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纔布須曼人的火炮所表現出來的射擊密度和射擊效果把北方軍嚇壞了他們一時也弄不清布須曼人究竟有多少火炮,都是什麼類型的炮,他們只能按最壞的可能去準備,儘可能的把炮位遠離卡帕山口這樣一來,卡帕山口內用來攔阻布須曼援兵的炮火登時弱了下來
主從易位!自布須曼人炮火開始發威後,前後不過十分鐘的功夫,卡帕山口內對於第一道防線的爭奪戰的主動權便穩穩的操在了布須曼人的手裡
趁着這個機會,在增援途中被北方軍的炮火大量殺傷的增援部隊再度組織了起來,借第一道防線上的北方軍死傷慘重的時機發動了猛攻
要在平時,布須曼人想也不敢想,他們的部隊在遭受了炮擊後居然沒有崩潰,還能集結起來對敵人發動攻擊布須曼人作風偏軟的毛病他們自己非常清楚,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相信他們在受到巨大殺傷後,還能像草原部族那樣去亡命廝殺
但今天,在真正的戰場上,這件堪稱奇蹟的事確實發生了一些僥倖沒死,或者傷勢不重的布須曼士兵,此時已經忘記了恐懼爲何物他們高昂着被炮彈爆炸震暈的頭顱,瞪着因爲失去戰友而變得血紅的眼睛,毫無畏懼的向已呈敗勢的北方軍衝去,把被炮火炸得暈頭轉向的後者打得連連敗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在這場戰鬥結束後,僥倖活下來的布須曼士兵被尊稱爲“布須曼之獅”享受終生的榮譽,被後人敬仰,並且成了後人眼中戰神的代名詞但只有當時參加了這場戰鬥的布須曼士兵知道,當時他們已經不知恐懼爲何物在他們眼中,世界只是一片紅色的空間,他們只是這片紅色中的一員
見步兵們抵擋不住,加上直瞄炮不斷地打出恐怖的奪命火流,北方軍的重型坦克也慌了他們趕忙衝上去保護住殘餘的北方軍們,採用蛇形倒車的方式急速向後撤去,全然不管他們履帶下的北方軍是死是活坦克裝甲最厚的部位在前面和兩側,北方軍的坦克兵們用這種方式後退,正是最明智的選擇
布須曼守軍此時卻是意猶未盡,尤其那幾門直瞄火炮依然瞄着後撤的北方軍坦克不放只是由於北方軍撤退的步伐太快,他們連續打了幾炮都沒有能夠正中要緊的地方,結果那幾枚炮彈都只是在坦克重裝甲上打出了一溜火星,然後就彈跳到遠處爆炸了這種程度的爆炸,只能讓坦克和它內部的成員受些不大不小的傷,卻還不能徹底的解決掉這個目標
看到想要擊穿坦克正面的裝甲過於困難,幾個炮手紛紛調整了策略,把目標瞄準了坦克的履帶像是彼此達成了默契一樣,幾門直瞄炮略一沉默,便齊齊的開了火頓時,退得最靠後的一輛坦克像是軋上了火山口一般,整個沉重的坦克似乎都彈跳了一下接着坦克履帶便嘩啦啦一聲被甩了出去,這輛坦克終於被留了下來
稍停片刻,這輛坦克的頂蓋被揭了開來,一個身手敏捷的北方軍從坦克裡鑽了出來他利索的從坦克炮塔上跳下,踩着滿地的碎石和屍體,忽左忽右的跑動着,不斷變換着自己的逃跑方向,試圖能夠逃得一命
守軍發現了他,幾支輕重機槍火力緊緊的瞄上了他可這個傢伙確實太狡猾了,幾條火流在他腳下打出了一長串的火星,硬是沒能打到他眨眼之間,他已經跑出了二十多米
嗵嗵嗵……榴彈機槍開火了正在奔跑中的坦克兵身體一抖,他被榴彈爆炸的彈片擊中了緊接着,幾條重機槍子彈所形成的火流一下子“抓住”了他,片刻功夫就把他的身體撕成了一團破布……
又一名坦克手從坦克裡爬了出來,只是這個坦克的動作極慢,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見此情景,所有的槍手都很默契的停了火,似乎是在等那傢伙爬出來得再多點再開槍可那個坦克手的身體只爬出來了一小半兒,就趴在坦克炮塔上不再動彈了
轟!
終於,一名不甘心的炮手打出了一枚穿甲彈,坦克手的身體和坦克炮塔一起被掀了出去
隨着這聲宣告式的炮響,勝利的歡呼聲再次迴響在卡帕山口
藉着布須曼人對付最後一輛坦克的功夫,剩下的三輛坦克和幾十名倖存的北方軍士兵成功的逃出了卡帕山口只是這個時候,所有正在敗退的北方軍士兵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北方軍對潰兵的處理手段——殺無赦!
逃跑是一種本能,尤其當一支軍隊失去了戰鬥下去的信心時,這種本能就愈發的強烈,完全不是什麼軍令能夠遏止的
與此同時,卡帕山口外的一外臨時避彈所裡,馬蘇阿里臉色鐵青着下達了命令:“讓他們撤下來,不要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正是因爲馬蘇阿里這句話,這些以往被認爲是怯懦的敗兵們,終於可以留得一條命在了
其實話又說回來,原先堵在卡帕山口外面督戰的憲兵們,此刻也不知躲到哪個安全的地方去了如果馬蘇阿里真的下令“殺無赦”的話,山口外連執行他命令的人都沒有,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西多夫,下面的進攻由你的團負責”馬蘇阿里陰沉着臉色命令道,被稱做西多夫的上校連忙敬禮,但他卻不敢轉身離去,而是繼續的等在那裡果然,過了一會兒,馬蘇阿里的嘴裡才又跳出幾個單詞:“連級!”
“是!”西多夫如蒙大赦,再次向馬蘇阿里敬禮然後大步走出避彈所,去執行自己的任務去了
西多夫走後,馬蘇阿里冷着臉把避彈所裡的衆人掃視了一遍衆人噤若寒蟬,一個個低着頭不敢說話,都做好了應付馬蘇阿里爆發的準備
——————北方軍能攻破卡帕山口嗎?用什麼方法攻破?
鮮花斷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