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波蘭人改教這件事非同小可,只不過以俄國的通信和執行能力還得讓子彈飛一會。
維也納。
弗蘭茨又做出了一個驚人的任命,他居然將投誠的自由派領袖亞歷山大·巴赫任命爲匈牙利高官。
這讓很多人都搞不懂弗蘭茨的意圖,畢竟以之前這位皇帝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十分憎惡自由派的纔是。
但現在先是將塞切尼伯爵任命爲了維也納的市長,之後又將亞歷山大·巴赫任命爲正處於動盪中的匈牙利的高官。
試想一下,如果亞歷山大·巴赫在匈牙利再次搞出什麼亂子,那奧地利帝國的臉可就丟盡了。
但實際上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弗蘭茨與亞歷山大·巴赫這個人反覆接觸過,並且調查了這個人的履歷。
後者一生醉心的只有功名二字,說他滿嘴都是主義,但心裡全是生意也不爲過。
亞歷山大·巴赫出生在一個法律世家,家族中盛產法官和律師,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法律教育。
他雖然憑藉家族的蔭庇早早就進入了法律部門,但當時的奧地利帝國政府是個熬資歷的地方。
亞歷山大·巴赫想要出頭至少還要等上十幾年,這對於一個野心勃勃想要改變世界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苦熬幾年之後,正巧奧地利國內自由主義和民族主義興起,再加上科蘇特的榜樣效應,亞歷山大·巴赫搖身一變成了自由主義鬥士。
這一次終於有人願意聽他說話了,他發表了很多文章批判奧地利帝國的政治、法律制度,一時間風頭無兩。
但很快奧地利帝國政府做出了反擊,梅特涅下令四處逮捕鬧事大學生和自由派。
亞歷山大·巴赫由於認罪態度良好很快就被放了出來,甚至還官復原職。
這樣反常的結果自然不可能是什麼認罪態度良好能換來的,實際上亞歷山大·巴赫成了秘密警察的線人,後來甚至還成爲了一個小頭目。
當1848年到來他再次化身自由派,又在弗蘭茨發動大清洗前成功跳忠。
能在每一個關鍵節點做出正確的選擇,亞歷山大·巴赫的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歷史上亞歷山大·巴赫在效忠皇帝后也成爲了絕對君主制最忠實的擁護者,事實上他的行動也是卓有成效的,只不過奧地利帝國實在太不給力不斷失敗才導致功虧一簣。
亞歷山大·巴赫也許沒有統籌一個國家的能力,但一個市長又顯得有些屈才了,所以弗蘭茨打算將匈牙利省交給他。
當然爲了保險起見,弗蘭茨還是任命了海瑙作爲匈牙利省的軍事主官。
很多人都覺得之前的內戰過於慘烈,所以應該回避匈牙利問題,但弗蘭茨覺得沒必要,匈牙利問題擺在桌面上,迴避根本沒用,不如直接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正如亞歷山大·巴赫向弗蘭茨承諾的,他會將前匈牙利王國變成匈牙利省。
改革之後那些原本屬於匈牙利管理的地區都擁有了和匈牙利省相同的權利和地位。
從今往後匈牙利人再想拉着周圍省份一起叛變幾乎是不可能了,再加上鐵路的不斷延伸,匈牙利終究會徹底化爲奧地利帝國的一部分。
戰爭結束之後,弗蘭茨的小夥伴們也陸續回來了。這些人在風暴之年開始之前大多被弗蘭茨撒往了世界各地避禍。
但有些人就是那麼的桀驁不馴,又或者是過於膽小怕事。
溫格里斯·沃特森原本是被弗蘭茨送去了蒂羅爾,然而這位老兄發現多國王室都在蒂羅爾的行宮內避難。
於是乎他暗中聯繫法國人想要來個裡應外合挾天子以令諸侯讓德意志邦聯不戰自潰,只不過他高估了法國人的戰鬥力,也低估了蒂羅爾人的忠誠。
溫格里斯·沃特森被他手下憤怒的蒂羅爾士兵砍成了肉醬,是物理意義上的肉醬,沃特森家族想要爲其收屍都做不到。
佩利西埃的遠征軍最終也沒能通過瑞士的羣山.
盧卡·安布拉斯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但他的家族加入了所謂的意大利聯軍對抗奧地利帝國。
安布拉斯家族在北意大利地區很有勢力,然而卻剛好屬於弗蘭茨要打擊的特權豪強之列。
當然他們如果可以安心接受改造,放棄那些灰色、黑色產業,不再想着割據一方還是有可能保住家族平安的。
但安布拉斯家族選擇了最極端的做法,他們直接在倫巴第扯旗造反。
盧卡·安布拉斯在給弗蘭茨的最後一封信中寫到: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砸人飯碗如謀財害命。”
弗蘭茨絲毫不爲所動,他所做的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要說之前他可能還有一絲惻隱之心希望對方能及時回頭,在讀過這封信之後弗蘭茨就已經下定決心必須將安布拉斯家族趕盡殺絕。
這句老話可以用在弗蘭茨身上,但何嘗不該用在安布拉斯家族身上呢?安布拉斯家族的崛起又是殺了多少人的父母,製造了多少慘案呢?
安布拉斯家族曾經在北意大利地區擁有多個主教席位,手中掌握着數個富裕的教區控制着幾十萬的教徒。
經過不斷繁衍安布拉斯家族終於成了一個神權家族,但他們的所作所爲卻與誓言相悖,甚至讓那些黑幫都自愧不如。
安布拉斯家族利用手中掌握的神權不斷做着骯髒的交易,他們將無知的信衆洗腦成他們自己的打手、奴隸、刺客。
安布拉斯家族涉及到的產業包括但不限於:販毒、拐賣人口、走私軍火、搶劫、謀殺、逼良爲娼、勒索、收保護費,賣贖罪券
安布拉斯家族往往利用官員和黑幫作爲掩護,他們則躲在後面撈錢,即便事發也能洗清干係。
遇到不肯合作的人,他們就假以上帝之名對某人發出追殺令。那些窮人爲了上天堂或者少交租子往往就成了最執着的刺客。
如果是和平時期,這種家族絕對是最麻煩的敵人,然而在1848年弗蘭茨要面對的無數強敵中,他們連螻蟻都算不上。
那幾十、上百的狂信徒在正面戰場上連填線都不夠,受命去剿滅安布拉斯家族的部隊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消滅了這個有數百年曆史的家族。
安布拉斯家族遭到公審時,那些他們原本寄予厚望的信徒都跳出來揭發他們的罪行,三十名書記官用了半年才整理完安布拉斯家族所犯的罪行。
事實證明教民不傻,只是被壓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