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時光如梭,一個晚上外加三天就這樣過去了……”
陳晨在下課的空隙時間裡,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不是因爲他多愁善感,感嘆時間的流逝,而是經過了那天晚上所觀察到的羣魔亂舞,以及白起所說的事情衝擊了他那還算堅韌的神經之後,陳晨覺得自己的生活突然變得不真實起來,所以開始翻出了他的日記本,破天荒的開始寫起了日記。
看着胖子李圓正涎着臉,跟隔壁班的某個女生搭訕,陳晨不禁很是不爽的在日記本上又添上了一筆:在這個該死的世界裡,無知的人永遠活得比較幸福,當然也會比較性福~~
“陳晨。”一個清脆的猶如黃鶯的聲音瞬間讓陳晨的怨念消散無蹤,他急急忙忙的在筆記本上寫下:哈里路亞,感謝萬能的主!這個世界就算再荒謬,但只要有美女的存在,它就是讓人喜愛的……
“萱萱,怎麼了?”陳晨坐在許庭萱的身邊,笑嘻嘻的問道,最近這兩三天,他和許庭萱的關係突飛猛進,已經從最初稱呼“萱萱”這一親密稱呼都有些尷尬,到現在已經叫得朗朗上口,更值得一提的是陳晨還壯着膽子在和許庭萱一起放學回家的路上,輕輕觸碰了她的芊芊玉手!
陳晨現在很確定,許庭萱應該是對他有好感了,不然怎麼會讓他牽手啊(事實上,準確的說那叫碰手),陳晨已經開始琢磨着,什麼時候開始過渡到接吻的階段了,想到這裡,看着許庭萱正在說話的雙脣只覺得神情恍惚,對方說了些什麼全然不知道。
“陳晨,陳晨,你怎麼了?”許庭萱見着陳晨傻笑着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奇的把手伸到陳晨面前左右輕擺,這才讓陳晨清醒過來:“啊,沒什麼,沒什麼,有些走神了,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許庭萱臉色不是很好看的說道:“在美女認真講話的時候走神,可是很失禮的行爲哦!”
陳晨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可真的不是有意的。”
“恩,恩,我知道的,那是故意的。”說完,噗哧一笑,笑得不是很淑女,但笑得很自然,笑得很嫵媚,陳晨看着許庭萱的笑臉,下了這樣的定義。
課間休息的時間永遠是短暫的,沒有和許庭萱聊上幾句話的陳晨不得不非常不爽的坐回作爲,然後很無奈的等着那個已經到了更年期的英語老師。
“安靜一下!”長得很有藝術感的老女人依然是冷着臉說出例行的開場白,唯一與往日不同的是身邊還站着一個陳晨前不久才認識的人——胡楊!
“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因爲他父親的工作原因,在我校借讀,現在離高考時間已經不遠了,希望大家在關心學習的同時,也珍惜自己身邊的同學朋友,下面就請胡楊同學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說完,英語老師就朝着胡楊點點頭,示意他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胡楊,喜歡安靜,沒有了。”胡楊簡單的介紹完自己後,配合着他俊秀的面龐,冷淡的神情,讓底下不少花癡女生髮出了“好酷啊”、“好有型啊”諸如此類的低聲碎語。
陳晨很是不爽胡楊這廝的臭屁,低聲狠狠的罵了句“靠”!卻發覺好像不只自己一人這樣做,望着前後左右一臉不爽的其他男淫,頓時覺得無比親切,互相之間點頭一笑,只看眼神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
突然想到了什麼,陳晨很緊張的看向了坐在他斜對面不遠的許庭萱,他想知道許庭萱會不會其他女孩子一樣被胡楊所吸引。
萬幸!陳晨這樣感嘆着,因爲他從許庭萱的眼中沒有看到迷醉和欣賞,反而有些不快和敵意?
陳晨有些疑惑,即使是青菜蘿蔔給有所愛,但是普通人很難對外貌出色的異性產生惡感,胡楊纔是剛到這個城市,怎麼會讓許庭萱臉上的不快那麼明顯呢?
難道是……眼睛在許庭萱和胡楊身上不停轉來轉去,陳晨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胡楊的面貌與其說英俊倒不如漂亮來得更合適,要不是胡楊的臉線條感更強,加上身材提拔,說他是一個美女恐怕也沒有人會反對。
嫉妒是原罪,嫉妒是女人的代名詞,看到一個在美麗程度上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出現,即使性別不一樣,但那種天生的敵意自然就會出現,起碼陳晨是這樣認爲的。
“胡楊,你就坐到第五排那個空位吧。”英語老師看了看教室,指着陳晨身後的位子說道。
胡楊點點頭就朝着這個座位走了過來,要是說起來,胡楊和這個座位還真是有些淵源,因爲這個座位原來是宋錢的!
自從宋錢那晚球場上被徹底打擊之後就沒來學校了,而前天宋錢的父親來到學校正式爲宋錢申請了退學,雖然不太相信一場鬥牛就讓宋錢退學,但是陳晨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來,所以看到胡楊坐在宋錢的位置上,還真是覺得心裡怪怪的。
胡楊看了陳晨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眉心之間有紅芒隱現,夾雜着黑絲,桃花煞上身,想活命的話就離那女人遠點。”
陳晨一開始還沒聽明白,見到胡楊雖然是對他說話,但眼睛卻是瞟着許庭萱,就明白了——這小白臉是要我離萱萱越遠越好啊!
陳晨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這廝也忒不地道了,這纔多長時間啊,就算要橫刀奪愛也不能這麼直接不是?怎麼着也得像那些肥皂劇一樣來一番鬥智鬥勇啥的,哪有上來就這般直接,這般霸道的。
“你這小白臉,沒的亂嚼舌根子,不和你這胡說八道的傢伙計較。”陳晨頭一扭也不和胡楊再說話。
胡楊見到陳晨的反應,只是冷哼一聲,說了一句:“不識好歹!”也就不再多言了。
好不容易熬完了老巫婆的英文課,已經是午休了,陳晨離開座位,剛要去找許庭萱共進午餐,胡楊卻已經在他之前走到了許庭萱面前,只看到胡楊和許庭萱似乎說了些什麼,然後兩人一起離開,陳晨剛想追上去,卻不料兩人一過拐角就找不到人影了。
“怎麼回事?”陳晨疑惑的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胡楊和許庭萱,兩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想到那次夜間的非人大聚會,陳晨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忘了胡楊可也是一個非人的存在。
難道是胡楊使用了什麼不知道的法術,瞬間轉移了?陳晨有些疑惑的召喚他身體中的白起,恍如一道朦朧的輕紗,白起近乎透明的身形在空中顯現出來。
“老白,你快幫我看看,剛纔萱萱被上次看到的那個什麼胡楊給帶走了,那個小白臉不知動了什麼鬼心思,你快帶我去找他們。”陳晨有些焦急的朝白起喊道。
白起眉頭一擡。有些不豫的說道:“一個女人而已,不要失了分寸!”
被白起呵斥一聲,陳晨纔有些冷靜下來,這時再細細思量,才發覺事情有些蹊蹺,那胡楊剛到這裡,按理來說和許庭萱之間不可能第一次見面互相之間就有那麼大的惡感,莫非他們原本就認識?
想到這裡,陳晨皺起了眉頭,如若他們之前就認識……那麼許庭萱或者和胡楊一樣,都不是普通人?該死的,怎麼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這段時間裡出現,陳晨心中暗罵,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許庭萱如果也是什麼非人一類的存在,陳晨倒是不在乎,但是他心中卻有了疑慮,如果許庭萱不是普通人,爲什麼會對自己有好感?
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白娘子,這些擁有絕大力量的人對於普通人很難有什麼情感,隨着力量的增長,作爲“人”的情感只會不斷淡薄,莫說情愛,七情六慾都會不斷消逝。
這些白起都告訴了陳晨,修行路即是不歸路,不能達到那冥冥之中玄之又玄的衆妙之門,那麼最終也逃脫不過身消神隕的結局!所以白起留給了陳晨時間,是走上這條路,還是保留做人的權力。
陳晨其實也猶豫不絕,作爲年輕人的天性,特別是又親眼看到了修行者力量的強大,已經開始動搖,準備按白起所說正式開始修行,但是一想到踏上此路,身邊所珍重之人日後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老去,更可怕的是自己也會將他們漸漸淡忘,這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再加上他可以藉助白起的力量,同時因爲戰魂入體,雖然不至於長生不死,但也是絕對可以活個兩三百歲,所以直到此時他還是無法決斷。
眼下知道了許庭萱可能也是修行人,陳晨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他很想相信許庭萱是修爲淺薄,修行時間短,所以還無法忘情絕性,但心中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許庭萱接觸自己肯定另有緣由……
“走吧。”陳晨臉色陰沉,轉過身子往樓外走去,白起眼中一絲精芒閃過,看不出是悲是喜來。
午休之後,陳晨看見胡楊和許庭萱兩人前後腳走進教室,本想站起身和許庭萱打聲招呼,但見到對方低頭皺眉不知道思索些什麼,只覺心頭一陣頹然,又坐了回去。
整個下午陳晨就這樣渾渾噩噩,不知時間的過去了,等到放學的時候,許庭萱走到陳晨的身前,這兩天她都是和陳晨一同回家,剛要叫起陳晨,發覺他神情恍惚,一臉的迷茫,叫了兩聲見陳晨沒有反應也是覺得奇怪。
想了一想,許庭萱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她輕輕的把嘴靠近陳晨的耳邊,然後忽然“啊~”的一聲大叫起來,陳晨被嚇得跳了起來,只覺耳邊一聲炸雷響起,還有些迷糊的喊道:“誰?是誰?”
許庭萱見到陳晨一副無頭蒼蠅的模樣,不禁掩嘴輕笑。聽到許庭萱銀鈴般的笑聲,陳晨纔回過神來,見到許庭萱巧笑嫣然的嬌悄模樣,馬上就又迷糊起來,一時間只覺得先前對許庭萱的諸多猜疑全是多此一舉:如果許庭萱不是修行者,那麼自己純屬杞人憂天;如果許庭萱是修行者,而且還別有用心……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麼”!
許庭萱停下笑聲,想起剛纔自己的嘴脣似乎輕輕的碰觸到了陳晨的耳朵,不覺有一絲羞紅爬上臉龐……看着陳晨回過神來,撅着小嘴,說道:“怎麼了,是本小姐做的,你有意見麼?”
陳晨嬉皮笑臉的應道:“怎麼會,我是感到剛纔一陣香風入耳,想知道是哪位美女願意如此親近我。”
許庭萱聽見陳晨的調笑,也不羞惱,只是笑着說道:“不和你貧嘴,快些收拾東西走吧,我還要去華陽商城買東西呢,本小姐再賞你件差事,那就是陪我逛街,還有擰包,呵呵!”
逛街?聽到這個詞,陳晨就覺得雙腿發軟,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說萱萱啊,我們昨天不是剛去過麼?怎麼今天又要去買東西?”
許庭萱得意的笑道:“昨天買的是昨天的東西,今天當然是買今天的,你怎麼這麼笨啊。”
陳晨苦笑着說道:“是,是,是我笨,那走吧,早點過去,免得像昨天一樣又弄得那麼晚。”
許庭萱聽見陳晨答應了逛街的要求,高興的跑到陳晨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說道:“好啦,好啦,我會注意時間的,快點走吧。”被許庭萱拉着的陳晨,臉上幸福和痛苦並存……
陳晨和許庭萱剛剛離開,胡楊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身後,看着許庭萱和陳晨的身影,胡楊臉色疑惑的喃喃說道:“那妖女來這裡難道真的不是爲了奪寶?這世俗男子爲什麼她會那麼看重,肯定有什麼地方是被我忽略掉了,究竟是什麼呢?”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胡楊並沒有察覺到,許庭萱在不經意間的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