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們放不下俗世的恩仇,弗蘭茨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範特羅公爵自知已經不可能說服這羣人,隨即看向了跟隨自己多年的管家。
“赫爾曼!我們這麼多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背叛我!你過去不過是一條野狗!我如果完了!你就是喪家犬!”
老管家轉向範特羅公爵,用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
“老爺,您還記得我的兩個孫女嗎?”
範特羅公爵似乎有點印象,之前自己的孫子和自己提過,好像是維也納皇家女子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本來是要去政府工作的。
不過大貴族和皇家搶人早就是慣例了,所以她們畢業之後就被送到範特羅家族的產業裡做事了。
後來自己的孫子管不住下面,但事情已經結束,而且女僕、女傭和主人之間發生這種事情是常態。
“那是她們的運氣!”
範特羅公爵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老僕人居然會因爲這件事背叛自己頓時變得十分惱怒。
管家赫爾曼有些黯然地說道。
“她們在上個月自殺了。”
“什麼!?”
範特羅公爵也有點震驚,因爲根據教義信徒是不能自殺的,因爲這樣就無法升上天堂。
管家赫爾曼繼續傷感地說道。
“我或許不該送她們去讀書,如果她們什麼都不懂,她們說不定真的會將這種遭遇當成福氣。
是我害了她們,但是你們這些兇手也要付出代價!”
老管家說完就要撲上來掐死範特羅公爵,不過那雙顫抖的手很快就被同伴們制止了。
範特羅公爵由於缺氧面色有些漲紅在老管家鬆開手之後大喘了幾口氣,但是滿臉盡是興奮得意之色。
“你不敢殺我!你們不能殺我!我還有用!你們的主子不會讓你們殺我的!哈哈哈哈!!!”
不過下一秒範特羅公爵的臉上就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面具男沉聲說道。
“你必須死!但不是現在而已!”
事實上範特羅家族叛亂這件事牽扯太大也太多,僅憑人證是沒法徹底搬到這顆毒瘤的,最終可能只是範特羅公爵本人做替罪羊而已。
甚至再進一步,爲了展現帝王的仁慈還要赦免一時糊塗的範特羅公爵。
弗蘭茨光是想想就覺得噁心,所以他需要足夠的罪證將那些人徹底抹除。
所以那份對於範特羅公爵來說並不重要的名單,在弗蘭茨心裡就十分重要。
畢竟後者並沒有完全掌握所有叛亂者和他們的支持者的情報,但有了這份名單,弗蘭茨就可以按方抓藥,甚至還能揪出那些他們背後的境外勢力。
範特羅公爵很聰明他立刻想到了對方肯定有不殺他的原因,而且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用找了!我早就藏起來了!”
“叛亂者的名單在哪!?”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面具男也變得急躁起來,畢竟範特羅家族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再過一刻鐘巡邏的守衛就會例行檢查,當日負責的管家也會來叫主人起牀。
範特羅家族的規矩就像是一部嚴絲合縫的機器,每一個齒輪都環環相扣,哪裡出了問題都一目瞭然。
不過對方在找的居然是那份無用的名單,這是範特羅所沒想到的,畢竟在他心中是沒有人敢挑戰整個特權階級的。但聽到對方的說辭,範特羅已經知道他們是在爲哈布斯堡皇室做事了。
“我是不會告訴你們名單在哪裡的,但我要告訴你們,哈布斯堡皇室也不是鐵板一塊!哈哈!”
“你什麼意思?”面具男在宗教、民族主義、國仇家恨的加持之下對奧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有着極高的忠誠度,所以無法容忍範特羅公爵此時褻瀆的話。
“什麼意思?哈布斯堡家族中也有我們的內應!哈哈哈!!!嗝兒.”
範特羅公爵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將握着刀柄的手一扭一轉便終結了這位梟雄的生命。
“你爲什麼殺了他?”
“我們沒時間了!再說這種人死有餘辜,讓他這麼容易的死掉都是便宜他了!”
面具男對對方的話不置可否,因爲他自己也覺得範特羅公爵死有餘辜,但是後者死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引人深思。
可那不起眼的男人出手太快,也太過狠辣,直接就結果了範特羅公爵的性命。
這時那名老管家又揮舞起手杖,一下一下地砸在已經斷氣的範特羅公爵的頭上。
“夠了!他已經死了!”
面具男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其他人也都躍躍欲試地圍了過來,畢竟他們到一起的動力就是向範特羅家族報復。
“我提議每人給他一刀,然後我們一把火燒了這裡,再趁亂逃出去。”
之前那個不起眼的男人,此時倒是思路清晰,不過這也是大家的心聲。
說幹就幹,衆人在完成復仇之後就各奔東西了,只有面具男和管家準備回去覆命。
而那名不起眼的男人早已經消失在走廊的深處,其實他纔是真正的皇室密探,他自然不可能讓那些對皇室不利的話傳出去,所以只能放棄尋找名單改爲優先滅口。
至於範特羅家族的罪證,並不一定只有這一個渠道。
夜晚,範特羅家族燃起的大火併不能阻止這個暴走的時代。
不過有人還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所羅門·羅斯柴爾德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發生。
他立刻聯繫了匈牙利派來的使者。
“山陀爾先生,我們該立刻停止起義,範特羅家族的那場大火太不尋常。
現在就連範特羅公爵本人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
“所羅門先生,你怕了?”拉格洛·山陀爾冷笑道。
所羅門見此狀況只能儘量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山陀爾先生。我覺得我們該小心一些,等待最佳時機.”
“懦夫可成不了偉大的匈牙利人,還有山陀爾是我的名字,拉格洛纔是我的姓氏。
不要將德意志人骯髒的習慣,套用在偉大的匈牙利民族身上。”
拉格洛·山陀爾顯然十分不悅,因爲匈牙利人的姓氏是在名字前面的,而通常來說歐洲人的姓氏是在名字後面的,所以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尤其是被一個下賤的猶太人冒犯這讓他更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