然是心性既成熟又懂事,最明白的一點就是,無論做什麼,恐怕都是無法讓長輩放心的,總需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遮掩。
千隕聽了這話有些震驚,更多的是驚喜,畢竟太久沒見。
換做任何一個父親,太久沒見自己的兒子,得知兒子的能力出衆,想必都是又驚又喜的。
千隕也只是個普通父親,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此時,片刻都沒說話,只看着燃兒,目中略略震驚,又頗有欣慰。
但並沒有細問,以後還多的是機會問。
“總之,只待我靈力恢復,就能一起回去。只不過,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更甚”
千隕像是有着自己的考量,思慮片刻,言道,“星羅目前的情況不是很太平,若是能看看情況發展也是好的,畢竟這裡是最後一塊淨土,現在天下大勢之趨,想要對星羅出手的,只有魔族,在這裡看看究竟情況如何,也是好的。”
他的考量不無道理。
但封彌燃有更迫切的事情,“我們不急着尋我娘麼?”
“心裡當然是急的,但是很多事情是急不來的。我心知回兒聰明,若是和我一樣已經遭遇時空震盪的反噬,想必也是靈力全失緩慢恢復着,以她的本事,總有能力保全自己,想到辦法聯絡我們。我相信她。”
全然的相信,千隕這話裡沒有一絲半毫的懷疑。
擔心固然是有,但因爲全然相信妻子的能力,以至於,就算擔心,也不至於方寸大失。
更何況,千隕覺得,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回兒的去向。
而自己若是要尋那人,必須得恢復了足夠的實力才行。
心知迦羅對葉風回的執念,千隕就很清楚,自己和迦羅之間,早已經是勢如水火一般難容。
而如果按照推測的話,他和回兒進入神之界之前,就是在靈族密殿裡。
葉風回卻並不是連身帶魂一起去到那個世界,因爲在那個世界肉身尚存的緣故,所以靈魂雖然去了,用的卻是真正的,阿回的身體。
那麼屬於這個世界葉風回的身體,想必還留在這裡。
只要是這樣,那麼身體的去向,究竟當時有沒有身體留存,恐怕就只有當時同樣在靈族密殿裡的迦羅和摩羅兩人知道了。
所以這才讓千隕很冷靜的思考這些問題。
“你的意思是,留在這裡等?”
封彌燃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語氣,這麼問了句。
千隕就點了點頭,“大抵是要留在這裡等了,這陣子趕上漁期,人們像過年一般重視,所以怕是也沒什麼船的。”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最近星羅怕是會不大太平的。”
封彌燃目光深思,沉吟片刻後說道,“魔族很快就要入侵了,我先前也猜測過,這個漁期,海水深度的變化,成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看來應該是確有其事,因爲我在船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前方魔族的船隊,朝着星羅過來,魔族想必是知道漁期的奧秘。”
千隕眉頭一皺,李三郎說得還真是沒錯,將要不太平了啊。
他眉頭沉着,“的確是的,這宗夏王國就不少古怪的消息傳來,我想,應該就是魔族的人搞的鬼。”
否則,好好個皇帝,怎麼可能說重病就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