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貝克的話很快就隨着法國在比利時戰敗的消息傳遍了歐洲各地。
反響最強烈的自然是法國人,法國臨時政府本來想爲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建立增光添彩。
當戰敗的消息傳到法國,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開國大典險些變成它的葬禮。
憤怒的民衆衝進了剛剛更名的共和廣場,法蘭西臨時政府爲了紀念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成立特意將協和廣場改名爲共和廣場。
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高層們正齊聚於此,慶祝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成立。
但是憤怒的民衆可管不了那麼多,尤其是那些陣亡士兵的家屬。
如果戰爭勝利了,他們還可以自我安慰是爲國捐軀,但是現在面對比利時這個魚腩居然輸了,他們無法接受。
盛大的慶典直接變成了公開處刑,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的高層們只能被迫狼狽轉移。
事實上民衆們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與法國政府長期以來的虛假宣傳分不開關係,法國政府將比利時人描繪成缺乏思考能力、野蠻無知的歐洲原始人。
同時還有一點,那就是去派往比利時的是一直駐守在巴黎的精銳部隊,他們很多人的家人就在巴黎。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們身後都留下了很多爛攤子,巴黎這座城市並不體諒窮人。
沒有了主要生活來源的軍屬們要麼體面的離開,要麼在巴黎街頭凍餓而死,要麼做些不那麼體面的事情苟且在巴黎。
除此之外自路易·菲利普時期的經濟和社會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反而是在臨時政府統治時期變得越發嚴重。
隨着國內外局勢的愈發惡化,民衆對政府也逐漸失去了信心。
法蘭西第二共和國議會。
“該死!如果不是你們改革報派的烏迪諾擅自行動,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國民報派議員剛一上來就炮轟改革報派的擅自行動,後者也不敢示弱,立刻有人站起來說道。
“我怎麼聽說是孔波雷少校指揮的戰鬥呢?你們國民報派的人居然戰場奪權!這仗豈有不輸的道理?!”
“胡說八道!逃兵的話也能信?”
“不聽從戰場上回來的人的話,難道聽你在這裡胡謅?”
“那些人是逃兵本就不可信!我可是人民選出來的議員!”
“我呸!候選人的名單是你們國民報派擬定的!怎麼選都是你們的人!”
“你們改革報派也沒好到哪裡去!我可是很清楚你們選票的價格!一公斤麪包!”“呸!最起碼比你們白嫖強!”
“付錢就不算嫖娼?給了麪包就不算舞弊嗎?”
“最起碼民衆在我們這裡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好處?如果不是你們千方百計阻止我們加徵商業稅和工業稅,局面能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說白了!你們就是那些商人和工廠主的狗腿子!你們發下去的麪包要讓他們用千百倍的工作來償還!”
“我們是爲了保護這個國家的未來!沒有工業和商業未來我們拿什麼和英國、俄國競爭!別忘了英國人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你們沒資格說我們!如果不是你們非要繼承奧爾良王朝的債務,我們現在也不至於連發軍餉和撫卹的錢都沒有!
你們效忠的究竟是法蘭西第二共和國?還是你們的猶太主子?”
雙方此時都想將鍋丟給對面,至於解決的辦法。不好意思!沒有!
也許歷史有其必然的軌跡,路易·歐仁·卡芬雅克雖然沒有收復阿爾及利亞的功勞,但是這穩定巴黎局勢的任務卻落在了他身上。
因爲此時無論是貝爾維,還是拉莫西里埃,抑或是那些拿破崙派成員他們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更不願意自己背上罵名。
至於烏迪諾此時已經登上了前往美國的客船,而孔波雷則是不知所蹤。
改革報派和國民報派關於究竟是讓烏迪諾背鍋,還是孔波雷背鍋這件事上依然是糾纏不清。
如果不是德意志邦聯這個強敵在,再加上巴黎老區人民的怒火,他們能再吵上一個月。
說實話,關於法國和德意志邦聯在比利時境內打起來這件事,究竟哪一方纔是侵略者。
雖說比利時公國從法理上應該是法國的保護國,但是這份條約是路易·菲利普簽訂的,也就是宗主國應該是奧爾良王朝。
這就給了弗蘭茨操作空間,法蘭西臨時政府推翻了奧爾良王朝,但是奧爾良王朝的君主路易·菲利普還在阿爾薩斯-洛林行省。
所以只要路易·菲利普不承認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有這項權益,那麼法蘭西第二共和國就是入侵者。
蒂羅爾首府,因斯布魯克。
這座坐落於羣山之中的城市近期十分熱鬧,因爲已經有好多位君主先後拜訪了這裡。
路易·菲利普不是第一位,也不會是最後一位。
幾乎每一位君主起初都會被一路上的湖光山色所吸引,畢竟阿爾卑斯山的美景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但是穿過聖迭戈山口,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副更加令人陶醉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