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軍每發動一次新的攻勢,往往只來得及撞開一少部分車輛殘骸還沒等他們的坦克或裝甲車再往前走多遠,布須曼人的火炮加燃燒彈就把這些坦克炸成了新的殘骸至於那些可憐的步兵,基本上還沒等他們睜開被燒橡膠的氣味刺激得不斷流淚的眼睛,他們就已經被布須曼人的彈雨包圍了
攻擊前鋒受挫,且損失慘重爲此,馬蘇阿里大爲光火,把擔任前鋒的上校布幹達好一頓臭罵可是目前看來,在佐裡克的燃燒彈和燃料燒完前,這一局勢恐怕還仍舊難以完全改觀
藉着北方軍被堵在山口裡動彈不得的機會,布須曼人的小口徑炮從北方軍無法摧毀的隱敝位置,向卡帕山口裡的北方軍不斷髮射着炮彈雖然布須曼人手裡現在僅剩的炮火不多,但是在北方軍被窩在山口裡無法還擊的情況下,他們的射擊效果還是不錯的這個從北方軍越來越瘋狂到失去理智的進攻上,就可以看出些端倪
在布須曼人與北方軍在爭奪卡帕出控制控制權的同時,黃皮虎也帶着人在山口外動手瞭如果說馬蘇阿里之前在對卡帕山口的攻擊上連連有神來之筆的話,那自從北方軍開始向卡帕山口跟進的時候,他卻又昏招迭出了
當然,公允一些講,這些昏招似乎又不能全算在他的頭上因爲這些所謂的昏招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即使出現問題好像也不能記在馬蘇阿里的帳上可是正因爲馬蘇阿里把部隊管得太死,整個北方軍都唯他一人之命適從,出現問題不怪在他身上,又能怪在誰的身上呢?
首先一個,馬蘇阿里這次率軍突襲恩格羅,所帶領的全都是精兵
恐怕書友會問,帶精兵打仗不好嗎?這樣戰鬥力不是更強嗎?其實不然
舉個簡單的例子類比一下:一柄劍,都用同一種材料做可以嗎?不可以!因爲只有劍尖和劍刃才能用最硬的材料去做,而劍身必須要用柔韌的材質去做否則這劍遇到堅硬的東西,就會因爲吸取了太大的反作用力,自身又不能化解而斷掉同理,軍隊也是一樣
馬蘇阿里所帶的近兩萬精兵,他們絕對是久經戰陣,經驗豐富的,最能打的部隊可他們最大的缺陷就是:習慣以自己爲中心,協同極差不懂得(其實就是不會),與其他部隊的配合尤其是不懂得與炮兵和輜重部隊相配合
這些強兵的行爲習慣是:打仗衝在最前面,戰功,搶!值錢的,搶!女人,搶!一句話,搶慣了,衝慣了,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有一天還會承擔保護別的兄弟部隊的任務像斷後,保護炮兵陣地安全,保衛輜重車輛之類的活兒,原先都是馬蘇阿里手下的二流部隊乾的活兒
如今,前面卡帕山口被攻下來的消息一傳回來,這些強兵們心裡就長了草瞭如果不是各部隊的軍官們約束着,恐怕早就一窩蜂的涌進恩格羅去了
對這些強盜似的北方軍最具吸引力的是:恩格羅裡有他們夢寐以求的毒品——那東西在蒙塔亞是不次於黃金的存在,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再有,富饒的恩格羅還有吃得飽飽的,發育正常的女人,絕不是北方那些餓着肚子發育不良的女人可比另外,這些北方軍士兵們還知道恩格羅一戰是馬蘇阿里統一蒙塔亞的關鍵一戰如果誰不能在這一場戰爭中撈到足夠的軍功,並藉此步入上流階層的話,那以後他的子子孫孫就只能一直當平民了這,是他們絕不願意看到,也絕不允許發生的
可沒奈何,炮兵還在山口外面監視着布須曼人的炮兵,一旦布須曼人的炮兵發炮,炮兵就會根據炮偵儀所測得的參數,給布須曼人的火炮以毀滅性的打擊炮兵是陸軍的守護神,這一點這些北方軍們都知道,所以他們倒是知道等
另外,那些輜重車輛還沒有開始向恩格羅裡運動,這些車上裝着他們賴以維生的武器彈藥和食品,這些車輛不保住,他們就會沒吃沒喝,連槍裡的子彈也沒有,所以他們還得等還有,包圍還有一批戰鬥力不強,卻很討厭的土著軍隊環伺着,爲了防範這些傢伙,他們還必須等
士兵們心裡長了草,在焦急的等待着北方軍的軍官們其實也是一樣的心理,他們撈取功名和利益的願望比士兵們還要強烈如果不是還有點軍人的戰場意識在那裡撐着,他們的早就追隨他們的元帥殺進山口裡去了
等啊,等啊,機會終於被他們等來了
北方軍的重炮開始了調動,幾門大口徑的加農炮調高了炮管,慢慢的收起了柱鋤,然後開始往牽引它們的汽車上掛去……這是要開動了!等了好久的北方軍欣喜若狂
準備!準備!雖然還沒收到上峰的命令,但早就按捺不住的軍官們還是提前發出了命令不過就早一點嘛,等元帥的命令一下,馬上就可以衝進去那時被元帥看到了,他豈不高興?
軍隊裡有那麼一句話:“緊步兵,慢炮兵,吊兒郎當汽車兵”這不是玩笑,可是經驗之談
其實,這倒不是說炮兵的動作很慢,而是說炮兵兵種的性質就決定了他必須要慢,哪怕你就是想讓他快,也快不起來
步兵一個口令,部隊收拾東西就集合瞭然後,點點名,訓兩句話,轉身就出發——炮兵可不行
僅收炮一項,就不是一會兒半會完得了的比如那個柱鋤——就是大炮後面兩個又粗又大的,工字鋼的架子,專門起穩定炮身作用的大傢伙要想把它收起來就得一個班的士兵慢慢的把它收起,再擡着併攏起來……老費事了可就是這麼個收炮的時間,已經足夠步兵整隊開拔了
事實就是這樣!
在北方軍的重炮開始收炮的當口,至少一半兒的後衛部隊都放棄了自己的哨位和營地,私自進行了整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