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丫頭,我真是看了她就來氣!”
朱心宜壓低了聲音就這麼說了一句,想到自己在葉風回這裡受過的屈辱,心中的火就燒得更旺盛。
卻也只能心裡頭這般恨恨,畢竟朱心宜也知道,葉風回……可不是周遭討論聲中所講的那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
她八階的實力,還會使毒,絕對是不容小視的對手。
朱心宜自認自己的實力,在這衆多修士當中,算是不錯的了,但是真要說她不願招惹的對象,除了天青雨林時在葉風回旁邊那個長得極其好看,卻是極其可怕的男人之外,就是葉風回了。
“雨沁,你說呢?是不是一看到她就來氣?”朱心宜這麼側目看向了龍雨沁,問了一句。
龍雨沁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是在雨林裡頭遇到邪修時受的傷還沒好全,聽了這話,就輕輕搖了搖頭,“她慷慨大度,救了我的命,她是個好人的,心宜你別太鑽了。”
說到救命的事情,龍雨沁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意識模糊之時,看到的那個男人的側影。
究竟是誰?她當時的虛弱狀況和模糊視線,根本來不及分辨,再醒來時已經在自己所居的旅店裡頭了,只依稀記得,似乎……輪廓和葉風回當時身邊那個男人很像。
“我鑽?我哪裡鑽了?再說了,她要真打算救你的命,就應該把三個邪修都引走!你傷成這樣,而靈珊她……”
說到楊靈珊,朱心宜眉頭皺了皺,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朱心宜能夠察覺到不對勁來,雖然她素來腦子不太能轉彎,不夠聰明,但是從在天青雨林的山洞裡,司屠逼問楊靈珊時說的那些話聽來,朱心宜也多少能察覺到不對勁,更何況,靈珊甚至連試煉都沒打算參加,慌忙的就被家人給接回益城去了。
想必,不是什麼小事兒。說不定就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兒呢。
龍雨沁沒有說話了,她知道朱心宜的性子就是這樣的,龍雨沁只是遙遙看着葉風回,想着她當時慷慨地直接將那貴重的卷軸塞給她,叫她跑。
龍雨沁心中就是一陣感激。
葉風回沒注意到這個,她目光朝着周圍打量了一番,其實……只是爲了找到屠子罷了。
只是武道院門口搭了個很大的臺子,顯然就是爲了試煉的開幕而準備的。
眼下這到處都站滿了修士,想從這中間找出個素來低調內斂深沉而面癱的屠子來,不是什麼容易事情,所以她就暫時先放棄了……
默不作聲地站到了一旁的人堆裡去。
明顯能感覺旁邊的人都稍許給她讓開了些位置,目光都是上下打量着她。
葉風回倒是不在意這些目光,看了那臺子一眼,就側目對銀月小聲低語了一句,“你說等會這臺上會不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我瞅着,現在都這麼熱鬧了,等會說不定會更熱鬧呢,會不會有人舞獅子啊?”
鞭炮……是個什麼玩意兒,銀月沒聽懂,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火藥這種東西呢。
但是小姐口中經常會竄出些她無法理解的詞語,銀月也習慣了。
只是,舞獅子……
銀月頭上三條黑線,只覺得……小姐的想象力的確是夠豐富的。
“小姐,這不是什麼商戶開業呢,怎麼會有舞獅子這種事情……”銀月小聲在她耳邊無奈地說着,只想着好在小姐這話是對她耳語的,不然旁的人聽了還不知道得怎麼笑話呢。
“我開個玩笑嘛,就是覺得挺熱鬧的,怎麼着也得有點兒特殊節目纔像話。”
葉風回就這麼小聲說了一句,而後就笑了起來。
旁邊的人都在偷看她,看着她漂亮的臉上那如花般綻放的笑顏,都不由得好奇她剛剛究竟說了什麼。
而且,旁邊的人也都看出來了,這個葉四小姐,似乎並沒有尋常官家小姐的那種扭捏,笑的時候就笑得燦爛,站的時候也是站得筆直的。
這倒讓素來辛苦修煉的修士們,不由得都多了幾分好感。
只是,葉風回下一個動作,就讓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她就這麼從納物袋裡頭摸了摸,就摸出了一個紙包來,裡頭應該是城東最有名的魯記核桃餅……
她就這麼和身旁那個圓圓臉的姑娘,你一塊我一塊的分吃了起來,再悠哉不過了,哪裡像是來參加試煉的。
他們一個二個一大早就趕過來,心裡頭皆是緊張興奮而忐忑的,好多連早飯都還沒吃的……
“時間還沒到,看樣子應該還得在等好一會兒的,好在我帶了不少零食出來。”
少女清亮的聲音說出這一句,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楚。
個個脣角都露出了笑容來,倒沒有什麼諷意,如此看來,這葉小姐沒什麼架子,反倒……就是個十五六歲可愛的嬌俏姑娘罷了。
她甚至注意到旁邊朝她手中核桃餅看過來的一個修士,直接就問了一句,“你要吃?分你一塊?”
銀月是已經對自家小姐的性子習慣了,所以……也懶得去糾正她這個合不合規矩合不合禮儀之類的了。
後頭忽然熱鬧了起來,人頭一陣攢動。
葉風回抹了一把嘴角的餅屑,回眸看了過去,“怎麼回事兒?忽然熱鬧起來了,大人物來了?”
先前在旁邊得了她核桃餅的幾個修士,也就伸長了脖子看了過去,幾個修士都是男的,而且都是武師,身形比她高大,自然個個視野都比她好,就這麼朝着騷亂的方向看了過去。
而後就說道,“似乎的確是大人物來了呢,嘖,那馬車上掛的是什麼旗?怎麼好像沒見過?”
這漢子說了一嘴,然後就又啃了一口核桃餅,這魯記核桃餅真不賴,試煉回來他也得買上幾兜放身上。
“葉小姐,我沒見過那旗,彎彎繞繞的,好好個旗子上,居然畫了一隻鳥?”
這漢子垂眸就對葉風回說了一句,顯然是已經和她熟絡了幾分。
葉風回一怔,也不知道應該說這漢子孤陋寡聞還是才疏學淺了。
旗子上有一隻鳥?
那應該是刺鳥,至於他口中所說那些彎彎繞繞的,是黑脊荊棘……
他口中說着的沒見過的旗,那是胥南國的王旗。
因爲刺鳥是一種胥南國纔有的鳥,黑脊荊棘也是胥南國獨有的一種植物品種。
葉風回撇了撇脣,“那是胥南國的王旗,看來是那胥南國的蒼羽皇子和羽瑤公主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