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見諒!
——————鬆發雷是一種常見的反步兵雷這種地雷和尋常的地雷並無兩樣,只是爲了增大被觸發的概率,這種地雷裝了一個巨大的圓蓋子一旦有哪個運氣不好的傢伙踩上去,引信就會被觸發,但這個時候地雷卻不會爆炸,只有當踩中地雷的傢伙擡起腳來,那地雷纔會被引爆
遇上這種地雷,只有兩種可能不死一是你的速度與博爾特或者劉翔(當然是他沒受傷的時候)有一拼,還沒等地雷爆炸,你嗖一傢伙從上面過去了,你沒事,跟在你後面的傢伙肯定替你完了二是你踩雷的時候速度夠慢,及時發覺腳下彈簧的反應,並且毫不慌張的停下來這時候你要繼續踩住這顆雷,然後等你的戰友或是不想殺你的敵軍過來,在你身邊挖一道一米五深的壕溝接下來就看你的身手夠不夠利落了——不管是狗吃屎也好,還是倒栽蔥也罷,反正你一下鑽到那壕溝裡,接着地雷會把旁邊的泥土炸得把你埋在溝裡當然,如果你自己不能破土而出,那就還得需要別人幫忙把你挖出來
今天這個被困者就算得上運氣不錯,放在中國絕對有中種福彩大獎的可能臨近這個被困者的山上,是一隊參加過索約培訓的士兵,心理素質很是穩定當他們發覺這傢伙是被困住了之後,他們並沒選擇向這個活靶子開槍,而是直接向他們的上司——達巴拉中校報告
當初,達巴拉就是第一撥到索約受訓,並且在當晚的演習中被捆起來的傢伙如今這位當初的少校已經混成了中校,手下管着布須曼人實力最強的一個直屬營當他聽到戰場上發生的情況時,敏感的他立刻命令所有人,沒有命令誰也不能向這個北方軍士兵開槍,然後他迅速地向上級做了彙報所以,纔有了這個被困者的當衆演出
當人們聽到急眼的被困者開始亂咬他的戰友時,所有的人都忘了這時在什麼地方
“哈……”這次北方軍的士兵們笑得更歡,有個別的人甚至帶頭吹起了口哨很多北方軍士兵一邊放肆的笑着,一邊在四下裡搜尋着,似乎是要認識一下那個給營長戴綠帽子的好漢是誰?也有人一邊抿着嘴樂着,一邊帶着壞笑打聽着那個倒黴的營長在哪裡隱隱約約的,好象連山林裡的布須曼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仗打了一夜,不論是現在佔據上風的布須曼人,還是傷亡嚴重不得寸進的北方軍人們的精神都相當的緊張,死亡的威脅始終糾纏着他們如今有這麼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在中間給大家演滑稽戲,衆人正好來拿他當個笑料來消遣不管是好笑的,還是不好笑的,大家都會毫沒遮攔的大笑一氣實際上,人們是在用這種不合時宜的笑來給自己減壓,來弱化自己內心中的恐懼感因爲他們知道,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再也不能笑不能哭不能動了,那個時候的他們只是一具屍體
那個中了彩的被困者也很上道,他真的像個答謝觀衆的滑稽演員似的,彆扭而又小心的擰着身體,儘量不惹得腳下的地雷發火,還不斷的向四周的看客們鞠着躬、行着禮,引得周圍的人們對他的舉動大笑連連,喝彩不斷
這場由一個瀕死者做演員,由數百同樣瀕死的人做觀衆的演出,讓人們在短時間內忘卻了戰爭的可怕,讓戰場沒了一點火藥味兒,讓人們記不起殺戳隨時可能上演
周圍的看客們意猶未盡,有的北方軍士兵甚至高聲喊着要求被困者再說幾句同樣,遠遠的山林裡,也有好事的布須曼人拉長了聲音喊着話當布須曼人喊話聲響起時,喧囂不斷的北方軍士兵們居然全都非常知趣兒的停下來,認真的傾聽着布須曼人的喊話內容
“哎——夥計,你叫什麼?你這傢伙運氣不錯!踩在地雷上都不響放心,我們上司發話了,你這人不錯,只要你站那兒不動,布須曼人不會用槍對着你的哎——再說幾句,你們那兒還有什麼好笑的事兒?”一個布須曼士兵大聲喊道爲了讓被困者和所有北方軍都聽得清,他故意把喊話速度降得很慢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發出不向被困者開槍命令的會是周吉平當週吉平從達巴拉那裡聽說有一個北方軍士兵因爲鬆發雷沒有觸發而被困時,忽然有了主意——多好的打擊敵軍士氣的時機啊
被困的士兵楞了會兒,不知是在考慮布須曼人的要求還是在琢磨自己戰友的莠事忽然間,他對着北方軍的防禦工事開口了:“毛吶,還有你,上次連長的海絡因是你偷的,你分給我的太少了”
“哈哈……”聽到這傢伙又開始爆料,冷不防的北方軍士兵們先是一楞,接着便又放聲大笑起來
“我還沒說完呢,你們先不要急着笑毛吶還給剩下的海絡因里加了白麪,弄得毒品發下去以後大夥都罵連長黑心……”被困者後面的話讓所有的人更是把持不住,笑得東倒西歪
所有人都在笑,唯有夾爾呂少校和他身邊的幾個低級軍官們笑不來倒不是說夾爾呂就是那個被戴帽的營長,而是已經代理團長職務的夾爾呂判斷得出來,憑現在陌答谷團士兵們的狀態,他們是根本沒辦法發動下一輪衝擊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被困的士兵
是他讓士兵們的注意力分散了開來,是他消減了士兵們對布須曼人的敵意,也是他正在通過自己的表演一點點磨滅着士兵們的鬥志現在陌答谷團還負有試探攻擊的使命,可現在士兵們笑成這個樣子,還進入得了戰鬥狀態嗎?
“不行,得讓他的表演停下來!”夾爾呂少校打定了主意
“你們不知道,佐昆金的事情更可笑,他……”被困者剛開了個頭,所有人就咧開了嘴準備笑了